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晰望着他宽阔的背部,高挺的身形搭配简单的素面T恤与休闲裤,昂首阔步的姿态完全是天之骄子的模样,一颗心莫名的狂烈跃动。

天呀!她是怎么了?

猛然意识到心跳加速,她赶紧摇摇头,捏了捏手背,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严宽廷突然回头,看见她蹙眉的诡异模样,一脸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岑晰赶紧摇手,陪笑脸。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看了他的背影,忍不住脸红心跳吧?

轻扯嘴角,他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接着转身,走入一间占地竟广的港式饮茶餐厅。

她紧跟在他的后头,只见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半,餐厅里依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严先生,您好,我马上帮您带位。”站在餐厅门口,穿着旗袍的服务人员,一见到严宽廷,马上打招呼,笑望着世间少有的帅哥大富豪,随即带领他和岑晰来到紧临餐厅中庭楔园的靠窗位置。

“坐下吧!”严宽廷绅士的替岑晰拉开椅子,等她坐定后,接着在她的对面坐下。

服务人员替严宽廷与岑晰点完餐,随即送上一壶热呼呼的香片,然后离开。

“这间餐厅好漂亮,我从门口经过好几次,总是鼓不起勇气进来用餐。”岑晰一边喝着香味四溢的茶水一边说话。

“进来餐厅用餐需要什么勇气?”他不懂。

“这间餐厅的外头放了菜单,一看就知道每道菜都不便宜,我掂掂口袋里的钱,只能暗自叹气。”她夸张的叹了口气,显示自己多么扼腕。

她可不是什么有钱人,就算父亲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从小生长在经济宽裕的家庭,但是离开美国时,口袋里只有长年帮忙教授得到的微薄报酬,一点一滴存下来的少许财产,因此总是能省就尽量省。

“今天你就好好的吃一顿,如果菜叫得不够多,千万别客气,拿起菜单点菜。”严宽廷说得豪气干云。

“谢谢老板,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岑晰才不玩脸皮薄这种游戏,向来是以大方又厚颜着称。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她佯装替自己倒茶,眼角却忍不住看向他端着青花瓷杯的修长手指,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有戴任何象征爱情所有权的戒指,她不禁好奇了起来。

他的身边有女人吗?他的心底住了女人吗?他……

一连串以“他”为开头的问号在脑海里转呀转的,岑晰的心里积满了莫大的疑惑。

这时,她抬起头,不期然的与他四目相对,一颗从未为谁猛然悸动的心竟然在电光石火间乱了套。

“怎么?”严宽延不解的扬起眉头,瞧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迟迟没有开口,引起他的好奇心。

“没有。”岑晰赶紧摇头,像是\yu\盖弥彰,望着前方,佯装开朗的说话,“肚子好饿,不晓得我们点的菜什么时候会上来?”

她的心无法克制的狂烈跳动,眼睛难以控制的悄悄偷觎。

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严宽廷有任何遐想,也知道不能多问关于老板的私人秘密,她很努力的把不该有的情感压至心底深处,扬起笑容,开始享用好不容易上桌的菜肴。

老板肯与她单独吃饭,她就该感到开心与得意了,人称大怒神的严宽廷待她虽然不到和颜悦色的地步,却也是充满好感,那就够了。

岑晰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也知道心中那把尺要好好的紧握着,其他的,毋需多想,也不能多想。

第4章(1)

说什么?人称大怒神的严宽廷待她虽然不到和颜悦色的地步,却也是充满好感,那就够了?

还想什么?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也知道心中那把尺要好好的紧握着,其他的,毋需多想,也不能多想?

岑晰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所有秘书团成员想的一样,亲手把大怒神杀一千万次,绝不宽待。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推理小说女王作家阿嘉莎.克莉丝蒂的作品“东方快车谋杀案”,仿造书里十二位看似毫不相关的乘客,却每个人都对从温科夫齐登上东方快车的死者雷切特怀有极深的恨意,接着一人一刀杀害雷切特,以混淆故事主人翁白罗侦探办案。

哼哼,秘书团有二十名成员,还比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十二名犯人多了八位,只要联合起秘书团的成员,一人踹大怒神一脚,就不信高高在上的严宽廷不会跪地求饶。

岑晰坐在办公桌后,眼睛流露出凶光,完全沉醉在自己构思的“谋杀大怒神事件簿”剧情里,对于坐在她身边,一直朝她使眼色、打暗号的小芹视而不见。

“岑小姐,麻烦改一下报告书里我圈起来的错字。”一道低哑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她回过神来,接着看见严捷集团专用文件夹映入眼帘,这时才微微不解的抬起头,愕然发现严宽廷冷着一张千年寒冰脸站在她的面前,吓得心脏差点从口里跳出来。

“岑小姐,时间不多了,麻烦你动作快一点。”严宽廷的语气不愠不火,却让人瞬间冒出鸡皮疙瘩,尤其是刚刚一群人才被他狠狠的刮了一顿,对老板的恭敬程度更上一层楼。

“我知道了,我马上改。”岑晰急忙站起身,双手接过他手上的文件夹,露出谄媚的笑容。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心底也住着名唤“小顺子”的太监灵魂,要不然诚惶诚恐的接下老板退回的文件这个动作怎么做得如此娴熟?

严宽廷看了岑晰一眼,刚毅的嘴角连动都没动一下,转身,又回到他的办公室继续办公。

当总裁办公室的原木实心门被轻轻的带上时,秘书团的成员才敢放胆大声呼吸。偌大的空间犹如冰雪融化,弥漫着春天瞬间降临的怪异气氛。

“岑晰,我只能说你太大意了,总裁刚才站在你的面前好一会儿,我很努力的对你使眼色,你都没有反应,真的吓死我了。”小芹吓得脸色发白,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真的很抱歉,我太大意了。”

岑晰真恨自己太不用心了,进入公司才没多久,做任何事情都应该谨慎小心,要是被老爸知道她上班时间偷偷想着要怎么杀害老板,想必老爸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虽然今天早上秘书长在严宽廷指定的时间内将与史帝芬集团首次交易会议的最终报告书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负责的秘书们以为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但是严宽廷上班后,拿起报告书浏览,居然发现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岑晰还记得那是今天早上九点零三分的事情,秘书长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那是由总裁办公室拨打出来的内线电话。

对谈不到十秒钟,秘书长脸色铁青的放下话筒,站起身,环顾在座的秘书团成员。

“负责统整与史帝芬集团开会资料的同仁,你们的麻烦大了,现在总裁在办公室里等你们,进去总裁办公室后皮绷紧一点,知道吗?”秘书长的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慌张的情绪。

这是岑晰到任以来,第一次看见向来冷静自持的秘书长露出这样的神情。

当负责报告书的八人小组敲了门,走入总裁办公室后,只见坐在黑色牛皮椅上的严宽廷神色如同以往,平静且面无表情。

就在岑晰偷偷的松一口气之际,严宽廷修长的指头指着放在桌上厚厚一叠的报告书,冷冽的眼神扫过一字排开的八名秘书团成员,完全没有散发出怒气,却让站在他前方的八人不寒而栗。

“我付给你们薪水,难道在你们的眼底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