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的背后一片温热,摊开双手,一片血迹……

小奶包瞳眸似也染了一片红光,手指不禁颤抖起来,幸亏是黑夜,掩盖了他此刻死寂一般的惨败脸色,这是许诺的血……

血腥的,浓稠的,还有……冰冷的……

“诺诺,你怎么了?”小奶包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他用力地深呼吸,努力地想要冷静,却功亏一篑,他害怕了。

“没事,一点小伤,你抖什么?”许诺听上去没什么变化,还带着一如既往的霸气,小声的骂了一句,“臭石头,这么点事就抖,没出息。”

这哪儿是小伤啊,他小小的手一片湿濡,她明明说,是石头打淤青的,可为什么却流了这么多血,小奶包不是笨蛋,他的迅速想要转过许诺的背脊查看伤痕。

许诺拍下他的手,愠怒道:“别看了,就这点破伤,我受了不少,早就习惯了,先逃命要紧,被追上我两都死定了。”

小奶包很沉静,黑夜里那一双眸子亮得很吓人,全无平日刻意伪装的优雅,沉沉地看着许诺。亚洲支部算是看出来了,这彪悍的小姑娘可能是他未来主子的老婆,是一对小主子,他不敢打扰他们说话,一手抱起一个往森林里走。

大黑夜的,这是难得一见的藏身之处。

许诺若无其事地勾着亚洲支部的脖子撑着身子,想尽办法撑着,没露出一点疲弱来,小奶包冷肃着脸,没一点表情。

“诺诺,你转过来给我看看。”

“不许看,有什么好看的。”

“转过来!”他沉了声音,命令道,第一次这么有气势地喝许诺,亚洲支部更深信,这位是小主子,这份气势,不少一个普通的孩子能拥有的。

这么冷静,这么冷酷,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会被这种气势给骇住,忍不住听他命令。

一句话,号令群雄的强劲。

“我说石头,女孩子家的背哪是说看就看的,你羞不羞?”许诺微笑,一巴掌就扇在小奶包的脸上,“你看我这么精神的,像是有事的么?”

小奶包一时也不知她说真说假,许诺是很有活力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不安呢?

“是不是刚刚扑倒我受的伤?”他是通透的人物,转眼一下就回忆起许诺刚刚扑倒他之前的惊恐眼神,以及那一声闷哼。

“你废话真多。”许诺哼哼道,若无其事地说,“我答应你姑姑要把你完整送到她手里,说不定她会是我二嫂,我讨好她呗。”

“那你呢?”宁宁沉声问。

“就这样啊。”

小奶包沉静了,黑夜人静,树林里静悄悄的,两小小奶包一人坐着亚洲支部肩膀,相互狠狠地瞪了好几眼,宁宁风度全失。

几乎吼了出来,他很不爽,他竟然是许诺讨好他姑姑的……极度不爽。

亚洲支部都能察觉出他的怒气,小奶包本来想要露出一如既往优雅的微笑,倏然想起许诺最讨厌他的虚伪,他勾起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口是心非。”冷冷地骂了一句,小奶包咬着牙,忍住这股悄然而起的不安,说道:“诺诺,这次我们要是离开,你别回来了,成么?”

许诺双眸看着漆黑的夜,风徐徐地吹,有几分燥热,林子里很安静,不远处,枪声还在响着,可这边给人的感觉却是风平浪静,鸟语花香。

她顿时生出几分向往,不回去,没有那么严苛的训练,寂寞的时候,不用一个人对着大海说话,还有石头可以欺负,似乎这日子很滋润,很美好,很值得憧憬。

可是,忘忧岛,那是她唯一的家,她有记忆以来,都在那地方过的,有说不出的感情。

“我喜欢忘忧岛。”许诺说道。

小奶包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许诺竟然拒绝了?小奶包很不爽,在这一点上他很遗传叶三,有一种专属的霸道,他也不是许诺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人。

“我问你话和你喜不喜欢忘忧岛有什么关系?”小奶包说道,他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执着让许诺离开,总觉得,她就该离开。

“石头,听你这话我有点纳闷了,你让我离开做什么?”许诺微笑道,努力撑着理智道:“继续打击你?”

小奶包沉默了!

许诺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觉,打趣道:“大叔,你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在找路,又避免荆棘伤到两个孩子的亚洲支部顿了顿,说道:“这可简单了,要是你们再大个十来岁,这就有点像求爱的意思了。”

小奶包被人说中心事,早就修炼得很铜墙铁壁的脸皮,竟然轰的绽开一朵红云,他庆幸,这是黑夜,许诺看不到他脸上的红。

不然丢人丢大方了。

他决定了,以后脱险了,他要把亚洲支部发配到南极,小奶包很腹黑的想。

许诺倒是大大方方一笑,顺着亚洲支部的话说道:“我就说石头喜欢我,他不承认,大叔,他脸皮薄,你就消停别逗他了。”

亚洲支部沉默,这到底是谁在逗谁啊?

但心中也是苦涩的,小许诺的伤,很严重啊……若不及时医治,宁宁还一无所知。

“诺诺,你别回避话题。”小奶包锲而不舍地问,不要一个答案誓不罢休。

他再聪明,也是孩子,他想和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其余的,暂时不去多想,许诺呵呵地笑:“让我跟着你啊?”

“对!”

“给什么福利职务?”许诺问,她人冷惯了,也就在宁宁面前才有开玩笑的心思,也显得活泼了些,“我要求很高的。”

小奶包气闷,被她堵得没话说了。

亚洲支部倏然说道:“宁宁,给她第一夫人的职务,有这职务,什么福利都有了,一箭双雕。”

这亚洲支部也是个妙人,人很风趣,他毕竟年长,很多事看得透,这两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心思颖透,这一来一往不难看出有点奸情,偏生个个都藏着掖着,就是不肯明说。

许诺一听就沉默了,只是看着脸色不说话,宁宁也沉默,也不说话,本来有点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变了调子,亚洲支部心有戚戚焉,他莫非是说错话了?

许诺头有点昏眩了,身子坐在亚洲支部的肩膀上有点失衡,摇椅晃的,亚洲支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许诺身上了。

倏然一根树枝打到许诺的额头,她又清醒了些,一直沉默的小奶包却说了一句,“这样也好啊。”

“你说什么?”许诺揉着被树枝的打到的额头,问。

小奶包淡淡一笑,“没什么,出去我再和你说。”

亚洲支部带着两个孩子越走越偏,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声,很快又寂静了,他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并嘱咐两个孩子不要说话。

海潮声越来越近了,这一出森林,竟然是悬崖之上,而他们更想不到的是,他们刚出森冷,亚洲支部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悬崖的巨石后就唰唰地闪出好几名青年男子。

一数,竟是七人,个个凶狠。

“不许动!”一名青年男子喝道,亚洲支部迅速把两孩子放下,拉到自己身后,眸光冷锐,该死的,被关了几年,警戒心大降。

“我就知道你们会上来这里,下面那些小把戏你以为能骗得了我们?”男子冷笑,伪装,谁都会。

他们走了过来,用枪支顶着他们的头部,冷冷地笑,“上头吩咐了,要活的,算你们命大!”

“苍狼下的命令?”许诺眸光如刀,分外冷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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