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叶元得的身子大力晃动,模样瞬间颓然,衰老好多。

“你想安我的罪?可惜,皇上早就对你有所怀疑,当我拿出证据时,可是二话不说就将捉拿你的重责大任交给我。”他的脸色冷淡。

当时皇上确实想抓他,但听过他的解释,并且将所有的事件指向叶元得,皇上反而相信他了。

近几年叶元得仗着权势作威作福,皇上早就将他当成心头上的一根剌,如今叛国的证据在眼前,哪能容许他苟活?

因此,叶元得想抓他入大牢的阴谋破局,还落得被他缉拿的下场。

“不,不可能……”叶元得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悦承,失态的咆哮。

他知道皇上对自己有戒心,和王域将军相谋一事破局之后,为了自保,可是杀光了所有的相关人物,至今都还派人盯着王域。

没想到李悦承能够瞒过他找上王域,还能拉拢王域拿到证据,甚至让皇上相信。

这小子到底有何本事?

他不能让李悦承活着,要死就一起死。

“来人,快给我杀了这小子!”他发狂的大喊。

顿埘,一群黑衣人现身。

柴明湘一脸惊恐,紧紧握住李悦承的大手。

李悦承则是冷冷一笑,朝黑衣人们使个眼色,淡淡的下令,“抓住他。”

“是。”西岳堂的杀手们听令,上前抓住叶元得。

“你们可是我雇来的人,这是在做什么?”他大吼大叫。

“承爷给的酬劳可比你大方多了。”叶元得听了,垮下脸。

李悦承大手一挥,在房外等待的官兵蜂拥而上。

“将叶元得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是。”官兵回应,带着叶元得离开。

一场闹剧落幕,只留下李悦承和柴明湘。

“终于只剩下咱们了。”他沙哑的开口。

“悦承,对不起,我没将我娘亲的事告诉你……”从相识到现今,她一直替他带来麻烦,好怕以后也会这样,已经没有自信能够堂堂正正的待在他身边。

“不准你哭。”修长的手指抹去她脸颊上滚烫的泪水,霸道的命令。“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有查明真相,才会让叶元得欺负你……”

这张漂亮的脸蛋,脸颊严重凹陷,血色尽失,苍白得仿佛透明……刨心的痛传遍他全身,大手无法控制的颤抖。

“怎么能怪你?是我没说啊!”她不忍他责备自己。

他抱紧她,“好了,我们别怪来怪去,至少都保护了彼此。”

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听见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喜极而泣:“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她深吸一口气,贪恋他的温暖……

李府的大厅中,柴明湘神色慌张,坐在椅子上,没多久又站起来。

“郑大人,为什么悦承去这么久?真的不会有事?”她的脸上充满担忧,不安的走来走去。

郑绍信喝着茶,视线跟着她移来移去,都快头昏眼花了。“放心,皇上没这么可怕,他很快就会回来。”

“谁说不可怕?下次不就听信谗言,差点要将无辜的悦承关入大牢?”柴明湘停下脚步,望着坐在椅子上、一派优闲的他。

“咳……”他差点被茶水呛到,手指刮着脸颊。“幸好是在我的面前说的,在外人的面前可不能提啊!”

她咬了咬唇,拍着闯祸的嘴。“好啦!我只是担心悦承嘛J上到底召见他有何事?”

今天一早,皇上派一位公公来到家中,表示想见李悦承,请他速速进宫。

经过叶元得的事件,她一听到这句话便难掩恐慌,是李悦承百般安慰才稍微放心,但时间一久,她又开始心慌意乱。

敲郑绍信来拜访,及时阻止她想去城门等待的念头。

“别紧张,他应该……哎,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不就回来了?”他刚好看见走入大厅的李悦承,笑嘻嘻的说。

她忘形的冲上去,上下打量他全身,急切的问:“有没有哪里受伤?皇上有没有为难你?”李悦承瞥见郑绍信促狭的眼神,连忙抓住她胡乱探索的手,“皇上没有为难我,我很好。”

“真的?”她皱着眉头,无法轻易的放心。

“难不成要在这里脱光光,让你检查?”他戏谵的说。

“我是担心你啊!”她鼓起腮帮子,知道他在逗她。

“我明白。”他凑近她的耳边,“晚上任由你随意检查。”

“没事就好。”小脸羞红,她推开他,连忙坐回椅子上,佯装镇定。

“皇上要你进宫,是为何事?”郑绍信噗哺一笑,随即问起正事。

李悦承也在椅子上坐下,喝着下人端来的茶,润润喉。“皇上想帮助我盖学堂,甚至对于将来的海运发展也愿意资助。”

“真的?”柴明湘眼睛发亮,“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啊!”

“可不是吗?”他微笑。

“是因为误将你当作叛国之人,心怀愧疚才这么做?”郑绍信发出疑问。

李悦承点头,“没错,皇上这次召我入宫,就是想表达歉意,知道我想盖学堂让贫穷子弟读书,皇上大表赞成,主动要帮忙我。”

“太好了。”郑绍信替他感到高兴。“好事终于一一到来了。”

他四目相视而笑,紧握着彼此的手。

“对了,你们何时成亲?”郑绍信迫不及待要喝李悦承的喜酒。

柴明湘害羞的低下头,交给李悦承回答。

“即刻,行否?”郑绍信愣住,接着开怀大笑。不愧是李悦承,办事效率一流。

“哎,你也得让我有时间准备大喜之礼啊!”

尾声

两年后扬州有间人人都可以去的学堂,不收取任何费用,只要有心向学都可以入学。

李悦承看着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入学堂,微微一笑。

“爹,孩儿替您完成心愿了,开心吗?”他仰头问着天,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

他走在岸边,看着停靠在前方的一艘艘属于李家商号的大船。

如他所想,买下位于扬州中心的地,一半拿来盖学堂,另一半则来发展海运。

而今因为他的策略和皇上的大力帮忙,海上的航运逐渐完备,船只方便进出,兴旺东西往来的贸易。

他的梦想一一实现。

忽地,争吵声吸引他的注意,循声望去,看见一名长相漂亮的女子正在和卖米的大娘讨价还价。

顿时,他整个人愣住。

紧接着,小二匆忙跑出来,抓住那名女子的手臂,大声嚷道:“柴掌柜……哎,不对、不对,李夫人啊……伟大的李夫人,拜托你,这点小钱就算啦!再计较下去,天都要黑了。我还得赶回去客栈呢!”

“小二,别拉我。”柴明湘甩开他的手,“大娘,做生意要凭良心,昨天明明是那个价钱,为什么今天涨价啦?你这样,我不买你的米喔!你知道吧?我丈夫也有开米庄,我是想让你赚钱,才会要小二跟你买耶!不能不诚实,乱涨价啦!我不当冤大头喔!”

大娘一脸无奈。“李夫人,我没有骗你啊!最近米价确实三天两头在变化,何况我也才涨几两,有必要斤斤计较吗?”

“话不能这么说,做人要有原则……”柴明湘的话说到一半,腰被人搂住,接着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大娘,别理她,就按照这价钱算给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