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它,它怎么爆炸了?它怎么会爆炸呢?难道里面有炸药?”

方晓月率先凑了上去,朝出事现场瞧了几眼,凝重地道:“音乐蜡烛爆炸的事情近几年发生过几起,这种蜡烛其实属于违法经营,生产厂家粗枝滥造谋求暴利,存在着重大的安全隐患。去年的时候,北京丰台就有一户人家在过生日的时候音乐蜡烛爆炸,有一个人还被扎伤了眼睛。”

听闻此言,乔灵不由得冲方晓月兴师问罪起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刚才不提醒一下?等到出事了才来马后炮!”

方晓月争辩道:“刚才----刚才我是害怕搅和了大家的心情,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怪我,这件事情也怪我,我大意了!”

乔灵道:“算了算了,就当是----就当是放了一个礼炮!礼炮!”

嘿,这乔灵还真会自我安慰的!

但是金铃却神色凝重地走近几步,细细地瞧了几眼现场的残渣,皱着眉头道:“马上报警,我会安排律师投诉,酌情索赔。”

众人一齐汗颜,金蕊不由得也被姐姐的话惊住了,她冲金铃道:“姐,你的维权意识怎么这么强啊?算了算了,又没伤到人,索赔什么?你折腾的工夫少赚多少钱呢。”

金铃大气凛然地道:“我索赔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正义!如果我们所有受害者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这种伪劣的音乐蜡烛,不知道还要危害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还要赚多少黑心钱!”

此时此刻,金铃简直成了一位正义天使!

但是确切地说,这种较真儿的精神,的确是金铃身上最宝贵的一种品格。

如果不是当初我们互相较真儿,谁也不让谁,估计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故事了----

但是金铃仍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决定,直到金蕊对她说道:“姐,这事儿你还要打110,刚才那些警察刚走,你又把警察招过来,谁知道赵大哥会不会受到什么危险!”

闻听此言,一心想维权的金铃倒是稍微软了下来,望了我一眼,道:“那就算了,以后再说吧。”

就这样,一场原本氛围浓郁的小型生日PPATY,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爆炸残渣,我们继续坐下来聊天喝酒,只不过,这次受到了情绪的影响,金铃等人都进入不了状态,闲聊当中尽显乏味儿与敷衍。

晚上十点多钟,我与众位女侠的晚宴接近尾声。也许是金铃做的菜的确好吃,抑或是大家的确饿了,桌子上的七八个菜几乎都被吃的精光。而散落了一地的酒瓶---白酒瓶啤酒瓶葡萄酒瓶不计其数。也许这几个小时,我们不是单纯地为了吃饭而吃饭,饭场上本身就有太多太多的人际沟通和特殊情谊。不知道为什么,金铃似乎是喝的有些多了,不停地用手抚着额头,脸上也尽显红润,金蕊见此情景,兀自地到厨房里煲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汤,呈上后,我们几人没超过五分钟,便将整锅西红柿鸡蛋汤抢的一干二净。

正所谓饭后一支烟,胜过活神仙。我每天都是如此,待吃过饭后小叼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某些事情。而几位女侠,先是拿餐巾纸不约而同地擦拭了好一番嘴巴,搞好了饭后的自我清洁工作后,开始清理‘战场’。

收拾碗筷,等等。

厨房里响起了阵阵锅盆碗筷汇成的交响乐,饶有兴致的金蕊,一边洗碗一边用筷子敲打着洗好的碗,口里清唱着旧时丐帮的传奇讨饭哥<数来宝>,引得众位女侠一阵欢声笑语。

我打开电视,电影频道里正好演着李小龙主演的<精武门>,这顿时勾起了我的兴致,一边叼着烟一边专注地看起电视来。

不知过了几分钟,方晓月突然在我身边坐下,我眼睛的余光里发现了她面色的异常,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时候厨房里的碗筷声仍然清晰,我不由得冲方晓月兴师问罪起来:“怎么,不在厨房里干活,出来偷懒了?”

方晓月眉头轻皱地犹豫了一下,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她咬了咬嘴唇,不敢直视我的目光。迟疑半天,她才半站起身子挪了挪屁股,坐的离我更近了一些。

我诧异地望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方晓月咂摸了一下嘴巴,冲我问了一句:“最近跟----跟由梦联系了没有?”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倒是犹豫了一下,回道:“前几天刚打了电话。”

方晓月仍然是不敢直触我的目光,她两只手交叉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由梦她----她-----”

我愣了一下,追问道:“由梦她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见到由梦了?”

方晓月双手一抚额头,眼睛朝下看去,细声道:“三天前,我见过她。不过是在-----是在医院里。由梦不让我告诉你,我也本不想告诉你,但是------但是我总觉得那样-----”方晓月突然间支吾了起来,半天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我不由得‘啊’了一声,感觉像是整个屋子里的灯光突然间黯淡了许多,我继续焦急地追问:“在医院里,她在医院里干什么?她病了?”

方晓月这才肯回过头来看着我,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开口道:“我怀疑-----她,她病的不轻。”

闻听此言,我刷地一下子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