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查不出来的?”在如此说了一句后,允礼眸光一横,喝道:“阿衡,阿成!”
一直跟在允礼身后不曾说过话的两人闻言上前拱手道:“属下在!”
“你们两个是本王手下最擅于追踪隐匿的,本王命你们立刻跟着刚才离去的那几个人,一定要查到刚才所见那个女子的住处,查到后速速来告诉本王知晓,明白吗?”
“属下遵命!”两人答应一声,依着允礼的话迅速往那几个准葛尔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切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待阿衡他们回来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星子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允礼负手站在夜色中,夜风不时吹起他幽蓝色的袍角,犹如随时会乘风而去一般。
阿衡阿成二人飞掠而来,在允礼面前跪下道:“王爷,属下二人已经找到那个女子的住处。”
“很好!”允礼掸一掸袍角,凉声道:“阿衡,你带本王去。”
索里一惊,连忙道:“王爷,准葛尔而是番邦异族,那些人茹毛饮血,生性残忍,您乃是千金之躯,怎可亲自冒险,还是让属下与阿衡一起去吧,需要做什么说什么,您交待下来就是了,属下一定办妥。.”
允礼睨了他一眼道:“本王知道你的办事能力,但这件事必须要本王亲自去才行,你在这里好生守着,别让人发现了。”
“王爷不可!”索里拦在允礼身前不肯让开,“离京之前,勤太妃千叮咛万嘱咐,让属下一定要保护好王爷,不可让王爷出一点意外,属下怎能眼睁睁看您去冒险,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允礼沉寂片刻,道:“索里,你跟随本王多年,应该很清楚本王的性子,本王决定的事,何时更改过?让开!”最后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令索里浑身一颤,但还是咬牙道:“请王爷收回成命,莫要让太妃娘娘担心!”
允礼盯着低头的索里缓缓说出一个字:“好!”
索里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允礼继续道:“你们几个将索里绑起来,在本王回来之前不许给他松绑!”
“遵王爷令!”不等索里有所反应,便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连手指头动一下都难,更不要说阻止允礼了。
索里没想到允礼会这么做,心急如焚地道:“王爷,您这样孤身去准葛尔实在是太危险了,就算非得要去,至少也让属下跟随在侧,万一有危险,也好替王爷抵挡。.”
“放心,本王一定会平安回来。”扔下这句话后,允礼便与阿衡一道没入夜色中,留下担心不已的索里。
越深入准葛尔,来往的人与士兵就越多,允礼与阿衡一路躲避隐匿,直至来到凌若所在的帐外,阿衡低声道:“王爷,那就是那个女子所住的毡帐。”
允礼微一点头道:“你在这里看着,本王进去见她。”
“是。”阿衡毫不犹豫地答应着,与索里不同,他是允礼一手培养出来的,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对与错,只有允礼的命令,就算允礼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趁着四处无人,允礼迅速挑开帘子走了进去,看到突然有人闯进来,正在侍候凌若喝药的萍儿吓了一跳,正待大叫,忽然发现是日间在王帐外见到的那个俊美无铸的男子,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待她回过神来时,脖子上已是多了一把锋利的薄刃,同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你若敢叫,本王立刻便要了你的性命!”
萍儿根本没看清楚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薄刃,只是拼命点头,“我……我不会……不会叫的,求你不要杀我!”
允礼缓缓收回手中的薄刃,同时将目光放到另一个人身上,越看那张脸他就越觉得就是孝圣宪皇后,可明明皇后已经死了,而且也下葬了,怎么会活在准葛尔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走到同样盯着自己的凌若身前,试探地道:“你……可认识我?”
凌若微微一笑道:“果郡王乃是当今雍正爷的十七弟,我又怎会不认识,何况我们之前有过数面之缘。等了这么久都不见王爷,我还以为王爷不会来了。”她指的,自然是允礼之前的眨眼示意。
听到这里,允礼已是肯定无比,否则怎会说出“数面之缘”这样的话,想到这里,他一拱手道:“臣允礼见过孝圣宪皇后!”
见允礼称自己为皇后,凌若一怔,旋即嘲讽地笑道:“王爷是不是记错了,直到我‘死’之前,都不过是一个正三品后妃,何时成了皇后?”
“娘娘有所不知,娘娘薨逝之后,皇上悲伤不已,之后更追封娘娘为孝圣宪皇后,葬入皇陵。只是不知娘娘为何死而复生,且又身处在这蛮荒之地?”
面对允礼的疑问,凌若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请王爷务必带我离开这里。”
就算凌若不说,知晓了她身份的允礼也势必会这么做,哪有堂堂大清皇后身在番邦异族的道理。再说,葛尔丹之前百般阻挠自己见凌若,明显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囚禁着凌若,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允礼压下心中的疑惑,道:“娘娘放心,臣一定会带娘娘安然离开这里。”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瞥见凌若的腹部,发现她小腹隆起,明显是身怀六甲,且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否则孕相不会这么明显。
换句话说,这个孩子应该是皇上的,因为四五个月前,凌若还身在皇宫,不可能与葛尔丹扯上任何关系。
但要带着一个孕妇离开这四处都有眼睛监视着的准葛尔,实在不易,他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可,否则一旦被人发现行踪,除非他告诉胤禛,胤禛派出大军压境,逼迫葛尔丹交出凌若,否则休想再带人离开,但这样一来,刚安生几年的边境就会再起战乱,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实在乃下下之策。
在思索片刻后,终于让允礼想到一个计策,道:“请娘娘在此稍等,臣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