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将洛晨送到了家门口,帮她紧了紧衣服,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臭丫头,这几天你给我好好的在家里复习,我会帮你请好假,反正学校也没课了,在哪里看书都一样。”
“嗯,我知道,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哥打电话啊,你可是给我保证过的。”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进去吧,我还有几门课没看,大四了,我可不想晚节不保。”
“那我回去了。”
“嗯。”
下了楼,凌然看着就站在车旁边的萧牧,问道:“萧哥,来都来了,怎么不顺便上去看看嫂子呢?”
“有点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就先不跟她见面了,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谢谢萧哥,对了,我还有一事儿要跟你说,咱们边走边聊吧。”
“嗯。”
洛晨刚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香味,早上她就没有吃饭,这会儿口水早就出来了,洛晨笑呵呵的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问:“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啊?”
下意识的,她以为在厨房的是安宁夏。
“回来了?我说的鱼买到了吗?”
嗯?怎么声音怪怪的?还带着些熟悉的感觉,洛晨虽然觉得这不像安宁夏平时的声音,但也没有过多在意,也许她跟自己一样,也有些病了呢?
洛晨答应了一声就推开了厨房的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里面的人正戴着围裙站在台子边炒菜,背影窈窕,烫卷的头发如一头黄色的波浪一样,随意的被扎在脑后,洛晨立刻意识到,站在灶台边的不是安宁夏,她礼貌的开口:“阿姨,你是夏夏的客人吗?”
哦,对,夏夏曾经说她有一个合住的室友,萧舒擦擦手,扭过了头:“你就是夏夏说的...”
室友两个字还没出口,萧舒已经愣在了那里,站在她眼前的女孩子,是洛晨吗?
见到萧舒,洛晨也是吓了一跳,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站在灶台边炒菜的,是那个记忆里精干历练的萧妈妈...
阔别三年之久,再次见面的她们都有些无措,对视了很久之后,还是萧舒先开了口:“小宝贝,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这句话,让洛晨的眼泪在瞬间就滴了下来,萧舒没有怪她当年的不辞而别,也没有怪她差点害死她的儿子,依旧还如当年一样,声音温柔,带着宠溺的喊她“小宝贝。”
她哽咽出声:“萧妈妈...”
萧舒眼眶也是温热的,她擦了擦手,走过去,擦干了洛晨脸上的泪,温柔的说:“都过去了三年,咱家小宝贝是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不哭了。”
洛晨擦擦眼泪,轻轻的“嗯”了一声。
萧舒关了火,解下了腰间的围裙,拉着洛晨:“走,咱们到客厅里坐着说话,这厨房里油烟大。”
过了三年,萧舒心疼的看着洛晨,摸着她消瘦的脸颊,关心的问:“怎么过了三年还瘦了呢?这都快瘦的皮包骨了,这样可不行啊。”
洛晨看着萧舒,还是没能忍住,轻轻的说:“萧妈妈,你,你不怪我当年就那么一走了之吗?”
回来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责怪她,都在责怪她当年不声不响的离开这里。
萧舒将她搂在了怀中,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萧妈妈不怪你,那个时候,你走了也好,省的呆在这里触景生情,三年了,心里的伤痛有没有好一点?”
洛晨窝在萧舒的怀中,更加抱紧了萧舒,当所有的人都在怪她的时候,萧妈妈却这么替她着想,也许经历过很多的伤痛的人才能体会到她的苦痛吧。
“萧妈妈,我,我没事儿了。”
萧舒一下一下温柔的摸着洛晨的头发,爱怜的说:“没事儿了就好,再大的伤痛都会过去,宝贝,遇到事情要学着面对,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洛晨痛痛快快的在萧舒的怀中哭了一场,才如释重负的抬起了头,回来后,萧牧差点被她害死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无法释怀的心结,这会儿,她忽然就像卸下了最重的一个包袱一样轻松。
萧舒擦擦她眼角的泪水,摸着她的头发:“不哭了,今天萧妈妈做了好多吃的,一会儿多吃点,看你瘦的。”
“嗯!”
一会儿,萧舒试探着问:“小宝贝,你见过萧牧了吧?”
洛晨都跟安宁夏住在了一起,儿子应该是见过她了,说不怪她,其实心里还是对三年前的事情有所芥蒂,毕竟萧牧是她亲生的儿子,他的安危在一个母亲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见过了。”
洛晨老实的回答。
萧舒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她小心的看着洛晨问道:“那他没有怎么样吧?”
洛晨眼眸暗了下去,她绞着手指,老老实实的告诉萧舒:“萧妈妈,他不记得我了,没什么事。”
她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萧舒心里对萧牧的在乎。
“那你...”
萧舒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洛晨坦荡的抬起头,虽然眼睛里有淡薄的水雾迷蒙,但她还是认认真真的看着萧舒,像是下保证一样的说:“萧妈妈,我不会再靠近他,不会再让他想起那段时光的,你放心,你在意的事情,我同样在意,你爱的人,我也在爱他。”
印象中,洛晨一直都是一个腼腆的小女孩,这会儿能说出这些话,也是下了不少的勇气和决心的,萧舒放了心,叹了口气,“终究跟我们是没有缘分,宝贝,如果你愿意,萧妈妈永远是你的萧妈妈,好不好?”
洛晨笑容温暖的看着萧舒,轻轻的点了点头。
门口,安宁夏正开门回来,刚打开门,她就冲里面喊:“萧阿姨,我回来了,您说的那个鱼懊难买,我跑了五家超市才买到呢。”
萧舒从容自若的站起来,就如同刚才并没有跟洛晨说什么话一样,自然亲昵的走到安宁夏身边,将她手中的鱼接过来,声音温柔的说:“行了,你去那边歇着吧,我去把鱼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