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女人嘴儿逸出细碎的抗议声。

“咦?应该还活着。”欧阳吹尘摸着下巴点头。

“怎么?你饥渴到连垂死女人的便宜也敢算计?”刘宇把大胆袭胸的大头兵硬生生给拉了出来。

那名大头兵全身沾满了恶心的呕吐物,刘宇的剑眉先是一蹙,然后,猛然仰首狂笑出声——

“哈哈……有趣!太有趣了!这才叫绝吧?”刘宇心情大好,把手一松

“唔!”大头兵翻个白眼,立即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

“天!”欧阳吹尘长腿往后跨一步,以免弄脏了衣服,“连这种货色也吃得下豆腐,有病啊?啧啧啧。”

欧阳吹尘大叹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刘宇一腿踢翻了箱子,里头的东西全哗啦啦倒了出来,包括他们口中垂死中的女人。

“呜……”垂死中的女人又痛吟了一声。

欧阳吹尘对刘宇竖起大拇指,“厉害!高招!在下佩服!”

“过奖-”宫廷生活实在太拘谨了,刘宇头一次如此轻松快活,而且他从来也没遇过这么有趣的事儿,不由得顿感新鲜。

欧阳吹尘忍不住用了几句江湖话,并用脚踢了踢那女人的手臂,“喂!起床,天亮了。”

“啊嗯……”那活死人无力翻身,微动纤细的手指头。

“请将军上前一探此女脉搏。”刘宇鼓动欧阳吹尘上前去探女人气息。

“我?”欧阳吹尘略显犹豫,“这……不好吧?拜托,我求您了!”

“有劳了!”刘宇用扇子敲了他脑袋一下。

皇命难为啊!欧阳吹尘捏着鼻子上前,微蹲下身,用两指按在活死人的脉搏上……

“如何?”刘宇关心地询问状况。

欧阳吹尘眉头蹙得挺紧,“活物。”

刘宇心情愉快地挑了挑眉,“嗯,很好。”

欧阳吹尘继续把脉,片刻,起身向皇上报告道:“其实没啥大碍,只是气血虚弱了点。”

“所以?”

“欠补。”

“这事好办,叫掌柜的熬几盅补品送来。”刘宇扇着扇,研究似地打量着活死人,回头对欧阳吹尘下令,“另外,备锅热汤,准备替她沐浴更衣。”

又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小兵,“还有,顺道把这家伙扛走,碍眼。”

“是。”欧阳对另一名大头兵传令:“照办!快!”

“是,将军!”大头兵将昏迷不醒的兵丁扛上肩头,飞快转身离去。

刘宇待热汤备齐,回头又差遣欧阳吹尘,“把她扛起来,替她把身子给洗净。”

“我……欧阳吹尘,现职大陵护卫大将军,竟、竟然差遣这事儿给我?”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这这这……欧阳吹尘尴尬着。

“难道我来吗?”刘宇决定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去处理。

“不敢!”欧阳吹尘受惊,“我的意思是说,她是女人,理应找女人来帮她才对吧?”

“哪来的女人呢?”

“没有?”

“我倒冀望你替我找一个来。”

“呃……是,皇上,臣替她沐浴更衣便是。”唉,苦差事!欧阳吹尘自认倒霉,卷起袖子,把活死人扛上肩,身一旋,把女人给扛进屏风后方。

“嗯……”转弯处,女人呻-吟,忽然微睁的眼儿深深望进刘宇的眼底。

只有那么一眼……

刘宇的心莫名地跌了一下。

女人那双眼睛竟莫名弄拧他的心,彻底击毁他一向刚硬如石的心,那双眼睛写满了说不出口的柔弱,一下子就把他的心揉碎了一地,他再也压抑不住这份莫名的催促,任性地抬起长腿往前踏出,迅速跟进遮掩在屏风后方的澡堂。

“且慢!一刘宇伸手欲阻止欧阳吹尘粗暴到不行的举动。

扑通!

来不及了,欧阳吹尘已经行动了!他粗鲁地把扛在肩头上的女人给丢进正冒着蒸气的浴桶里,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刘宇眼中精芒一闪,不悦地蹙起剑眉,却没有立即爆发脾气,也许是他今日心情特好的关系。

“嗯……”女人不舒服地痛吟着,声音细碎得活像一只小猫儿。

而欧阳吹尘的那双手——没错,就是这么碍眼,莫名令人怒火中烧,竟拉开了系在女人胸前的宣蝶儿绳,女人那凝脂般的雪白肌肤便这样诱人地露了出来——

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类似占有欲作祟,总之,刘宇浑身都不舒服,像是担心女人被吃了豆腐,长腿往前走了几步,铁臂拉开了欧阳吹尘。

“别忙,出去。”连他自己都疑惑起自己的作为,这哪门子的道理?就连他都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吹尘微愣地看着他,“皇上,有事吗?”

“有事。”刘宇随便把手一指,“你们最近太懒散了,依朕所见,应是体力欠佳的缘故,不如你带大伙儿去绕山跑个二十圈,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我……我在忙耶!况且还是皇上您让我忙的……”欧阳吹尘一脸莫名其妙。

刘宇目光冷鸷地扫向他,悒郁的俊容莫名罩上一团阴沉的寒芒,“嗯?”

“啊?”装傻。

“去绕山跑,即刻。”说着,刘宇已卷起衣袖。

“哪来的山?”

“你问朕?要不要连路都事先替你探好?”

“我……”

“随便找座山跑去!”

“这……”真怪异!欧阳吹尘简直傻眼。

“这是命令!”刘宇打算把闲杂人等统统都给打发走,冷静地回过头去,将即将淹死在澡堂里的女人给拎出水面。

反反覆覆,简直是莫名其妙!以上,欧阳吹尘自然是硬把话给吞进肚里。

大概是忽然恢复记忆,想到皇上的地位和身分,虽然他欧阳吹尘大将军也非浪得虚名,顶着大将军的头衔,掌握兵权,冲锋陷阵、横扫千军,爱怎样就怎样,偶尔还嚣张得要死,欺负几个小人,但是因此时非彼时,所以说……

唉,还是算了吧,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更何况皇上非小人,欧阳吹尘转身离开厢房。

刘宇心里疑惑着自己的霸道与没来由的强盛占有欲。

撒满桂花瓣的浴池里,热气蒸腾着,他单手撑起女人的娇躯,让她的头可以枕靠在他的大腿上,另一手则开始解卸她身上的遮蔽物。

“嗯?”扯开她第一层的衣衫,他狐疑地微蹙起敛眉。

她的身分必定不简单,瞧她一身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颈项、腕部、腰际全戴满了金饰珠宝……

是专门伺候皇亲贵族的歌妓或舞娘吗?不然怎会被列入贡品?

这乌孙王也真是的,既然这女人是献贡用的,何不明把女人献上,倒是暗地里藏在箱子里?稍有点儿脑袋的都晓得,中原离乌孙超过千里,这种闷法不闷出人命才怪!

黑眸泄漏内心的忧悒,敛下眼睫,刘宇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枕在腿上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儿。

万一死了,他这个等着领她这个贡品的主子,怎会高兴?

粗犷的大手掬起温水,温柔地浇在她滑嫩的脸颊上,当刘宇一触摸到她娇嫩的肌肤,前所未有的怜惜感莫名倾入他的心,令他剑眉忍不住地蹙紧。

小心翼翼、仔仔细细慢慢地搓去她脸上的脏物,开始渐渐发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了……

怎么她的肌肤愈戳愈白嫩,透明细致到犹如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