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神色变幻的女子,转向邢乐子又道:“既然有错在先,为何不肯低头赔礼呢?闭关用来提升修为,数百年亦属寻常。怪就怪你有意隐瞒,致使自家道侣惦记至今,着实不该啊!”
邢乐子微微一怔,暗忖,我并非有意隐瞒,实则厌倦了寄人篱下的日子。谁想她对自己情分尚在……
淳于风曾与邢乐子饮酒论道,还落了下风。而他此时旁观者清,不由哑然失笑。林长老明明在出言相帮,却没人领情。人往往聪明一世而糊涂一时,眼前的这位就是如此。其趁机打趣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位道友只见搬运营造,不识天地逍遥。须知,虚实动静,存乎于心!”
邢乐子能认出淳于风与林一,自然不会了忘了百多年前的那场争论。他心有不解,闻道:“这话出自我口,道友引用又是何意?”
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淳于风暗暗称快!他呵呵笑道:“道友知行不一,徒有口舌之利……”其言下之意,你当年论道虽然占了上风,却言不由衷,与个人境界不相干。
常言道,情急则乱。没人在身后要打要杀,邢乐子渐渐有了从容。他回味着方才的一番话语,已然有所恍悟,忙向林一颔首致意,又不服气地冲着淳于风说道:“岂可以偏概全,我说……”
“淳于风,你在说谁嘴上一套背后一套?”邢乐子的话才说了一半,便有人出声代劳。夏女尖着嗓门怒叱道:“我水府的家事,还容不得衡天门来指手画脚!依着界内规矩,你不过一小辈。再敢胡言乱语,我自会寻你师父余恒子算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