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临淄守城卫士中虽绝大多数都是新兵,但介于采用的那是箭阵抛射,不求准,只求密集,所以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两轮箭雨下来,袁军军阵中顿时倒下数百人。
眼见临淄守卫抛出的箭矢一波快过一波,颜良赶忙呼喝士卒加快冲锋速度。顷刻之间,袁军方阵抵达距离城墙七十步处。阵中弓兵张开长弓将犀利的长箭抛上城墙。
守城卫士没有经验,面对寒光四射,铺天盖地的长箭一时间竟慌了手脚。上百人当场丧生。
李肃大急,骂骂咧咧,“盾牌是摆设嘛?举盾,速速举盾。”
在老兵催促下,第一次见血的新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躲在盾牌后瑟瑟发抖。
宗主教栾禄看到初尝战争滋味的新兵们,在看到袍泽中箭到底之后,明显露出恐惧神采,士气随之大幅滑坡。当即下令,“工宣队唱诗班何在?奏军乐。”
霎时间,城墙上钟鼓齐鸣,锣镲奏响,一排神仆拿着前宽后窄的简易铁喇叭扯着嗓子起头,“世间似有两军对敌即是恶与善,我必定意属于一边,不能中间站……预备,起……”
守城老兵随即跟着工宣队的神仆们一起引吭高歌,“世间似有两军对敌即是恶与善,我必定意属于一边,不能中间站。我是伟大圣母的亲兵,必随我主帅,敌虽凶恶,主能保护,有胜必无败。主所示我各条诫命,明写圣书内,求主叫我遵此号令,永远不违背。我是至圣天母亲兵,必随我主帅,敌虽凶恶,主能保护,有胜必无败,善恶两军。”
雄壮的歌声带动下,新兵们心中恐惧的灯火渐渐变得暗淡下来,他们颤抖的声线发出与老兵相同的音符,一齐高唱神圣的歌谣。在将不长的歌词吟唱一遍后,恐惧一扫而空,顿觉身心充满圣洁的能量。
愤怒和兴奋的情感在他们眼中汇聚,澎湃的力量蕴含在他们身体的每个角落。“来吧!狗贼,来吧!”
袁兵近了,又近了。他们举起了云梯,搭上了城墙。
放滚木……
城头上,浑身充满力量的卫士往返于角落之间,搬起巨石便往城下砸。
“这样不行!”李肃上前制止,“这么搬来搬去力气再多也得耗光。排成一排,接力!”
“喏!”城墙上瞬间排成无数整齐队列,队尾一名卫士紧邻城墙内侧女墙根,脚边便是成堆的滚木、雷石、狼牙拍。他捡起递给前面一人,后者再向前传,一直递给最前方最为强壮的卫士。由他狠狠抛出城头,砸向城下的袁兵。
一时间,各类守城利器铺天盖地从城头落下,当即夺去无数袁兵性命。到处都是砸的稀烂的躯体,和流落躯体之外的人体内脏,血液飞溅,溅的满墙满地都是。
攻城袁兵无不为之骇然。
如果说滚木礌石是依靠巨大的重力势能给人以重创的话,那么狼牙拍可谓诸多守城器具中最为可怕的存在了。那家伙七尺多长,周身布满尖锐的铁钉,从高处砸下来,沾边就死,且死状惨烈,不留全尸。
除了狼牙拍,临淄守卫还往城下扔了大量的*。
起初,一众袁兵还道是临淄守卫发了疯,竟将大汉最为昂贵的美酒封在同样贵不可言的琉璃器皿里往外扔。
更有贪心者争着抢着去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在接近落点的那一刻,他们后悔了。琉璃瓶落地,酒精四漫,瞬间被热火点燃,火势呼的一下蔓延开来,方圆一丈以内立刻陷入熊熊烈火。
一支*尚且有如此威力,上千*同时落地,无数袁兵深陷火海,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啊……”
此时,李肃又火上浇油,将城头上烧滚的热油一股脑倒入城下。临淄城前立刻升起滚滚浓烟,进一步扩大了火海的面积,四方城墙超过七千袁兵深陷大火之中,被滚油烫死者,烧死者,被教会卫士趁机射死者,不再少数,死者上千,伤者难以计数。
霎时间,袁兵害怕了,有胆小袁兵想都不想,扭头就跑。一人逃亡万人效仿。
颜良自知军心不再,只得暂且收兵。
目送袁兵潮水般退去,李肃长出一口气,直呼:“圣母保佑。”
不过圣母保佑了今天,明天呢?在刚才的战斗中,自己手下这帮新兵蛋子几乎没怎么跟袁军短兵相接,仅是吃了两轮矢射,简单的交了一下兵竟死了600多人。若是明日袁军冲上墙来,他们能顶得住凶狠的袁兵吗?
更让李肃无比忧虑的是,今日卫士们已经把*全数抛掷了出去,滚油亦是所剩无几,这也就意味着明天再也造不出今日这样的护城火海了。“圣母大人呐!帮帮我们吧……”正当他不停絮叨的时候,视角在扫到城下一支破碎的*时停了一下。
遂既想起方才袁兵争抢琉璃瓶的场景,对身后亲兵嘲笑道:“这群贪婪的人呐!连*也敢抢,这宝贝也是你们能抢的?自寻死路!”
众人皆笑。
冷嘲热讽的言语刚在嘴边划过,他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贪婪!贪婪?有了。”
次日一早,颜良大寨的战鼓再次响起。昨日一战后,仅剩两万九千兵马的袁军,结成扎实的阵列,再次向临淄城涌来。只不过今日的他们,明显吸取了昨日的教训,盾阵排的严丝合缝,以抵御城墙上抛洒出来的密集箭雨。
只不过令颜良意想不到的是,今日临淄城上的箭雨非但没有比昨日有所加强,反倒消弱了不少。
更让他震惊的是,自他迈出袁军大寨的那一刻,临淄城头上的士卒便忙活起来,喊着整齐的号子左传右接。起初,他以为教会卫士这是在搬运守城器械,可在手下兵马距离城墙还有不足70步时,却见城上的教会卫士,把搬运来的事物一股脑倒入城下,竟是白花花的银饼和晃眼的金饼,除此之外串好的铜枚,珊瑚、鹿角、玉器、绸缎应有尽有,全是值钱的事物。
看到这些东西,前来攻城的袁军眼瞬间就绿了。这得多少钱呐!揣上两块金饼就够过一辈子逍遥日子了,如果再拿点别的……
仅透过袁兵们脸上的表情,李肃便知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其实城下这些金银绝大多数都是临淄教堂金库里百姓们的存款。最初,栾禄死活不让他用,非说教主有令,不得私自挪用信徒存款。
李肃费好大唇舌规劝,告诉栾禄如果临淄被颜良攻陷,金库里一个大子儿都不会剩。与其那样,还不如拿出一部分充当军资,供他设计。那样一来,成功据守临淄以后,日后再补还上去便是,不会带来任何损失。
栾禄权衡再三,觉得李肃说的不无道理。便将金库的钥匙交到了李肃手上。
李肃从中取出一部分,倒在城下,为的就是借袁兵贪婪的习性,瓦解他们的士气,分裂他们的阵型。
果不其然,在看到真金白银之后,两万余袁兵们沸腾了,乱套了。冲到城下也不分什么盾兵,枪兵,连抗云梯的士卒都抛下云梯,争先恐后的涌向城墙根,开始抢金夺银。
很多士卒还因金银分配不均大吵大嚷,甚至大打出手,最终大动干戈,自相残杀起来。
颜良见状大急,号令三军不得争抢财物,并亲领督战队上前线监军,见到疯抢财物者格杀勿论,意图整顿人马,重新结起军阵。
可是乱局已然铸就,数万混乱的袁兵哪里还有人遵从号令0说回来,就算他们想重整队形,李肃也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随着悠扬的号响,城头守城卫士骤然暴起,将弓矢、滚木、礌石、狼牙拍一股脑宣泄到混乱不堪的袁军人群之中。
满脑子金银的袁兵这才想起,头顶上还有敌人,可是到了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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