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事,皇太后必然会震怒,到时候皇太后插手此事,再施压给皇上,我们就是在朝堂上做再多的布局都无济于事。”

张朝严轻轻扣着茶盏,将事情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低声道:“长宁长公主那边,国公爷先请夫人去稳住,长宁长公主的长子张瑞卿不是现在正在管东南的赈灾么?国公爷可以跟户部打个招呼,给张瑞卿一些方便,长宁长公主受了我们的恩惠,自然会将此事缓一缓,而世子爷那边的话,就需要尽快拿到夏二小姐的贴身物,到时候再让夫人进宫将此事与太后娘娘禀明,夏二小姐与世子有了私交,又与二公子纠缠……”

张朝严眉眼含着笑意,温声道:“只要长宁长公主没有第一时间去了宫里将事情禀明,就有时间将局势扭转,到时候拿了夏二小姐的短处,再让夫人去一趟宫里,将事情说清楚,把夏二小姐这样表里不一的做派告诉皇太后,皇太后立即就会厌恶了夏二小姐,皇上那里也会责备夏家。”

“……所以这事虽然看着厉害,其实若是处理好了,对我们反而是一种助力,倒是三皇子那边,我们需要再进一步。”

顾仲永点头沉吟道:“从皇上近日的布置来看,应该是有意要三皇子去西北,我猜皇上的意思,是要培植三皇子的羽翼,来补偿三皇子这些年流落在外所受的苦。”

张朝严听宁国公这话,低声分析道:“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皇上应当是下了决心要将卫家的兵权收回的,皇上收回了兵权,必然会将兵权握在自己人手里,三皇子一无外家,二无势力,只能依附着皇上的恩宠,倒是一个绝佳的人选,皇上大约会将兵权交给三皇子,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我们府与卫家绑的太紧了,国公爷需要想个法子,从卫家这边抽出了,否则卫家一旦垮台,我们也必将受到牵连。”

顾仲永刚刚放下的心又有些提了起来,这些年安北候对他是越来越无礼了,什么事情都要压制他一头,他若不是看在这些年跟着他得了不少的好处,早就一脚踹开他,哪里还容得他这般嚣张的欺压到自己头上。

顾仲永道:“今儿长宁长公主临走前说了一句话,说奎哥儿该去磨砺磨砺了,我想着也是如此,不如我奏请皇上,让奎哥儿跟着三皇子,到时候若皇上当真有意扶持三皇子,我们顾家也能分得一杯羹。”

张朝严摇头道:“此事不急,而且此事由国公爷上表并不适合,要让三皇子提出来才合适,三皇子跟夏家关系密切,若是得知此事,恐怕不会袖手旁观,想必三皇子定然会为夏家出头,夏二小姐的把柄在我们手里,既能拿捏夏府,又能让三皇子顾忌,到时候再让跟三皇子提了此事,三皇子自然不会拒绝。”

这样一来,即便是皇上要对付卫家,顾家也能抽出身来,到时候卫家被剥了兵权,就是被拔了爪子的猫,再也威风不起来,顾家反而能够脱颖而出。

顾仲永眼睛一亮,对着张朝严笑道:“先生远见。”

忙又叫人沏了上好的龙井茶来给他,二人一直商议到了晚膳时分才停下。

顾仲永提笔写了好几封帖子,送了出去,心才微微定下来。

夏婵衣刚刚回到夏府,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

夏老夫人一瞧孙女这身血迹斑斑的模样,惊得险些背过气去,直搂着她眼泪便下了来,“你这个傻孩子,你若出了事,让祖母可怎么活……”

婵衣倚靠在夏老夫人怀里,轻轻椅老夫人的胳膊,“祖母,我有分寸的,我挑了不厉害的地方下刀子,看着伤口凶险,其实不要紧的,您不要担心,况且,若我不这样破釜沉舟,只怕我们家就要被宁国公府狠狠拿捏住错处不放了,我是宁可死也不会嫁到那样歹毒的人家的。”

夏老夫人心中明白,可看到自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孙女一次比一次伤的重,心里就疼的跟用刀子割一样,嘴里直嚷道:“以后咱们不出门了,就在府里头,看他们哪个敢来伤你,祖母就是拼了老命也饶不了他们!”

婵衣心中一暖,嘴里安慰老夫人道:“祖母莫担忧,今日长宁长公主也在,宁国公府这一回善了不了,您就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