呀——”朱红镂空檀木房门应声而开,一缕烛光特有暖暖味道射进房间。
她感觉到身下楚琰的身子一僵,略微皱起眉。
“何人?”因为青丝垂下遮住大部分目光,白清浅只看见一双雕云华竹白绸靴子——
“皇上,奴才是听到里面有响动,所以才会鲁莽的闯进来,皇上恕罪!”刘熹一见这情形,立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出去——”楚琰几乎在同时,杀气尽显。
“奴才遵旨——”
脚步声渐远,身下男人用力将她抱住,白清浅被猛地这么一抱,正好跌落在他怀中,两两相撞被咯着生疼。
“浅浅……”
男人嘟哝一声,渐渐闭上眼眸,手却没有松开。
楚琰一直拉着白清浅一角,白清浅只得随着他,顺势躺在床上。楚琰倒是心满意足抱着白清浅睡了。
而白清浅却一直无法睡着。
想起今日楚瑀劫亲的行为,她不禁有些好笑起来,前世,她如此卑微的爱着他,可今世,却换做他了吗?
时间当真是个可笑的东西呢!
可楚琰说,浅浅,你是我的妻,就算你不愿做皇后,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的话能信吗?
可以相信吗?
一直都在一起,这不过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呢?
这样一想,已经是半夜,夜风习习,无端让人有些冷。
白清浅低头,楚琰还保持者抱着她的姿势,他们中间隔了一层锦被,但仍然让白清浅感觉到一阵暖意。
不知为什么,白清浅将他的手拉开,也挤入锦被中。
很暖——
在她的意识中,楚琰身上的温度一直是薄薄的微凉。
因为,无论是何时,那白衣男人永远是一副慵懒的风淡云清。大抵也是因为那份风淡云清才让人觉得凉意。
那种潜意识的潜移默化,反倒让人忽略了他本身其实是有体温这件事。
现在,突然真实感觉到这份温暖,反倒让人不知所措。
白清浅封妃的第二日一大早,椒房殿门口侯满宫女。
毕竟她是四妃之首,其余的妃嫔向她问安是在寻常不过的事了。
宫女们恭敬的侍候白清浅更衣束发,铜镜中模糊映出清秀合欢女子容颜,三千青丝垂至腰侧
被手巧宫女梳成连云鬓,带上十二支镶满宝石步金摇。绣满飞花的六层单衣在腰侧结成蝴蝶结状,拖沓这长长后裙摆,衣摆上自有桃夭的灼灼清香。
“传本宫旨意,设宴,所有妃子全部合欢殿等候。”白清浅倦怠更深,半垂眼睑遮住瞳孔情绪。
“是——”门口处的两个身着粉色宫女装的侍女脆生生回答。
合欢殿,古来后妃聚会的地方。
白清浅邀各宫妃嫔的同时,也邀了楚琰一同前去。
说来,这凤妃也算是挺安静低调的人,虽然入住椒房殿,却极少传出娇蛮之类的传言。但是,皇上对凤妃的宠爱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据说,从凤妃嫁给当今皇上以来,皇上再无临幸过其他任何女子。
一心守着凤妃一人。
宫女去报了,楚琰自然是十分欣喜地,很快便去了白清浅所居住的椒房殿,庭院拱门处的侍卫见是楚琰前来,飞快跪下身,就要三呼万岁时,被被皱着眉的帝王制止。
楚琰一路直到白清浅房间,示意宫女们不必通报,推门而入——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侍候,亦没有终年燃放的桃夭熏香。
楚琰凝眉,心底里似乎知道了什么东西,似乎又猜不透。
门轴转动,带入清晨的一缕微风,奢靡华丽的房间里依稀可以看见屏风后端坐书塌阅书的女子模糊影子。
“可是琰?”
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漫不经心,带有一丝警戒,一丝微露的杀气。
“浅浅,是我。”
他只顿了片刻,瞬即挂起一直以来的精致微笑,看着站在那边的女子,他的心忽然安静下来,觉得,这样看着她,却也是一种幸福的事。
白清浅放下手中卷宗,揉了揉太阳穴,漫步走出屏风。
显然女子今天盛装华美,面上还是欺骗世人的美艳绝伦,只是,那美艳中的漠然,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浅浅,设宴合欢殿,是需要我帮你些什么?”
“很简单,我发现最近椒房殿多了不少别人的眼线。”白清浅的回答简单、扼明要点:“其他地方有眼线我是不会管。只是这椒房殿,我绝对不能容忍有眼线!“
白清浅入住椒房殿是即是楚琰的意思,而她自己,本来也有这样的打算。
在后宫中,想要一片相对安全的地方。
她原本料想那些女人不会大胆的将眼线安排在这里来,不想,这段时间她的深入简出,倒是给了这些闲得无聊女人机会了。
设宴合欢殿,不过是要洗洗她们的脑子。
“哦?”显然,楚琰似乎很感兴趣:“浅浅可是查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