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牛所长来到了马四梅的身边,迫不及待地在马四梅的身体上耕耘过后,两人仍然紧紧地搂抱在一起。马四梅在牛所长的耳边说道:“我的例假每个月都很正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没有来呢?”马四梅真不懂为什么没有来,可是对于牛所长这个中年人,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牛所长显得很兴奋,抚摸着马四梅光滑的小腹说:“我的枪法真准,你的肚子里有了小宝贝了,你要当妈妈了,我要有儿子了。”马四梅惊喜地问道:“是真的吗?不知道是个男孩呢,还是个女孩呢?我希望是个女孩子。”
牛所长突然把头贴在马四梅的小腹上,仔细地听着,嘴上还轻柔地说:“小宝贝,我是爸爸,你快快长大!你一定是个帅气的小男孩,爸爸将来给你教打枪。”
马四梅看到牛所长的这一举动,还真是感到幸福,突然她心头一颤,想到这婚还没有结就腆着一个大肚子,这算是什么事呢?孩子出生后,人们会骂他是野杂种呢。
“牛所长,咱们的孩子出生后,人家要问起我这孩子的爸爸是谁,我该怎么说呢?”马四梅说出心中的顾虑,这也正是牛所长现在考虑的问题,家中有妻室,且女儿已经和马四梅差不多大了,总不能跟妻子离婚吧,自己能爬到所长这个位置还全凭老丈人这个后台呢。要是不离,那么马四梅永远都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她生下孩子后人们会怎么看待呢?她要是生个儿子的话,那就是太好了。家中的老母亲天天念叨着牛家的香火就要断了,还说她死后还没有个扛引坟杆的。哎,看来就只有让马四梅受委屈了,大不了多给些钱弥补她了。
牛所长笑眯眯地说:“小美人,你现在才刚怀孕,这时候还看不出肚子来,不用考虑那么多。”马四梅能听出来牛所长说的话是在糊弄她,便撒起娇来,噘着嘴说道:“你要是不给一个名分,我明天就去医院做流产手术。”
“别呀,我的小美人,你要是能给我生个儿子,我立马就把这套房子的手续办在你名下。”牛所长焦急地说道。“那要是生一个女儿呢?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们母女俩了?与其到时候我们娘俩流浪街头,还不如趁早就不让她出生。”马四梅生气地说道。
“等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咱们到医院做一下B超,如果是个女儿的话,我同意你的意见。”牛所长说的很平静,却让马四梅感觉到他很残忍。
一段时间里,马四梅看到牛所长的影子都是黑的,在牛所长的眼里,马四梅就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也是给他生儿子的机器。马四梅的内心犹如刀割般痛苦,曾几次下决心离开牛所长,可是总是舍不得离开这套舒适的楼房,还有放在床头上的票子。
又是一年回家过年的日子,马四梅看着街道上走着一个个急切的身影,她感到没有脸面见到徐家沟村的父老乡亲,更没有脸面见到亲身父母。她心中无时不刻在想,徐家沟村的父老乡亲会怎么看她?会不会骂自己年纪轻轻就嫁汉了呢?会不会指着鼻梁骨骂自己是烂货呢?父亲马宝亮的脸面往哪放?徐远心里会怎么想?
腊月所剩无几了,马四梅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在商场里花了大把的票子,购买了很多物品,打算回家过年。牛所长要派小汽车送马四梅回家,马四梅却不依,坐着小汽车回去,村里婆姨们的那些嘴,可能说什么话的都有。
马四梅挤上了公共汽车,坐车只能到张家河村,步走着回到徐家沟村。太阳已西斜,硷畔上站着的人们立刻盯着马四梅看,马四梅穿戴一新,光彩照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徐远此时也站在硷畔上,看着马四梅,她真是愈发漂亮了,并且看样子是挣了很多钱,徐远心中感到很欣慰,同时也为自己的读书而产生了怀疑,一个柔弱女孩子在延原城闯荡都可以挣钱,自己作为一个和她同龄的男孩子还整天抱着书本学习,给父母带来的尽是拖累。哎,人比人气死人。不念书怎么办?就无法实现父母的愿望,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还是安安心心读书吧。
马二梅看到小妹子回来了,十分高兴。她抱着徐贝,指着马四梅说道:“那是你小姨,叫小姨,咱们一会儿去找小姨。好不好?”徐贝奶声奶气地说:“好,我要找小姨。”
后庄的姜莲莲看到马四梅后,笑嘻嘻地喊道:“哎呦,死女子呀,你怎么才回来了?挣钱挣得都不知道回家了,你妈这几天一直念叨着你。”马四梅抬起头冲着姜莲莲笑了笑。姜莲莲突然间不笑了,低声问道:“四梅,你见我家的死鬼了吗?他怎么就不知道回家啊?”马四梅摇了摇头。
马四梅在村里人的注视下回到家里,一切原来没有她想的那样,村里人都知道她是在曹兰花招待所当服务员,哪个人会想到她小小年纪已经给老男人当小情人,并且此时已经有了身孕?
马宝亮婆姨汉早已望眼欲穿,特别是高秀英这些日子嘴上天天念叨着,这时候看到心爱的女儿回到家中,高兴得合不拢嘴。
马四梅为高秀英买了几件新衣服,高秀英一边嘴上说着自己有衣服不用买,一边拿着衣服忙着往身上穿。马宝亮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对母女,马四梅拿出几条带把纸烟塞给马宝亮,这可是马宝亮的最爱啊,他放下手中的旱烟锅子,打开一盒烟贪婪地抽了起来。
当马四梅给马宝亮的手里递给一沓子票子时,马宝亮的眼睛明亮得犹如放电一般,笑哈哈地接过了那一沓子票子。马宝亮早已忘记了当初不让马四梅走出徐家沟村的事情,在他的眼里钱才是最重要的,他没有问一问马四梅的钱是怎么来的,就急忙把那一沓子钱压到了箱底。
马四梅还给三个姐姐家每人买了一份礼物。钱真是个好东西!马四梅能挣回来钱,这让马宝亮很是高兴。马宝亮有了马四梅这棵摇钱树,哪里还用再顾虑赌博输那点钱呢?赌博起来更加凶猛。
精彩的背后往往有很多难言之隐。马四梅妊娠初期的反应很强烈,闻到饭味便会吐,高秀英哪能意识到马四梅怀孕了,在她看来,马四梅还是一个小姑娘,婚还没有结,怎么有可能怀孕呢?所以她以为马四梅病了,很是焦急地询问道:“四梅,你是怎么了?这几天,赤脚医生徐茂贵回来了,我去前庄找一下他。”
马四梅已经从相关书籍上知道这是怀孕初期的正常反应,如果让徐茂贵诊断后,肯定会让村里人都知道她怀孕了,那可就真是丢人丢大了,所以赶忙强忍着胸口的恶心,说道:“妈,我没事,过上几天就会好了。”
马四梅回到村里这几天,她感觉到心烦意乱,哪怕小外甥们来到她的身边,她都会感觉到有些烦躁,和三个姐姐说不上几句话,心中更是麻烦得厉害。她喜欢一个人呆在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紧闭着门窗,拉上窗帘,这多少引起了马宝亮婆姨汉的怀疑,难道是马四梅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吗?一个女孩子家的烦心事,肯定离不开男人。
除夕夜半夜里,马宝亮婆姨汉被马四梅的哭喊声惊醒,这更加证实了他们的怀疑。高秀英赶忙跑到后窑,看到马四梅蜷缩在炕上,头发乱作一团,始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高秀英心疼地说:“四梅,你有什么心事给妈说说,有些话说出来心里面就好受了。”
马四梅抬起头来,看到母亲脸上的焦虑,心中隐隐作痛,把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向后抹了一下说:“妈,我没事。你和我爸不用担心。”马四梅的心也像是紧闭着门扉,她不想让任何人走进去,包括最亲密的母亲也不例外。
大正月初二,徐家沟村驶进来一辆小汽车,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子,头发稀疏,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像是一盏电灯泡,他手里提着一把猎枪,顺着山路向山顶爬去,没过多久便听到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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