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贺琛在驾驶座的车窗外站定,手指屈起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陶思哪儿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发现了,一时之间有些呆愣,反应不过来。这个空当,贺琛又一次在车窗玻璃上面敲了敲,“我都看到你了,跟了我一路。别装了。”

陶思缓缓降下车窗玻璃。

贺琛手撑在门框上,微微俯下身。随着距离的拉近,陶思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不善气息。再看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笑。

“我就一句话问你,这句话你也应该知道。”

贺琛粗着嗓门说。

陶思心里咯噔一跳。这是要来清算了吗?终于受不了,要和她把话说清,决定分手吗?她忍不住抿紧了唇,美丽的脸庞上渐渐呈现出冰冻的寒意。她忽然间后悔自己这样一路跟来的偷偷摸摸,他不够爱她,所以也不够信任她。她看的这样明白,也真的按照心里的想法那样不解释不道歉刺激了他。她看上去似乎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跟着来了。原来对贺琛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她爱自己保护自己的原则。

这个念头,让陶思对接下来贺琛要说的话,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

扶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中用力地握紧了。

贺栎狠地瞪着永远摆着一副女王冷傲表情的陶思,恶狠狠地问:“你的伤好了吗?”

“啊?”

陶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贺琛吐出一口浊气,刚才愤怒的声音这会已经低落下去,伸手抚在她的刘海上,“对不起,你住院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尽到男朋友的责任。”

陶思的心蓦然间就软化。

她一向独立惯了,即使贺琛真的不在身边的时候只是有些小小失落,倒不会觉得有多难受。因为她不敢将自己的全部感情投放到一个人的身上。她很明白,依赖会演变成一种病症,会让自己失去自我,变得不像自己。她害怕自己一腔热情,付诸东流。

她就这一颗心,禁不起别人的伤害。

“嗯。”陶思冷冷地应了一声。

贺琛眼里流露出心疼,伸手想将陶思的刘海,却被她躲开。

“还生我气呢?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都在想你。”贺琛委屈地说。

陶思抬眼朝着宋楠的大门口望去,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宋楠的衣角还在看似隐蔽的角落里。陶思本来想吐槽贺琛,你想我,想到天天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可是她忍住了。这本来是她和贺琛之间的问题,犯不着在别人家门口杵着吵给别人看,给别人添乐子。

“上车跟我走,还是进去?”陶思问贺琛。

“跟你走,跟你走。”

贺琛双眼冒光,一路小跑着钻进了副驾驶。只要陶思还愿意和他说话,那就说明还有戏!

陶思轰一脚油门,车子跟离弦的飞箭一样驶离了宋楠的家门口。

“女王大人,你这是打算开去哪里?”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之后,贺琛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一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把你带到郊外去,杀了抛尸。”陶思寒着声音说,双眼冷峻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贺琛双手用力抱住了扶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真的吗?那会不会先X后杀?”

“哼。”陶思冷哼。

贺柢羞涩地捂住脸,“人家就一个要求,多X几遍。”

“想得美。”

*——

车子最终停在了山顶。

入目的是火烧一样的风情,枫叶红了,燃烧着秋天的灿烂璀璨。

贺琛倚靠在车头,望着漫山遍野的枫叶发出感慨:“霜叶红于二月花,停车坐爱枫林晚。”

陶思忍不住讥笑他,“是停车坐爱这一句话在前面,你背到哪儿去了?丢人!”

“原来是这样啊!停车坐爱比较重要,对吧?”

“让你多读点书,小学生都不会背错这句名诗。你还不如小学生。”

贺琛侧头,走向了陶思,“有一点,我肯定比小学生厉害。”

陶思斜睨着他,“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比小学生……大!”贺琛刻意在大这一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陶思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贺璎有深意的热切目光里终于醒过神来,“呸!不要脸!”

贺琛抱住了陶思,把她用力地圈进怀里面,“不要脸这事儿干得好那叫心理素质过硬!”

陶思忍不住挣扎,可是他抱得太紧。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干嘛还来抱我?你确实挺不要脸的。”陶思忍不住傲娇,气鼓鼓地瞪着贺琛。贺琛桃花眼一眨,委屈地说,“我那么久没有见你。你一回来,第一找的人居然不是我。我肯定会吃醋啦。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最担心你哪一次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可是我知道,我不应该拦着你,也拦不住你。我只好为你做更多的事情,让你在外面玩的时候想起我,然后舍不得离开对你这样好的我。”

陶思还是不满意,“哦,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是吧?是希望我一想起你,就忍不住怒火冲天,回来揍哭你是吧?”

贺琛赶紧地执起陶思的手,往自己脸扇,“这事儿完全是我的错。我也不辩解了。你揍我吧,怎么揍都可以,别气坏了自己。就有一点,别把你自己的手打疼了,”

贺韫真不是说着好听,抬着陶思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一个巴掌声响亮,惊得没有任何准备的陶思发愣。

“你有病啊!”眼看着贺韫想再来一次,陶思立刻要缩回自己的手,猛然间就挣脱了。她没有好气地瞪着贺琛。

贺柢认真地点头,“对,我有病<上一种病,见不得你心疼难受生气的病,一看到你这样,我就忍不住发病。”

陶思叹口气,“你松开,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贺琛没有动作,他眼神里忽然间溢满了紧张。陶思忽然间这样正经的样子,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

“我!让!你!松!开!”陶思一字一句严肃地说道。

贺桷然间压过去,狠狠地吻住了那双朝思暮想着滋味的柔软唇瓣。

他吻得热烈,似乎恨不得将她吞噬。

陶思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倔强的腰肢在不知不觉之中软化,如煮过的面条,渐渐倒在了车头的引擎盖上。

在两个人都气息不稳的时候,贺琛这才不舍得放过了陶思。万般的不舍,都化作了和风细雨般的轻吻中。他不时地轻啄着她的唇,用缱绻的目光描摹着一个多月不见如同多少年不见的骄傲小女人。

“我好想你。”

贺琛一遍遍地低声呢喃着。

曾经他觉得那些言情剧里面男主角一直重复这一句话肉麻的要死,简直就是编剧无能想要凑时间内容的表现。可是只有情到深处的人才知道,翻来覆去的一句话是因为心内的思念太重。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好用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爱中的人着实智商会下降,可是遇到爱的人,他哪怕是智商为负都觉得是开心的。

宁愿做个快乐的傻子,也不想做一个忧伤的聪明人。

陶思凝望着他,嘟着嘴小声地抱怨:“你不相信我……”

贺琛不禁无奈地解释,“我当时是被气到了。可是转头一想,你怎么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如果把你往这种方面去想,不仅是对你地侮辱,也是对

共2页/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