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瑕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希望后面也能够顺利。.
吴氏一直等在外面,瞧见弘历与瑕月出来,连忙迎上去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还有黄英,他怎么了?”
弘历没有理会她,只是大步往外走去,他的漠视除了令吴氏生气之外,还有一丝不安,感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眼见弘历等人越走越远,她在后面咬一咬唇,举步跟了上去。
永和宫中,夏晴正在教和嘉绣双面绣,瞧见弘历他们突然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后,忙与和嘉一起起身行礼。
弘历看了和嘉一眼道:“回你自己的屋里去!”和嘉是他颇为喜欢的女儿,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他并不想让和嘉参与到这件事里。
和嘉敏感的察觉到事情不对,道:“皇阿玛,出什么事了?”
“没事,听朕的话,出去。”面对弘历的言语,和嘉哪里肯信,待要再说,夏晴已是道:“额娘刚才已是将双面绣的诀窍告诉你了,你且回去绣着,额娘待会儿去看你。”
“可是……”不等和嘉言语,夏晴已是道:“放心吧,没事的,快去。”
见她这么说,和嘉只得点点头,带着宫人离去,在她走后,弘历冷冷盯着夏晴道:“永璂的事情,是你告诉魏秀妍的?”
夏晴飞快地看了瑕月一眼,她果然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弘历,看来是打算撕破脸,再不留余地;她故作茫然地道:“十二阿哥?他怎么了,还有魏秀妍不是早在乾隆二十七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为何又提起他?”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朕已经将黄英发落去慎刑司,相信他很快会供出一切,到时候,就算你不承认也没用了。.”
夏晴摇头道:“臣妾确实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臣妾与魏秀妍并无往来,只能勉强说认识,臣妾又能与她说什么?”
瑕月上前一步,道:“你做过什么,你与本宫皆是心知肚明,当初本宫念着今日情谊,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可惜你不仅没有珍惜,还变本加厉,先是利用永璋加害永璂,这会儿又加害永琰,令他身患怪病,无药可医。”说到此处,她痛心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夏晴忍着心底的冷笑,委屈地道:“为何娘娘今日说的话,臣妾一句都听不懂?”
瑕月闭一闭目,痛声道:“是否非要等到搜出证据,惠贵妃才肯在皇上面前承认你所做的一切?”
夏晴望着弘历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弘历盯着她道:“皇后告诉朕,你故意借着永璋命不久矣一事,央朕将他放出宗人府,随即与之勾结加害永璂,而永琰身上的怪病,也是你一手为之!”
夏晴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震惊地看着弘历,下一刻,她将目光转向瑕月,激动地道:“皇后娘娘,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冤枉人的话来?这么多年来,臣妾是如何待永璂与永琰的,您最清楚不过,臣妾又岂会加害他们。.”
夏晴的惺惺作态令瑕月感觉一阵反感,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她曾视如嫡亲姐妹的人为何会在永瑆死后变成这样,“你忘了告诉皇上,你曾掴了永璂一掌。”
夏晴心中一跳,急忙否认道:“臣妾没有。”话音刚落,瑕月便道:“要不要本宫传永璂与和嘉前来做证?”
她的话令夏晴神色一滞,一时接上不话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心中已是明白,冷冷道:“皇后说的是事实对吗?”
夏晴轻咬银牙,道:“是,臣妾是掴过十二阿哥一掌,因为臣妾进去的时候,永璂手里拿着一把剑,而和嘉就倒在他脚边,臣妾以为他刺伤了和嘉,所以情急之下失手打了过去,待知道他们是闹着玩后,臣妾就后悔了。”说着,她又急急对弘历道:“臣妾相信任何一个做额娘的人,看到当时那一幕都会做出与臣妾一样的反应。”
弘历眸中掠过一丝迟疑,若真是这样,倒也情有可原,但是瑕月言词凿凿,并不像是在冤枉夏晴,究竟……她们谁人是真谁人是假?
正自犹豫之时,耳中传来瑕月的声音,“这么说来,你是不承认了?”
夏晴眼底掠过一丝怨恨,“没有做过的事情,娘娘要让臣妾如何承认。”
“好。”待得吐出这个字后,瑕月朝弘历道:“臣妾以为该立即搜查永和宫,臣妾相信致永琰怪病的东西,这会儿还藏在永和宫中。”
她的话令夏晴脸色倏然一变,厉声道:“臣妾并未犯错,娘娘没有权利搜查永和宫。”
瑕月微微一笑,“若永和宫中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惠贵妃何以如此紧张?”
夏晴面色苍白地道:“臣妾没有紧张,只是觉得娘娘此举没有道理。”
“有没有道理,皇上自会判断。”说着,她朝弘历行礼道:“请皇上立即下旨搜宫。”
夏晴眼眸含泪地道:“皇上,臣妾是什么样的性子,您最清楚,怎可能做出害人之事,皇后娘娘也不知是听了谁人的挑拨,竟然这样疑心臣妾,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这个时候,吴氏亦道:“皇上,自从臣妾与贵妃娘娘相识以来,听她说得最多的就是皇上,臣妾看得出,贵妃娘娘很爱重皇上,不论何时何地,都将皇上放在第一位,臣妾说什么也不相信娘娘会做出伤害皇上子嗣之事;相反,娘娘还不止一次让太医为臣妾调理身子,好为皇上再诞皇嗣。”
见弘历露出犹豫之色,瑕月唯恐弘历改变心意,急忙道:“皇上,臣妾与惠贵妃二十多年姐妹,如今要站出来指证她,臣妾心里比谁都不好受,可是臣妾不能眼看着她一错再错,更不能眼看着永琰惨死;若搜宫之后,证明惠贵妃是清白的,臣妾愿向惠贵妃赔礼道歉。”
吴氏迅速看了夏晴一眼,旋即道:“皇后娘娘泼了那么大一盆污水,又岂是一句赔礼道歉就能洗清的,怕是贵妃娘娘以后都没办法做人了。”
瑕月冷冷盯着吴氏,就在后者被她盯得心底发毛之时,道:“那本宫以皇后之位来向惠贵妃赔礼,够份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