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同学一起吃饭,不需要跟你报告吧?你又不是我老爸!”要关上房门,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撑开,堵在门口。

他们扯着门,互瞪。

“我只是担心你的优生学。”他从鼻子里哼出怪腔怪调:“他的眯眯眼只剩一条缝,你的脸圆得像月饼,丑八怪跟丑八怪生出来的孝不堪设想。”

“你再吵,就别想我教你历史!”她使出撒手锕。

果见他瞠大双眼瞪着自己,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这招每次都奏奇效,不擅长死背是他的弱点,每次都仰赖她帮忙才勉强及格。

“数到三,快回你家去,我要休息了!”不再罗唆,全身筋骨都已经在跟她严重抗议了;直接踹人,关门。

望着没有经过抵抗便关上的门。即使没有亲眼看见,也知道门后那个高大的人表情有多不甘愿。嘴角不禁有了一抹笑意。

好像好久没跟他斗嘴了,这种感觉真教人怀念。

第5章(1)

“你骗我!杜芳华,你居然想说话不算话吗?”一个仿若遭受背叛、痛心不已的声音在她耳边狂吼。

“是你说要教我历史的!”陆嘉阳一脸悲愤,口气彷如弃妇:“如今那家伙一出现,你就要飞奔去他那里,枉顾我死活。杜芳华,你还有没有良心?”

杜芳华真的感到非常头大,看着整个下午一直缠在她身边不断重复相同指控的人。她提起仅剩不多的耐性安抚:“上次放假,我已经教了你一整天,今天一整个上午也都在帮你复习,这样还不够吗?”

“你才教了一半而已,一半!剩下的部分呢?等到你下次放假,考完试就来不及了!”

“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外面想个别开班教你的人都已经满出火车站了,你可以去找他们啊。”不是她不想教他,只是她自己读书时程也排得紧凑,想考上她心中的理想大学,非拼命努力不可。

“只有你教的我才听得进去,其他人的我都没耐性听,你又不是不知道!”见死缠烂打无效,迳自准备要出门的人儿开始收拾东西,他缓下口气,提议道:“不然,你半个月的伙食费都算我的?”

利诱让她短暂动摇了,随即,坚定摇头。

“我已经跟人约好了。”

“下午约好,晚上总要回家吧?我等你回来。”

“我回来已经很晚了,睡觉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说故事?睡觉皇帝大,你少来妨碍我。”服见快迟到,把所有笔记跟书全扫进包包,她急忙就要出门。

“难道有人教你,你就不顾我死活了?”坐在地上的他,干脆两手抓住她腿,抱住不让她走。

“哪有人这样耍赖的。”她失笑,但拒绝也不手软。“快走开!我要来不及了。”连踹了好几脚后,好不容易才把他踢开。

“你怎么可以为了别的人踹我?”他错愕抚着自己连吃了好几个脚印的胸口,神情十分悲愤:“那小子才认识你几天?立刻约你出去,说不定今天就计划要不挑食的把你‘吃’了!”他恐吓的说。

“吃你个头!我们是去图书馆,又不会独处。”还有,什么挑不挑食的?欠躺!再赠一腿,把还要缠上的人再踢远一点。

见他无辜抚胸瞪她的模样,简直像只被主人踹开的大型犬般,令她好笑又好气:“去找你女朋友教你吧!她功课不是比我们好得多吗?”

又不是真非她不可。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教的我完全记不起来,你——喂!”不等他说完,她已乒乒乓乓下楼去。

被遗弃在原地的人闷闷开窗,看着楼下飞快骑车离开的身影,动作从来没有这么迅速俐落过。

“就这么急着去见他?”口气郁郁。“那眯眼男到底有什么好的?”

“怎么背历史?”

充满灵气的漂亮水眸微微睁大,认真思索这问题。思考一阵后,才腼腆道:“我都是用死背的。”

“这样啊……”像是不感到意外,却又觉得十分麻烦似的。

“不断重复的看,在心底默念,就会记起来了。”女友尽心发表感想。

“我最讨厌历史、国文这种要死背的东西了。”叫他重复看课文,可他根本没那个耐性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历史故事?”

“历史故事?”美丽的脸上现出疑惑,水眸眨了眨。“比方说呢?”

“就像是——秦始皇为什么要求长生不老药的前因后果,文天祥其实是美男子,应该连邻居的大婶、对街的寡妇也暗恋他之类的事啊……”见她惊讶忍笑的表情后,他才发现自己把楔不知是瞎掰、还真打哪里看来的野吏脱口而出,霎时困窘地抓了抓头,低头看那一堆令人头大的文字。

唉。“算了。继续念吧。”

温筱芹有气质的瞅着他笑。“嘉阳,你喜欢听故事吗?”

那仿佛哄孝般的语气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还好啦。就是……帮助记忆而已,因为我不擅长死背东西。像楔——我邻居,她都会说历史故事让我容易记住。”

“楔?”汪汪大眼转了转。“你邻居?”

“就是杜芳华啦!你看过她好几次了吧?”

脑里浮现那张面容平凡的女孩,她安心地微笑。“是远远见过几次。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不对?真好。”

“才不好!”他记恨地说:“那家伙重色轻友,有了男生要教?她功课,就把我丢下不管。”

香香的人儿点点头,心底又更安定了,微微一笑,继续低头温书。

没多久,他又没耐性起来,盯着一行行死板的历史记录,心思不觉分散。不知楔跟那个眯眼男是怎么温习功课的?她也会说故事给那人听吗?

“眯眼男真是好命……”挡不住的怨念再度高升。

总觉得,不是滋味。

“杜芳华,你给我站住!”

一大早就出现雷公吼,踩着淑女车的人假装没听到,努力加速前进,但低血压让她双脚无力,如恶犬般敏捷的凶狠脚步轻松咬上她车尾。

“你这几天为什么不等我一起上学?”

轻轻松松就能跑十公里的人,黑眉黑眼的在她耳边吼:“昨天以为你还在赖床,你知道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多久?你居然把窗户锁住,还换了门锁,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不在家,差点迟到!结果你居然早就自己先上学去了,然后今早又自己出门也不先说一声!你存心想气死我啊?”

“一早不要吼啦……”她早上脑袋通常呈现浆糊状,他明知道这点,还非得在早上质问她吗?暑假刚过,才升上三年级,每天就要面对考试轰炸,她昨夜很娩才睡耶。

“有什么事等晚上回家再说。”她才想加速,一股重量压上后座,让淑女车狠狠歪倾,差点翻车。

“你突然跳上车,很危险耶!”

“你为什么不等我?连放学也自己先走?快说!”大手掐在她腰上威胁。

怕痒的人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狠抖了下,骂道:“一车两命,这可不好玩!你快放手!”

“你到底说是不说?”长腿用力踩地煞车,让车子硬生生停下,执意逼她作答。

“昨天不是说过了?我不会再赖床,所以我们从此以后各自上学啊。”一把拍开他手,她有气无力的说。

望着自己被拒绝的手,他呆了下。“你每天突然这么早就乖乖起床,理由是什么?”

“早起也需要原因?”她挑眉,同时,快速扫了巷口一眼。

“太过反常的事,通常都有原因。”他稳住车身,下车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