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以后这样的农业观光项目必定受欢迎,那些开发建设得很漂亮的地方,未必宜居,我以前就跟长宜说过,让他开发旅游资源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这一点,只是直到现在,我都没去过三源,据说他那几年,把三源搞得真不错。”
丁一说道:“我去过,的确不错,而且相当具有规模,有些新建的景点,丝毫看不出刻意开发的痕迹,给你的感觉好像大自然就是那个样子,据说从春天往后,每个节假日包括暑期,去三源避暑的人,都要提前预定酒店房间,不然根本住不上。而且,那个博物馆建的也很有特色,你方便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江帆说:“该去看看。”
过了大桥,江帆就打开了右转向灯,等前面的魏克勤看到后也打开转向灯的时候,江帆就把车驶离了省道,拐向了一条土路。
魏克勤一看市长下了道,就掉头回来,也跟着江帆下了道。
江帆停住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土道,完全是一条牲畜走出来的道路。前面是一大片树林,树林的北面就是京州省着名的呼延河。
据说,这条呼延河是为了纪念宋朝名将呼延庆而命名的,当年,呼延庆曾率领宋朝几位抗金名将岳飞、孟良、焦赞等名将之后,在这里打过仗,因此而得名。
江帆推开车门下了车。他望了一眼眼前的呼延河,又看了看长出鹅黄树叶的杨树,说了一声:“空气真好啊!”
他见没人应答,这才回头看了看,就见丁一仍然坐在车里没下来。他重新走回来,刚要给丁一开车门,魏克勤就上来了。
魏克勤老远就说道:“江市长,这里的景色怎么样,年前有家化工企业看中了这里,想在这里建厂房和污水处理厂,我记住了你的话,坚决驳回了。”
江帆看着他说:“是啊,你现在最大的资源就是原生态,千万别小看了这原生态的环境,将来阳新的百姓终究会受益的。”
魏克勤刚想说什么,这时就看见江帆车里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人,难怪江帆站在副驾驶旁。
江帆见魏克勤盯着车里的丁一看,就拉开了车门,跟丁一说道:“下来吧,你还想让魏书记请你你才下来啊?”
丁一的脸红了,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悄声说道:“没正形。”
魏克勤一看,从江帆车上下来的居然是电视台的记者,现在的新闻主播丁一。丁一采访过魏克勤,也算是熟人了。
魏克勤尽管是贫困县的县委书记,但人并不呆不傻,也算是官场上的老江湖了,有着官场上应该有的一切智慧。他想到江帆一大早是从住处出来的,那么这个丁一应该跟江帆的关系不一般。领导身边的女人那是不可小视的。想到这里,魏克勤赶忙殷勤地走到丁一面前,主动向丁一伸出手,说道:“是丁记者啊,欢迎,欢迎。”
丁一有些不好意思,跟江帆相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魏克勤是第一个公开见证他们俩在一起的人,这是丁一跟他第一次公开活动,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她握着魏克勤的手说:“你好魏书记。”
江帆看着丁一的窘态,他笑在心里,跟魏克勤说道:“我们本来去北京有事的,没想到被你劫持到了这里。”
魏克勤知道耽误了市长的好事,就说道:“嗨,您怎么不早说啊,阳新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又不是什么急事。”
江帆说:“还不急,你一大早都堵到我门口了,我再不来太不合适了。”
魏克勤不好意思笑了,说道:“我每次给肖秘书长打电话的时候,他总是将您未来三天的活动倒背如流,我说,我年前就排队了,就是栓绳轮,也该轮到江市长到我们这儿来了。他总是说,你就心疼心疼市长吧,休息日他都很少休息,你那里的事,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昨天我又跟他联系着,他说周六没见市长安排什么事,也许他安排了自己的私事,我一想,既然市长一心为公,休息日来阳新转转未尝不可,所以啊,我就厚着脸皮去军区门口。”
江帆笑了,说:“实在对不起,这段的确事多,不过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阳新。你今天就是不找去,我也准备在下周来一趟阳新了。”
魏克勤说:“我等不及了,年前咱们唠的那次我特别有感觉,总想让您实地来看看,我们这个地方过去是兔子都不筑窝的地方,穷得叮当响,有一句顺口溜,阳新有三宝,沙子、石子、老尖草。我们这里尽管没有山,但大部分是丘陵地带,有四成耕地是靠天吃饭,资源除去沙子石子就是老尖草,所以,这几年也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过我非常看好我们这里的沙石资源,随着北京的申奥,我们这里的砂石料的销路逐渐好了起来,如果今年申奥成功的话,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规模的建设,估计我们这里的砂石料的销路将上一个台阶。我上次开全县干部大会时就这样说过,过去的沙子石子老尖草,将会给我们带来第一拨财富,所以,今年初,我就让有关部门开始规划,吸取北京卢沟桥和别处的教训,一旦砂石料销路起来后,我们要有规划的采砂,不能盲目乱采,因为呼延河每年都涨水,我们没钱干不起大事,就不能当败家子了。”
江帆看着蜿蜒宽阔的呼延河,说道:“现在采砂影响到河道了吗?”
“要说一点影响没有不可能,多多少少有点影响,但我们没有头汛期都治理,加上现在砂石料的价钱比较便宜,没有太大的利润,所以目前采砂还是比较规范的,基本上都是按规划区域采的,我担心的是,今年一旦申奥成功,那么大规模的建设就会起来,那时对砂石料的需求将会是空前的,利润大了,采砂的就会蜂拥而至,就会有一连串的问题出现。”
江帆看着闪着银光的呼延河,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亢州的万马河,看着两岸河滩上正在吃草的成群的牛羊,他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怀,想起了自己写的诗,不由地有些感慨,他掏出墨镜戴上,说:“是要好好规划,绝不能像别处泛滥成灾,必须保证河道的通畅。”
魏克勤说:“这个工作倒是比较好做,因为呼延河无论是历史上还是近代,甚至七年前,都发生过洪灾,老百姓防汛的意识比别处的要强些,因为吃过亏。所以这项工作倒不难做。”
江帆忽然问道:“生态文明村创建活动搞得怎么样?”
魏克勤说:“我们是最后一批,但也慢鸟先飞,我们选出了十个示范村,有的村已经在筹划修路,就是没钱。”
江帆说:“动脑筋,跟驻军和大企业化缘。”
魏克勤说:“我们这里驻军倒是有,外来的大企业几乎没有,所以江市长以后要是有好的项目,还希望您到时想着我们阳新啊。”
江帆点点头,说道:“有合适的项目不会忘了你。走,咱们到别处转转。”
听江帆这样说,魏克勤有些犹豫了,他说:“要不这样,你们先去办自己的事,等哪天您调研的时候一块看吧。”
江帆看了丁一一眼,笑着说:“老魏啊,你可真会说便宜话,我们已经被你劫持到了阳新,就是办自己的事,也赶不上趟儿了。”
正说着,江帆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摘下了墨镜,看清是江燕的电话后就说道:“是不是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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