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娆当时就想,不结婚就不结婚,离了男人难不成还不能活了吗?可是心里却觉得实在是对不起苏城。虽然说和苏城妈妈已经闹翻了脸,却不代表跟苏城已经彻底翻脸。总归是结婚一场,却因为她的关系,医院的事情被人咄咄相逼。

想了一夜,余娆决定:离婚。

给苏城打了电话,那边依然是苏医生在忙。

“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知道?”

“告诉你们苏医生,再忙也请抽出时间来,我要和他谈离婚的事情。”余娆这样告诉电话那头的秘书。

秘书支支吾吾,明显是被余娆的话给惊住了,回答的时候都变成了结巴,“好……好……好好的。”

既然将离婚这事儿提上了日程,余娆才发现这个过程中要面临的困难重重。首先最大的困难就是余娆的妈妈。

想不到一种温和如春风的方式能够让余母接受,并且不会出现很大的情绪波动。

陶思听完余娆的忧虑,当即冷笑,反问她,“你觉得可能吗?当初你结婚,就是你妈一手促成的。老人家就像看着适婚的女儿结婚。可是现在这才多久?生完孩子,都还没有满月,婚姻还没有满一年,你就说要离婚了。我觉得你妈要是没有吊打你,那肯定是亲生母亲。”

反正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伤害都是注定会造成。

余娆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忍不住双手抱住了头,心里面哀叹,“难道我就直说嘛?我妈不得气死?”

陶思灵机一动,给她想了一个法子,“你可以让你妈对你这次婚姻不满啊。让她觉得你都必须得离婚了。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余娆看着陶思,心里面对陶思说的这个没有底,“你觉得可能吗?”

陶思用力地点点头,说服余娆相信自己,“那可是你妈啊。她希望你结婚的落脚点是为了你好。但是你要是真的被欺负了,过不下去了,那她肯定是会转变想法的啊。不管支持你结婚还是支持你离婚,这都是想要你过得好。这一点儿都不冲突。”

余娆想想也是,于是给余母打了一个电话。先是例行关心了一下妈妈在老家的生活。余母表示身体又恢复了许多,在这边跟着一群老姐妹们白天搞文艺活动,打打麻将,晚上跳跳广场舞,一切都好。还打算过两天来帮余娆照顾安安。

余娆哪儿还敢劳累她,万一她又累出个什么好歹来,到时候既要担心大的,又要担心小的,余娆估计是会吃不消。

“不用。我这边一个人照顾孩子还是忙的过来的。”

当母亲的何其敏感,余母当时就察觉出了余娆这句话中的关键信息,“苏城那边还是爱理不理?”

“苏城还好。就是苏城妈妈回来了。和我处不好。”余娆将那天和苏城妈妈争执而离家的事情给说了。

余母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苏城妈妈的不是,反倒是劝余娆下次要吸取教训。孩子是自己的,也就是亲妈会把孩子放在心上。

余娆当时还有些不服,明明就是苏城妈妈这人故意挑事儿,心地不好。

“你管好自己就行。别做那些能让她挑刺的事情。你不惹她,她还怎么惹你?听妈妈的话,妈妈当年也是和你奶奶有摩擦。可是对方毕竟是长辈,你忍着,让着,尤其是在苏城的面前,他会知道你的难处的。再说了,苏城妈妈能和你过一辈子吗?不会的。”余母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余娆要是再闹下去就是不懂事了。

挂了电话,余娆当即长叹一口气。既然行不通,那就缓一缓。

苏城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给余娆回电话了。

“你出来吧,这种事情,我们还是面谈比较好。”他声音疲惫地说。

面谈就面谈,余娆心说见面了,我也还是说得出口离婚的事情。虽然当初结婚之前,两个人就做了协议,不轻易说离婚。

见面的地点是约在了苏城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面。

余娆没有抱着安安一起去,这孩子每到中午吃完奶之后就会呼呼大睡,只要不被吵醒,就会安安静地一觉睡足两个小时。

“离婚吧,我觉得我们俩已经过不下去了。也不是我们俩过不下去了,是我觉得和你妈实在是相处不好。”为了赶着回去,余娆一坐下,连客气的寒暄都省去,直接开门见山。

苏城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听到余娆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眉眼平和地往椅背上一靠,修长的手指交叉相握放在膝头上,“我妈不会和我们过一辈子。过日子的人是我们俩。”

“是我们俩没有错。虽然我们俩没有感情,可是我也知道,结婚不是只有两个人的事情。还有我们彼此的家庭。你妈对安安很讨厌,就因为安安是个女儿。这种莫名的歧视,我觉得会不利于我孩子的成长。”

“我妈那人多少有点思想守旧。老一辈的人了,还是受着重男轻女的思想束缚。可是我不一样。我在和你结婚之前就说了。不管你生男生女,我都会把你的孩子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余娆听了这话并未有多少动容,苏城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身体微微往前倾,双眼注视着余娆平静的眸子,“还是说,你想和慕礼重修旧好了?如果是的话,我就放你自由。”

余娆眉头蹙起,“不是。好端端的,说到他干什么?我想离婚这事儿,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苏城轻轻笑了,“你知道我医院最近出事的消息吧?我像是被人缠住了一样,本来是个意外,每年每间医院都会有一些意外。本来赔钱就可以了结的事情,却非要闹上法院。一出事,记者来的飞快,就像是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医院一样。巧合多了,就会显得刻意了,你觉得呢?”

他声音又轻又缓,说起自己倒霉的遭遇来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云淡风轻的。

余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幽幽的触电感顺着背脊爬上了自己的头皮,低头一看,手上已经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鸡皮疙瘩。

“你知道为什么吗?”苏城浅褐色的眸子像是琥珀,一动不动地盯着余娆看。明明是平静的眸光,却暗藏着锋利的尖锐。他顿了一下,轻轻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慕礼。”

他又一次往后一靠,单手搭在了椅背上,神情懒散,“慕礼这人不厚道,没本事留住你,结婚当天我这个新郎都缺席了,他都没有能及时地来抢婚。现在你生了孩子了,他就开始在背后搞小动作了。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不就是想逼我就范。”

余娆沉默了一阵,“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所以,我想和你离婚。”她回望着苏城,这个曾经在她最迷茫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的男人,“我不想害你。如果我一旦和你离婚了,慕礼就不会再抓着你怎么样了。”

苏城瞧了余娆一阵,忽然间笑了出来。这一笑,倒是让余娆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天真。”

余娆脸色不大好看。自己都为着他着想了,这人居然还反过来说她天真,她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成熟的想法?”

苏城笑着摇摇头。

余娆抿着唇不说话。

苏城这才恢复了正经,“要说这一点,你还真没有必要担心。出来单干之前我就想有想过会遇到过什么样的问题。如今出现这样的问题,就当是历练好了。你如果不想和慕礼在一起,那我们就继续处着。我的想法其实也不怎么成熟,我这人有个特点,别人偏不让我做的,我就偏要。慕礼这人太自负,难不成是想用着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把我打倒?再说了,一旦你离婚了,没有任何背景的离婚女人还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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