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抱拳说道:“查兄!之前多有失礼之处,您大人大量,万勿介怀!所幸林道长有了交代,便让雷某当一回车夫来赎罪,呵呵……”
“哼!人都走了,此处便由老子说了算……”查彪从远处收回眼光,长松一口气。而不待他恢复往日的气势,雷铭惊讶道:“此话怎讲?我等皆受下林道长所赠的丹药,便与他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既然用不着雷某来驾车,且自行前往都城便是,不妨将此间实情转告天下……”
“你……”查彪两眼一瞪,随即闷哼了一声。少顷,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吉安。对方抓着丹瓶不撒手,还带着一脸的苦相。其转而不耐烦地摆摆手,冲着雷铭大声叱道:“你既为车夫,还不与老子将马车收拾妥当……”
那昏死在地上的老鸨已悠悠醒转,兀自惊魂不定地东张西望,由筱儿姐妹俩搀扶着走了过来。雷铭向筱儿投以深深一瞥,接着满不在乎地应承道:“查兄所言极是……”
大步追上驴子,雷铭笑问道:“稍后帮我寻些草料清水来,如何?”
驴子举着火把在前头带路,爽快地答应道:“马车与牲口,交由在下料理便是!”
雷铭看着这个质朴而不失灵动的山里少年,有意无意地说道:“小驴子,可曾想过拜师学艺,他日像我这般行走天下……”
驴子不无神往地点了点头,却又忙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山里穷人家的孩子,岂敢有此奢望……”雷铭伸手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扬声大笑……
……
夜半时分,一个山村的农家小院门前,赵聋子的婆娘牵着孩子在驻足远望。久久之后,那妇人转过身去,松开了牵着孩子的手,轻轻叩响了院门。而其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捂着怀里的一个包裹,里面有好心人留下的数百两金银。一时不得回娘家避难,好在还有数百里外的这家远亲可供容身……
月光下,有一骑飞奔……
……
两日之后,一处野渡前,林一临岸而立。远处的山野披翠,景色倒是不错,而眼前这大河滔滔,却不见片帆船影,叫人只得无奈停下了前行的脚步。不过,河对面的岸边,有一小舟横斜……
林一返身走到虎骏的身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脖颈。这畜生着实累得不轻,一身金黄的毛发湿漉漉的,正气喘嘘嘘地啃食着岸边的青草,还“吼吼”昂头摇尾示意。
两日跑出了五千里,虎骏可谓神骏异常!林一从其鞍下的皮囊里取出一张兽皮,上面乃是乌干军中所用的舆图。他将其拿在手中观看,知道自己抄了捷径这才有大河挡道。此前曾问过路人,只须过了这条宽逾百丈的大河,再往前数十里,便可寻往阚里郡的陇下村。
不过,据说此处只在早晚有人摆渡。来时已错过了时辰,想要过河只得在此等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