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栾奕正在牢中奋笔疾书,却听廊内传来一阵响动。抬眼望去,惊呼出声:“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因领兵不利被抓的卫宁。相比栾奕入狱时高接远迎的待遇,这卫宁显得凄惨了许多,入牢时的30杀威棒非但没减,依稀之间似是还加了份量。打的这厮屁股蛋子皮开肉绽,鲜血浸的满裤子都是。
“征东将军?您看小的伺候的还行?”牢头儿卖宝似的指着卫宁道。
“很好!大大的好X头自己去起凤阁领赏。”栾奕随手签个便条,上书三个大字“五十金”,递给牢头。
牢头儿一看这次不是“银”而是金,笑的嘴都歪了。当即表示还会继续“好好伺候”卫宁。
栾奕又道:“给他找个离本将军近点的牢房。”
“离得近?不好吧!小的怕此人太过污秽,熏了将军多不好!”牢头道。
“无妨!本将军要时时训斥这厮!”
牢头儿只得应诺。
卫宁气得直露牙根,“栾奕,你少小人得志,早晚有一天有你好果子吃。”
“我先给你吃几天恶果!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别的没学会,先学会给阉人当走狗了。你爹是阉人还是咋地……”栾奕叫骂不止,足足骂了一个多时辰。
牢头听了大为尴尬。心想:瞧人家这话骂的,都不带重花的,一个脏字都没有却能把祖宗八辈骂个遍。骂人的最高境界大抵如此,我可得好好学着点。卫宁啊卫宁,你得罪谁不行,非得罪他!
卫宁一来,栾奕枯燥的生活终于又有了新的娱乐点——骂街。每每骂的卫宁还不上口来,他总会生出一种病态的快感。
当然,他清楚知道这种快感是病态的,但没办法,谁让他实在闲的发慌的,只能用这种办法自娱自乐。
他却不知,就在他舒舒服服自娱自乐的同时。有无数人正心急火燎的牵挂着他的安危。
荆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名少年策马疾驰。他浓眉鹰眸,高鼻薄唇,面容俊朗,五官相合透着一股子英气,隐隐之间还泛出一阵颇有女性风采的妖娆气息。他身上的蓝色士子长跑随着奔腾的战马迎风飘扬,一阵风似的疾驰而过。
身后的书童心中担忧少爷安危,抹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少爷,少爷。慢点骑,这都骑了一整天了,咱们到前面的镇子上先歇息一阵吧!”
少年毅然决绝的回应,道:“再坚持一会儿,到下一个镇子再歇!”他心中默念,“奕哥儿啊奕哥儿,你可千万别有事,嘉这就到了!”
他是救世之鬼才,郭嘉郭奉孝。
无独有偶,在冀州、凉州、扬州通往洛阳的官道上,闻知栾奕锒铛入狱后,救世之天才戏志才;救世之海才荀彧;救世之星才荀攸;救世之云才程昱均是快马加鞭赶路而来。连救世之人才徐庶和救世之地才毛玠也暂时放下手头事物从济南前来查探情况……
时隔三年之后,八官终于再度聚首。
所以,当栾奕在大牢长廊里看到几位儿时伙伴的身影的时候,很是震惊了一阵子。“你……你们,怎么都来了?”
“奕哥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等怎能不来!”戏志才虽然长高张壮了许多,声音也变了,但脸盘的轮廓与三年前没有多大变化。
“你们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郭嘉笑着道:“奕哥儿做得好大事情。又是攻城拔寨,又是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闯出偌大个名声。如今出了事也是九州震动,我等又怎可能不知?”
“闹的这么大?”栾奕愣住,看来自己蹲大狱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比子奇兄想象的还大!”荀彧侃侃而谈。栾奕入狱之后,先是袁隗为首的士人集团联名保举他无罪。结果被灵帝按在一边,表示黄巾未平,暂不议论。接着,黄巾之乱平息,以皇甫嵩、朱儁为首,包括兖州刺史刘岱、北海太守孔融、南阳太守秦颉在内的一众平叛功臣相继上书为栾奕求情。济南国王刘武还献上万民书,恳求灵帝还栾奕清白。
闻知此讯,栾奕不喜反惊,一脸愁容。
牢头儿不解,“这么多大臣保举将军,将军出狱之日指日可待,该高兴才是,怎地愁眉苦脸?”
栾奕仰天长叹,“糊涂啊!他们这是保我呢还是害我呢!”满朝文武齐声保荐自己,这不就是联合起来跟下令逮捕的灵帝唱反调吗?本来不大不小的一件事,黄巾乱党一除,灵帝好了伤疤忘了太平道的事,各位大臣好言相劝一阵,栾奕再求个饶就能解决,最起码也能混个功过相抵。现在可好这么一闹,灵帝碍于面子也不会轻易把他放了。“蔡师一时看不清根源也就罢了,怎地袁司徒、王中郎他们也跟着胡闹?”
“这也怨不得他们!”郭嘉直摇头,“他们原本想着由三公起头,建议陛下莫要轻信小人对你的诬告,点到为止,再徐徐规劝。却不曾想皇甫将军在毫不知会的前提下,在凯旋归来的当日也在大殿替你进言,怒斥阉党祸乱超纲,大战在即迫害战将。这一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各地奏章雪花般飞来,求告还你自由的有之,痛斥卫宁诬陷忠良的亦有之,不一而足。再有就是卢尚书出狱之后哪都没去,直接去了甘泉宫,现在还在甘泉宫外面跪着呢?”
“干什么?”栾奕的虎目猛地睁开。
程昱扬了扬眉,“还能干什么!替你求情!”
“什么?这老头儿疯了?”栾奕心头一暖,嘴上却说,“快叫人把卢尚书拉回家!告诉他这样下去不行,非但救不了我,反会害死我!他会明白的!”
“是啊!咱们这位陛下根本不吃逼宫这一套!”戏志才一脸嬉笑,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嘲讽。是啊,逼宫只对明君奏效,当今圣上……
栾奕问:“陛下有何反应?”
“众位大人的做法也不能说完全无用。至少陛下迫于压力,决定见奕哥儿一面。”郭嘉道。
“见?”栾奕惨笑一声,“应该说是审吧!什么时间?”
“三天之后,本月大朝!”
“三天?”一想到三天后的大朝之日便是决定自己生死命运的关键时刻,栾奕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诸位兄弟。可有妙计救我!”
戏志才说话意图既往的毒舌。他不答反问:“没计策我们到这儿干嘛来了?”
“哈哈……”栾奕大喜,“如此,我便放心了!八官齐至,天塌下来都能顶回去。快快说来。”
“奕哥儿莫慌!”郭嘉负手踱步,道:“在此之前,我们先分析一下问题的症结,只有察明症结才可对症下药。”他连走两步,接着说:“皇帝陛下之所以缉拿奕哥儿,原因有二:其一,陛下认为奕哥儿所创之圣母教颇得人心,因此十分忌惮,生怕圣母教成为第二个太平道,引发更大规模的叛乱。其二,陛下觉得圣母教私牧兵马,拥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对朝廷具有极大的威胁。现在又有了第三点,奕哥儿在朝中结党营私,勾结大臣包庇自己。”
说到这儿郭嘉见栾奕要出言解释,摆了摆手,“嘉知道奕哥儿并没有结党营私,可陛下不会这么看。试问,大汉朝又有几人能像奕哥儿这样,一入大牢,四方来求。张让只需稍进谗言,就会给陛下留下奕哥儿结党的印象。”
“这……”栾奕垂头,“有此三罪,奕岂非必死无疑!”
“倒也不至如此!”戏志才笑着道,“奕哥儿刚才没听清嘉弟的话。”
“怎么?”
“嘉弟说的三点,一个是陛下认为奕哥儿的圣母教对朝廷存在威胁。另一个是陛下觉得圣母教私牧兵马,图谋不轨!”戏志才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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