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仙峤很不客气的对着魏家的诸位老者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挑衅的看着魏家诸老,气的这些人浑身发抖,魏老鬼微微扬了扬手,做出一个天罡五雷掌起势,王仙峤这才吞了吞舌头,跟着魏柔进了里屋。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唐方,你小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没有教养的孝,若是我家的……我早就把他吊起来打了!”
唐方虽然不喜欢王仙峤的刻薄,但是更讨厌魏家这些老者的倚老卖老,再说,王仙峤跟他这么久,他唐方自然要护短了,冷冷道“我这侄儿,本事虽然不怎么大,但是好歹个把金眼贡师还是不看在眼里的,你若是想跟他过过招可以,但是他到底只是孩子,手上没个轻重,伤了诸位就不好了。”
“金眼贡师!”这魏老八心中猛地一沉,这次中原来了一个金眼贡师,他岂有不知之理,后来这金眼贡师稀里糊涂地死在了一个在道门中毫无名气的人手里,更是惹起了道门中的一段热议,纷纷猜度这人的身份,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个不开眼的孝。
“哼,怎么可能,金眼贡师乃是贡师中超绝的人物,传说又已经修成了几乎没人能抵挡的狂头贡术,这个孝子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杀了金眼贡师,唐方,我猜大概你是代劳的吧?不过就算是你,我猜也不是金眼贡师的对手,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唐方嘴边不屑的一笑,懒得跟他争论,懒懒地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诸位老者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唐方这话语中丝毫没有透出对那孝子的担心之情,反而乐见这魏老八和那孝子的单打独斗,似乎对这孝子有着极强的信心,要知道,这场面上的每一个人,都是魏家硕果仅存的精英,每个人的祝由术都是炉火纯青,那孝子,当真有那么厉害?
诸人不由得都开始猜度那小子的真实身份。
“王仙峤确实在长沙城杀了一个金眼贡师,”魏老鬼点头道,佐证了唐方的话。
登时,在场的人都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呼,魏老鬼淡淡地道:“所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以貌取人,乃是世间最下等之人的做法,你等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何还是和当年一样逞勇斗狠,当年的那次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诸人一听,登时全部低下了头,其中一人抬头道:“那事怪不得我们,都是那小子不好,是他要判出我祝由,干我的何事。”
“好了!现在早已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魏老鬼长叹一声道:“三十年前,我魏家被人间阎罗阎书勤下了绝命诅咒,导致三十年来我魏家人才凋敝,无以为继,不得已让唐方入赘我魏家,继承我魏家香火,你们这些年来不思进取,反而一味的窝里斗,你们可知道魏家早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就算是方家、邬家两帮人马不灭了我魏家,我魏家迟早也要灭在你们这群不成器的子孙手里!”
诸人神色又是一暗,其中一人不服道:“我魏家之所以有今日之祸,全是因为当年我魏家为了道门大义,参加灭塔之战的结果,若是当年老大懂得保全自身羽翼,不参加进去,我们魏家何至于沦落到今日。”
“是非曲直,已没有争论的必要了,”魏老鬼道,“这些年,我叫你们寻找他,你们都有结果了吗?”
诸人沉默不言,没有人开口,魏老鬼冷冷道:“看来这些年你你们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他乃是塔教人间阎罗阎书勤的传人,只有找到他,才能解了我魏家这被阎书勤断下的灭顶之咒,若是我们有生之年,不能找到他,我魏家就有亡族灭种的危险。”
一人道:“当年他已经身负重伤,肯定死于非命了,天下之大,你让我们如何去找一个死人!”
魏老鬼悠悠地道:“判师之主已经出现了。”
“啊!”诸人听闻这个消息,顿时面面相觑,道,“果真么?不可能,判师之祖不早已经白日飞升,不再人界了吗?为何……”
“此事唐方亲眼所见,如何有假!”
诸位老者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喃喃地道:“难道……难道判师之祖也要跟我们魏家算当年的那笔债,为人间阎王阎书勤出头不成?”
魏老鬼摇头道:“那倒是不会,不过,此人既然现世,天下判师也定然跟着出来,这将是我们唯一能够找到他的机会!”
魏老鬼转头对着唐方道:“唐方,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
“嗯?什么交易,我心怀天下,哪里记得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年我说过,请你去杀一个人,你可还记得?”
“嗯?”
“我说过,我救活若昀姑娘,而你必须为我去杀一个人——人间阎罗阎书勤的传人!”
唐方想了想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做人为信而立,岂能言而无信。”魏老鬼沉声道。
唐方苦笑道:“你自己都说了,判师之祖现世了,你还要我去杀他的徒子徒孙,这不是把屎盆子往我的身上扣吗?判师之祖咧!当年我是年幼无知,才会被你诓骗,判师呢?那可是多厉害的人物!阎王不敢收,小鬼不敢留,你却叫我去杀他,我算老几,能杀得了吗,你就不要拉着我去送死了。我胆子很小,还想多活几年。
魏老鬼叹息道:“我知道,此事绝不容易,但是却并非无可能,一则你乃是赢勾之身,判师判不了你的命格,二则,我有在旁协助,你杀他并非难事。”
“为何。”
魏老鬼长叹一口气道:“因为此人姓魏,乃是我魏家之人。”
“啊!”唐方听到了不由得大跌眼镜,脱口而出道:“你魏家的人,居然出了一个判师!”
魏老鬼脸色羞愧,叹息道:“说起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你唐方已经是我魏家的女婿了,此事我们也就不应该再向你隐瞒,不错,我魏家家门不幸,出了此败类。”
一人忍不住道:“其实此事也全不能怪老十三,当年若不是宗主对他咄咄相逼,嫉妒他的天才的话,他也绝不会判出我魏家,投靠了塔教。”
“老五,我知道你乃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在这等大是大非上,你必须弄清楚,老十三乃是自甘堕落,我魏家已经给了他极大的宽容了,奈何他鬼迷心窍,不肯回头,才被宗主逐出魏家的。”
“唉。冤孽,冤孽啊。”几名老者神色凄然,显然勾起了当年的往事,心中感慨,摇头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