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娆微微一笑,“贺韫年轻嘛。急什么?”

“女人啊,生孩子当然是越年轻越好。年纪大了生孩子容易不聪明。”

“是啊,是啊,贺琛年纪也不小了吧。”

贺母看了一眼说话的亲戚,点点头,“是不小,可是现在他们现在工作忙,忙着事业,孩子的事情也不急。”

“贺琛忙,难道他媳妇也忙啊?女人结婚了不就应该生孩子吗?生孩子才是头等大事。你看看看我家小二媳妇多好,去年才生了个女儿,今年又生了个儿子。表姑啊,钱是小事,趁着年轻多生几个才是大事。要是年纪太大了,就算是有钱估计也生不了那么多了。”

“陶思还年轻,不急。”贺母想着把这事儿给遮掩过去。

结果那些亲戚们七嘴八舌得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一个个都用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来给陶思上课,说女人这一辈子就是要生孩子,早生孩子早好,生了孩子家庭才会稳定,生了孩子才有地位。

陶思这两年在贺家过年听多了这种话,她觉得自己是小辈,长辈说话的时候只需要听着就行了。可是看这些长辈们,似乎她不生孩子就碍着了整个社会发展,人类进步。女人仿佛就为了生孩子而存在,建立家庭的最终目的就是生下一个孩子。

陶思其实忍性不好,可是她明白,自己生不出孩子是事实,所以只好沉默着。要是能生,她早就生出一个孩子,无声打在这些人的脸上。

她面上挂着标准的交际微笑,反正也不作声。

“我们这辈子都不打算要孩子。”贺琛的声音响起,沉稳有力,就像是一记惊雷忽然间在贺家的客厅炸开了。

本来是去接人的贺琛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回来了。

他脸色不大好,站在门口,不悦的眼神从亲戚的眼中掠过。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陶思从七大姑八大姨的包围中跳出来,快步走到贺琛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大家等不及你就先吃了。厨房里面给你留了饭菜,饿了吧?”

她是关心他,可是贺琛似乎情绪不佳,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

“怎么能不要孩子呢?姑妈,你看贺琛说的什么话呢?”

“就是,就是。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是陶思不能生?没事的,我认识一个治不孕不育的医生,什么都能治的!”

贺琛一听这话眼神如箭射了过去。刚才就属这个声音最大,一直不停地在说陶思。陶思生不生孩子管她什么事了?

“不需要。”他硬邦邦地回应,跟石头一样硬朗得砸了过去。

陶思暗中推了他一把,拉着他去到了厨房里面。

“怎么了啊?跟吃了火药似的。”

陶思莫名其妙。

贺琛却是抿紧了唇,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她。

“那些人的话你都别放在心上。”贺琛按住陶思的肩膀,“以后都别搭理了。要是说的不好听的话,你也被傻坐在那儿听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人每次过年都会来大包小包地占便宜,占完便宜还要说些风凉话。我那个表姐,一把年纪了,嘴碎的很。初中没有读完就非要嫁有钱人,孩子确实生了不少,就为了生儿子。生了那么多儿子,家庭也没有见稳定啊,我那个表姐夫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花。”

贺琛一口气蹦出了许多话,显然是刚才被那些亲戚说的气的不轻。

陶思忍不住笑了,“你刚才在门口是不是听了很久?我压根都没有在听他们说什么。”

“那你在想什么?”

贺琛被陶思眉眼弯弯的样子弄的没有了脾气。

陶思轻轻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想你。”

刚才贺琛为她出声的时候,那义正言辞的威严模样让人移不开眼。嫁给他这样的男人,即使被这些亲戚碎嘴也觉得无所谓了。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完美,有了贺琛,这些不完美都可以忍受。

贺琛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刚才被陶思亲过的地方,“你要是受了委屈,可千万别忍着知道吗?万事有我,要是别人说的太难听了,你掀桌子,我到时候给你收拾残局。反正就是不要让你自己受委屈。我心疼。”

“那些不是别人,是你亲戚。我也不觉得委屈。不就是被念叨几句吗?长辈嘛,都是为我们好,才会念几句。”

陶思端了热乎乎的汤碗,“来,赶紧喝口汤。”

客厅里面,贺琛那个表姐,这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着贺母一个劲地说,“不会是真的生不了孩子吧?我说陶思怎么只笑不说话,看来肯定是心虚有问题,所以不敢说话。现在不孕不育难治啊!嫂子,这个陶思不会是骗婚吧?当初是不是没有做婚检啊?要是骗婚的话,赶紧离了。我乡下一个亲戚就是那样,花十万块钱娶了一个女的,结婚的时候没有做婚检,婚后一直生不出孩子。然后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治疗不孕不育的药。到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的在结婚前就大半年不来月事了,说是什么分泌过低……就算是试管婴儿都做不了。要真是骗婚的,赶紧离婚了。这种女人要了干什么?”

贺母心里也烦,大过年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耐着性子说,“不是。”

“不是?那难道是贺琛有问题?”

贺母立刻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两眼瞪地溜圆,“你说什么呢?不是!”

“那生不出孩子,总是一个人有问题啊。姑妈,到底是谁啊?”

贺母耷拉着脸。

厨房的门这个时候猛然间拉开,贺琛从里面出来,“是我有问题。”

陶思站在他身后,听到这话脸上也写满了愕然。

吃饭吃的好好的,他突然间拉开厨房门说这话,难道是一直在听外面的人说话?

“表姐,我刚才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口见着一个很像姐夫的人。大过年的还要谈生意,还真是不容易。也多亏了姐夫这么努力,表姐你才能这么闲的操心我们家的事情。”

贺琛似笑非笑得说。

刚才还一脸看好戏的表姐立刻坐不住了,什么谈生意,要到香格里拉那种地方去谈生意?大过年的都不忘记出去玩女人。

她找了借口立刻就走了。

其他亲戚见陆陆续续都走了。

等着屋子里面只剩下一家人的时候,贺母阴沉着,指着贺琛开始骂,“家丑不可外扬,你倒是好,编都要编造出来家丑往外面说!那都是亲戚!有你那么说话的嘛!我白养你这么大的儿子了!以后你要怎么做人啊?你自己不在乎,你也为你爸妈的老脸想想啊!”

“都是亲戚还那么说话?大过年的怎么让人心里堵得慌就怎么说是不是?那算什么亲戚啊?我吃他们家一粒米了?还是他们给我钱花了?我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嘴里啊?爸妈,你们要是觉得没有脸,那我们就别在这里住了。你跟我们一起去香港。要么去三亚住也行。那儿离香港也近,气候也不错。冬天的时候在那儿住着比呆在老家舒服。”

贺母气得身上发抖,“你……你……我白养你了!我的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是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以后没脸去见你们贺家的祖宗了……”

她捂着脸开始嘤嘤地哭。

“没出息的东西,居然敢跟你妈顶嘴了!”

一直沉默的贺父忽然间拿起桌上的瓷杯朝着贺琛砸了过去。陶思最先看到贺父的举动,当时没有多想,冲过去推了一把贺琛。瓷杯子砸在了她的手臂上,然后落到地上,碎开了花。

“没事吧?”

贺琛吓得魂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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