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绮竹噗哧一笑,“对啦对啦,你超挑的,连维哲都看不上眼。”

李容芸也笑了,“是啊,还是你识货。”

两人又聊了会儿,新郎正好和朋友聊完走了过来,李容芸识相的将新娘还给他,借口先去替自己找点喝的。

由于等会儿还要换至附近饭店用餐,婚礼上仅提供简单的饮料和小饼干让宾客稍微裹腹。

李容芸为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料她才一转身,便差点撞上身后的人,她急急退开,却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摔去。

“当心。”一只手臂即时扶住她,让她免除摔得四脚朝天的命运。

“不好意思,真是谢谢……”她话说到一半,却在看清对方的模样后,错愕万分,“怎么是你?”

“新郎邀我来的。”胡于宸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两个月不见,看来你过得不错。”

她愣住,脑袋乱成一团,“你认识阿哲?”

她过去和穆维哲“交往”过大半年,可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过,原来他们才两个月没见吗?她还以为已经过了好久。

自那日他送她回家后,便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几乎以为那几天与他的相处,只是出予幻觉。

“我最近刚好对投资建筑业有点兴趣,便和他搭上线了。”胡于宸漫小经心的回答着,“穆先生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他的解释听起来还算合理,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建筑业?我以为你做的是电子零件代工。”

“看来你似乎调查过我了。”

他脸上的笑意不禁令她双颊发烫。不想在他面前承认,这阵子她确实忍不住去查了关于他的事。

于是她知道了他是孤儿,知道他求学时期如何努力的边工作边念书,知道他在二十二岁大学毕业那年去了大陆,突然不晓得从哪儿筹措到一笔资金,接着在当地开了间工厂,然后致富。

很传奇性的故事,但她可以想见他背后曾付出的心力。

只是那笔“不知从哪儿筹措来的资金”或许可以解释成是当初芙娘的父母给予准女婿的支持与援助,令她不解的是,在找遍所有关于他的资料里,都没有见到一个叫“芙娘”的女人存在。

她很想知道,在父亲、在他,以及那个怕是大不了她几岁的女孩身上,究竟曾发生过什么样的事。

她轻咳了一声,“我不晓得原来阿哲的面子这么大,还请得动你这个日理万机的大老板。”

“我说过,穆先生是个很棒的合作对象。”他笑了笑,“不过我承认,我来参加他婚礼的动机并不单纯。”

她的心一震,唇动了动,却提不起勇气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

他们站在翠绿的草坪上,风儿踏着轻缓的步伐穿过他们而去,此刻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没想到胡老板竟然和容芸是旧识。”

某个低沉的嗓音打破两人之间的暖昧氛围,胡于宸转头,朝来人颔首,“恭喜了,穆董。”

“谢谢。”穆维哲淡淡的道,眼光在两人身上徘徊。

他并不爱李容芸,但过去李容芸帮了他不少忙,不但救过他心爱的女人,更在他做了蠢事后,替他说服绮竹留下,对她,他万分感激,再加上绮竹与她的交情,他有义务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而他暂时还不确定这主动提起希望能够参加他婚礼的胡老板,对她是否有害。

“我和容芸两年前便见过了。”不喜欢穆维哲那种警戒的态度,好像怕他伤了李容芸似的,胡于宸忍不住解释道。

他们不都已经分手了?今大还是他的婚礼呢,穆维哲表现出来的态度,令他很不舒服。

“两年前?”穆维哲听到这敏感的数字,微微挑了眉,询问的眼神移至李容芸身上。

“嗯,我和胡先生两年前确实见过。”

“原来如此。”穆维哲点点头,“对了,容芸,差点忘记我是来找你的,绮竹有些事想请教你,不过她穿着婚纱和高跟鞋,不方便在草地上四处走动,可以麻烦你过去吗?”

“喔,好啊,当然没问题,那我先过去了。”李容芸没多想,直接往黄绮竹的方向走去了。

待她一离去,胡于宸便沉下脸,‘穆董特地支开容芸,想和我谈什么?“

他故意唤她唤得亲密,不想被眼前的男人比下了。

“胡老板果然敏锐。”穆维哲笑了笑,“胡老板过去别说交往对象,甚至连纠闻都不曾传过,想不到竞和容芸有交情。”

“我们之间如何,不劳穆董费心。”胡于宸的态度冷淡。

穆维哲侧头,重新打量起这一个多月前突然与他联络,表明想合作的伙伴。

过去他一直不解为什么胡于宸会找上自己,可现在他好像明白原因了。

他试图回想人们对胡于宸的评价,思考他是否适合容芸。

“胡老板刚才说,两年前曾见过容芸?”他沉吟了半晌。“那么,胡老板可知一年前我和容芸又是怎么认识的?”

胡于宸顿时变了脸。

他当然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她和穆维哲的相识过程,与和他的没什么两样。

只要想到穆维哲也曾见过那样娇美柔弱的容芸。或许也曾碰过她,他就觉得只让李鹏做一辈子的牢真是太便宜。

“看来你知道。”想来胡于宸便是李容芸过去曾向他提及,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对方名字的那个男人了。

当初她在说服他合作之际,曾将过去的遭遇告诉过他,因此穆维哲晓得,在自己之前,她还曾被李鹏像礼物似的送给另外两个男人。

胡于宸既然是两年前和她相识,那显然是第一个了。

“穆维哲。”他的声音变得很冷,连称呼都改了,“我不想探究过去你和容芸如何,但如今你们已分手,你也娶了妻子,容芸的事不劳你费心。”

穆维哲瞧了他好一会儿,没被他的态度激怒,反而笑了,“我是否可以假设,胡老板这是决定不计较容芸的过去,愿意好好珍惜她的意思?”

“我不会让她再有任何遇上那种事的机会。”胡于宸咬牙道。

“好,我就信胡老板这回。”穆维哲对他的态度很满意,难得决定好心解释一回,只盼能让容芸找到好归宿,“我不晓得你对容芸的事了解多少,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和容芸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他不顾胡于宸诧异的神情,自顾自的道:“当初她被李鹏下了药送到我这时,我并末对她如何,反倒是她很勇敢,药效退后,还鼓起勇气和我讨论……”

“等等,你说她被下药?”

“你没看出来?”穆维哲讶异。“你难道没想过,李鹏对容芸做的事,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就范?李鹏曾对容芸下过三次药,直到我和她开始”交往“,他大概认为那样可以降低我的戒心,好让他尽快谋得我的公司董事长席位,才不再故计重施。”

“我不知道。”胡于宸僵着脸,“那晚我喝多了。”

他本以为容芸只是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没想到她竟是被下了药,胸口仿佛受到重击。痛得他连呼吸都感到闲难。

穆维哲深深望了他一眼,“那你多半也不晓得她左手腕上的伤吧?”

什么伤?胡于宸一惊,用沉默间接承认了他的猜测。

“去向她问清楚吧!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的话。”穆维哲拍了拍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