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这几日的心情不是特别好,南宫月忙于朝政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担心她在府里闷坏了身子,就让白嬷嬷和绿腰陪着她去踏青,让躺在床上养病的云幽眼红不已。.
宁无双不忍辜负了南宫月的一片盛情,用了早膳,许诺云幽等她身体好了再带她出门,便领着一群丫头出了门。
云湖乃是京城一绝,湖面宽广,站在岸边,一眼望不到头,湖边绿树成荫,亭台楼阁无数,投在湖上波光倒影,嶙峋节次,乃是游船的最佳所在。
正是春日好时光,游湖的人很多,岸上人来人往,各色的摊贩叫卖,湖中船影处处,隐约琴声歌舞声随风传来,忽远忽近。
白嬷嬷上了画舫,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才引着宁无双上船,绿腰吩咐着随行的丫头将酒菜等提着上船。
她们一行人衣着华贵,主子绝艳,丫头清秀端正,婆子举止有度,不免引得游人惊艳不已,忍不住嘀咕起来。
“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接连见佳人,刚刚走了一拨,现在又来一波,啧啧,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一波比一波漂亮……”
绿腰对岸上投来的视线有些不满,暗恼这些人太过大胆,一上船就将四周的沙幔放了下来,轻飘飘的一层,既遮住外人的视线,却又不会影响观察外面的景致。
宁无双被众星拱月的围在中间,小口的喝着果酒,看着湖景,更有美人为她抚琴高歌,这等享受怎是一个惬意!
见她面上露出些许笑容,绿腰等人也跟着高兴起来,这些日子的低气压实在让人不喜,小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眉头却紧了几分,显然燕公主的事情让她不快了,也是谁乐意自个儿即将成婚的夫君被那么个没脸没皮的女人缠上。
如今见宁无双的神情终于松动了,她们自然高兴。
正想着等一下再准备些热闹的歌舞讨宁无双欢喜,船外便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船上何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将行驶的远些,莫搅合了我家主子的兴致?”
船上的歌舞琴声一顿,宁无双抿了口果酒,淡淡的说道:“继续!”
白嬷嬷和绿腰相视了一眼,然后皆透过纱帘向外看去,就见离她们这条船的不远处的湖心听着一艘画舫,画舫精致华丽,一看就能看出是大户人家的私人船只。.
船头上立着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面容姣好却神色倨傲,头扬得高高的,指点着她们的画舫人,催促她们离开。
对方一上来就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白嬷嬷等人自然也不会客气,宣王府的人在外行走还没怕过谁呢?
白嬷嬷当下撩了帘子走出船舱,隔着湖面扬声:“这湖心宽敞,大家共享,难不成只许你门停就不许我们停?这湖又不是你家挖凿的,好没道理。你若嫌我们吵闹那就堵上耳朵,若嫌这里不够清静,那就驶到一边去啊。”
对面船上的侍女显然被奉承的多了,没想到今日会遇见这等一见面就给呛药吃的,气白了一张俏脸:“敢让我们让地方,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白嬷嬷看了两眼,还真没看出这两位丫头是谁家的,轻哼一声:“你家主人是谁,我不知道,不过瞧你这奴婢的样,我对你家主人就不期待。”
她这威名远扬的宣王府的嬷嬷都没这等跋扈的劲儿,还真好奇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等奴婢。
真是轻狂,不管她们家的主人是谁,以白嬷嬷这双老眼看来,也不会是个长久富贵的。
白嬷嬷心里是真生气,难得今儿个王妃肯到外头散心,居然还遇上这等不讲理的人家,着实让人讨厌。
“你……放肆!”居然敢藐视她们的主子,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两个小丫头被白嬷嬷气得涨红了脸,指着她的手直打哆嗦,正要开口,那船舱里的主人却发话了:“是白嬷嬷?”
白嬷嬷一听这声音,神情一愣,而船舱中的宁无双也有些意外,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居然是宁无云?
前些日子听说,宁无云一顶软轿从角门抬进了太子府,做了南宫扬的妾,不声不响的只给了个小主的位分,原本以为她混的很惨,谁知道居然还能出门游湖。
她倒要见见了,看看宁无云到底如何风光,居然还要主动挑衅她。
她不傻,只怕宁无云是明知道画舫中是她,才故意寻事的。
这些日子宁无云都不敢蹿到她的面前来,今儿个她却敢主动挑衅她,怕是有什么依仗。
宁无双吩咐绿腰开窗:“将窗帘打起来,我同故人说几句!”
宁无云的船只与她的船只靠的十分近,窗帘打起来,船舱内的两个人便能打个照面,宁无云看到宁无双,先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而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
“我倒是谁家府上的奴才如此牙尖嘴利,原来是宣王府上的。”
窗畔露出宁无云那张较弱春花的芙蓉花靥,柔柔的说道:“许久不见,不知你过的可好?瞧我说得,你在宣王府住着,能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到底未婚,这般住着真的好吗?”
若是不去听她话中的嘲讽,单单看着她那张笑得比花还娇艳的脸,谁都会以为她和宁无双是什么交好的朋友,而不是有着生死大仇的宿敌。
宁无双亦是回以柔柔一笑:“我很好,多谢宁小主挂念!”
她故意咬重小主两个字,就见宁无云的笑脸一僵,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又恢复常态,隐隐透着一股怪异的兴奋:“我是个懒散之人,没事就喜欢出来走走,瞧今日日头好,就出来坐个船,消遣消遣,倒是你,怎么还有心思出来游湖,难道你不知道宣王出了大事?”
“大事?”
见宁无双一副不知的模样,她故作惊讶的用白玉般的手背遮着唇,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宣王拒婚被打进天牢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游湖?”
宁无双心下一紧,才道宁无云眼中诡异兴奋是为何,若是她不懂南宫月,或许会如同宁无云所愿,胡乱的插手行事,只是她重生以来,对南宫月的行事再了解不过,若是南宫月真的下了天牢,那一定不是因为皇帝将他打入天牢,而是他有非去天牢的道理。
“宁小主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作为一个闺阁女子最好莫要学人长舌,省的牵累以后被人拔了舌头,还要下油锅。”
宁无云听得宁无双的话,认为她是假装糊涂,一边暗笑她死撑,一边似笑非笑道:“是不是真的,你回府问问就知道了?要我说,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容不得的,牵累的宣王下了天牢。虽说有燕公主那样的主母,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的确让人不好受,但为了宣冥的安宁,你就该受着。听说燕公主温柔端庄,不是个心思狠的,你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也不会太难。其实你不是一向都很会看人脸色么,伺候燕公主对你来说也不会太困难啊?你还是去天牢劝劝宣王殿下,别成了宣冥的罪人。”
宁无云说这番的话的时候,笑容是真诚的,她是真的高兴。
不管宣王坚持己见,要和宁无双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妥协娶燕公主,降宁无双妾,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一直都不服气,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宁无双,宁无双是高高再上的宣王妃,而她居然成了南宫扬的妾室,还是个位分低到不能再低的妾室。
她一点都不想做妾,哪怕是太子的妾室也一样,她不想自个儿的儿女再为庶出,体会庶出的痛苦和艰辛。
她现在活的如此卑微,又怎么会希望宁无双过得好,今日得了南宫月被打入天牢的消息,才迫不及待的寻得宁无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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