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穿越之幻劫诡途 > 第94章 无名的各种古怪

曹家戏班住进了如归客栈。当晚,雪小了一些,但风却刮得更烈更冷,尖锐的呼啸中又夹着一些怪声,竟似有人在风雪中狂歌狂哭一般。

若晴在打坐,但她心里很乱,无法长时间入定,功力运转得也不顺。

薛筱梦心里也是惴惴的,虽然还不知这次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但这样恶劣寒冷而且持久的天气,本身就带着三分妖诡,使得越来越逼近面前的劫难显得凶险莫测。她真是后悔,前几天不该怂恿若晴偷懒休息,要是直接离开孟州城,就可以避开这一劫了。

“你也不用自责,”若晴知道她在想什么,叹口气安慰道,“即使我提前离开了孟州,该发生的事一样躲不开。上天安排的劫难,岂能容我投机取巧。”

薛筱梦的心情好了一点儿,沉吟道,“其实也不用担心,现在你有了孔雀明王给的念珠,明王不是说这上面有他的三分魂魄吗?明王那么厉害,有什么妖魔邪道能是他的对手。”

若晴拨动着腕上的珠串,念珠莹润温暖,让她烦乱的心绪渐渐安定。她摇头道,“我不会轻易用这念珠的,如果可以,我想一直戴着它。毕竟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要过,我怕我又会忘记,有他的信物在我手上,会提醒我念念不忘。”

薛筱梦不再出声,假装睡着了,像这样伤感的话题还是不要继续为妙。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不能通关的游戏,也没有打不掉的BOSS,怕什么呀?

第二天一早,若晴到客栈大堂里去喝茶闲坐。如她所料,曹家班的全部人马都集中在大堂里吃早饭,笑语喧哗,甚是热闹。

大堂正中的一张方桌旁坐了四个人,笑闹无忌的众人中,只有这一桌最安静。四人说话都是低声的,神情也都相当严肃,看来应该是曹家班的核心领导层。其中一人坐在上首。相貌威严,很有气势,其余三人都对他有些敬畏谦让,大概他就是班主。

若晴慢慢啜一杯茶,目光有意无意地来回扫着曹家班的人,一边留意听他们说话。

这时,那个相貌威严的人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堂里的人渐渐停止喧哗静了下来,那人沉声道,“大家快点吃早饭,吃完了就去收拾行头,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去看看场地,如果中午雪能小些,就先走一回台试试手。”

众人应了声好,唯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唱了反调,他大声道,“班主,你看雪正下得紧,中午肯定小不了,大家赶了七天的路才到孟州,人累马乏的,何必急着看场地呢。今天就让大家好好歇歇,明天再去看也不迟嘛。”

这番话引起了一片附合声。班主的脸沉了下来,继续拍桌子让众人安静,喝道,“何江,你就是最自以为是。我自有我的安排,你凭什么指手画脚?我和孟州县令所立合约上写得明白,十二月十八是祭神大典,十九日开始就是我们登台,一连三天大戏,风雪无阻。今天已经十六日了,今明两天各走一回台心里才能有底,这是老规矩了,你都忘了不成?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刚才吵着要休息的人们都不说话了。那个叫何江的年轻人被当众训斥,脸色涨红,极是难堪。咬牙冷笑道,“班主你就会说我们,可凭什么无名什么规矩都不用守?他想怎样就怎样!班子到孟州来,他走到半路就失踪,一句话都不留就没了人影。前天晚上又突然出现,说什么到了孟州他自己找地方安身,十九日直接上台。他把曹家班当什么了,班主你怎么不和他提规矩!”

这下子轮到班主脸色变化尴尬无言了。班主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忙出面解围,厉声道,“何江,你小子大清早地就喝酒了吗?无名只是挂名在咱们班子里唱戏而已,又不算是曹家班正式成员,班主怎好用规矩来约束他!你出去看看马喂过了没有,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何江一声不响,阴沉着脸出了大堂,若晴又喝了两口茶,起身慢悠悠踱了出去。

何江在马厩里,一面给三匹马添草料,一面低声咕哝道,“什么他是挂名的,不好给立规矩。班子里也不只是他一个挂名的,对别人不是照样要求!”

若晴就站在马厩外,薛筱梦笑着接了一句,“说到底就是因为无名太红了,班主怕约束紧了他,他会一走了之,台柱子倒了摇钱树跑了,曹家班的损失可就大了,是不是这样?”

何江一惊,连忙奔出来,望着若晴发呆。若晴笑了笑,道,“我随口乱说的,只是刚才在大堂里听了你们的争执,有点替你抱不平。”

人在失意时,如果能有人站在自己一边,那是非常感激的。何江就是如此。他呐呐道,“谢谢姑娘仗义执言,其实姑娘说得半点没错,就是因为无名太红,我们班主才不敢管着他。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班子大了可以压着角儿,反之,角儿红了也可以欺负班子。”

若晴点头,“我刚住进客栈,就听到有人议论无名的戏唱得如何如何好,说他男女角色,文戏武戏都能演得精彩。我不知他的戏到底演得多好,可只以他仗着名声响亮就不守规矩的狂妄,就让人讨厌。”

何江越发觉得这陌生女子是知音,连连点头道,“姑娘你真是个明白人。那个无名,我们班子里除了班主,没人喜欢他。他实在太古怪了。不守规矩也就罢了,还特别的神秘。在班子里时,老是戴个面具,他的东西从不让人碰,上妆卸妆这些事也从不让人帮忙,甚至不让人看到。他的确什么戏都能演,现在,每次接到的大活,有一大半的戏份都是他一个人的。我们曹家班,都快成他无名的龙套班了。”

若晴奇道,“他一直戴着面具吗?如果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么岂不是很容易被冒充。看戏的人也不知谁是真的无名。”

何江摇头,“他也不是一直戴面具,我们都看过他的脸,每次演出结束谢幕,他也会以真面目出来敬谢看客。他是个特别漂亮俊俏的年轻人,奇怪的是,看他的容貌气度,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读过很多书的,可人人都知道,戏子这行低贱,哪会有大户人家允许孩子入戏班的!但是他的气派真的好大,班主之所以这么捧他让他,不只是因为他红,更因为他在我们班子里唱戏,从不要报酬,白唱。”

若晴惊讶,她知道世人大多都是很爱钱贪财的,而且唱戏这行又辛苦又被人看轻,好容易唱红了却不图财,这是为何?再说,他不收钱,靠什么生活?

何江靠近了一些,继续道,“姑娘,这还不是无名最古怪的地方。我家是做屠户的,我不喜欢那行才出来唱戏。也就因为这个,我对血腥气特别敏感,我告诉你,无名身上,总是有一股子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