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谢谢,马上执行旨意。
舒晴:没正形。
彭长宜笑了笑,不再回了。
彭长宜把娜娜一人留下了,正好沈芳装修房子,她在老家呆几天也合适。
下午,彭长宜就开着车往回赶。他回来后,先到部长家转了一圈,见雯雯和王圆正在搞卫生,部长和王子奇坐在树荫下的桌子旁下棋。
尽管这个家所有人的脸上,依然挂着悲痛,但从他们各自忙着的事情中不难看出,阴霾,已经逐渐离开这个家,他们要继续生活,继续以后的日子。
彭长宜跟部长坐了一会就告辞出来。
自从舒晴走后,彭长宜便改早上回去了,以前,都是头天晚上回去,这样有时还能和舒晴在北京某个地方的饭店里聚聚,不是他请,就是舒晴请,如今,老顾没有了又送又接的任务,彭长宜只要第二天早饭时赶到党校就行了。
晚上,舒晴又发来信息:回来了吗?
彭长宜回道:回来了,你在干嘛?
舒晴说:我刚坐车回到单位。
彭长宜:你干嘛去了。
舒晴:我回家了。
彭长宜:坐什么车回来的。
舒晴:火车。
彭长宜:哦,有些意外。
舒晴:这有什么意外的,我经常坐火车来回来去的。
彭长宜:这是追求者的悲哀,这么好的机会怎没抓住?
舒晴见到彭长宜这条短信后,没有再发来短信。
彭长宜两眼定定地盯着手机屏幕,一分过去了,两分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舒晴生气了?还是让自己说着了?
彭长宜手指动着,又打出一条信息:生气了。他想了想没有发出,消除了这三个字。但他终究心里没底,给舒晴拨通了电话。
舒晴接通了。
彭长宜说:“怎么不回信?”
舒晴说:“我不知道怎么回?正在考虑中。”
彭长宜说:“你不知道怎么回就不回,让我等了半天,猜忌了半天。”
舒晴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哦,我什么意思?”
舒晴停了停说:“我知道,有人告诉了你我跟孟客在一起吃饭的事。”
彭长宜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这么直接,但你又不能不说她很真诚,反而倒让自己很不好意思了,他也没了顾虑,就直接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今天的确是听说了。”
舒晴说:“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呢?我希望我们能真诚交往,不留信任死角。”
几句话,反而让彭长宜自惭形秽,他说:“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我做得有些小气,但却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很在乎,真的,自从今天听说后,我一夜都没休息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求证,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是牢不可破还是雨打风吹就动摇,也可能,你会笑话我,但有一点请你必须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这个人身份多显贵,水平多高,品质多么高尚,多么大公无私,视死如归,但有一个问题,他是自私的,是非常自私的,那就是爱情,这个东西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是眼不揉沙,肉不下刺。”
舒晴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能跟我说这些,说明你很坦诚,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清,那天不是我们两个人,还有朱国庆和刘星,他们是前后脚来的,朱国庆是先来的,他请了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这样,我就作陪了,后来孟客给我打电话,我们就一起了。事情就是这样,我是最先出来的,本来我说我去结账,结果孟客就追了出来,其实,我无意中看见了江帆,等我返回来的时候想跟江帆去打招呼,但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也不能贸然去房间找他。我当时还真没想他会跟你说这事,要不是你发的那条短信,我还真会忘了这茬了。”
彭长宜赶紧说道:“他不是故意要和我说这事的,是因为我的老领导的老伴儿去世了,他从北京接上我,我们回来参加丧礼的,他问我,你是不是挂职结束了,这才说那次好像是看见了你,但因为在饭店,而且你们似乎走得都比较急,他当时也有客人,就没有跟你们打招呼。”
舒晴笑了,知道彭长宜是在替江帆解释什么,她相信江帆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跟彭长宜说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就说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彭长宜说:“说的人什么恶意都没有,是我的小心眼了,我是不是表现的很没风度?”
舒晴笑了,说道:“只要你没在人前表现出没风度就行,私下里怎么都行。”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酸?”
舒晴说:“我相信,这种酸,是每一个热恋的女人都希望看到的。”
彭长宜说:“别损人了,对不起,我的确小心眼了。”
舒晴笑了,她知道彭长宜在意自己了,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小题大做,就说道:“没关系了,我喜欢你这样……”
彭长宜故意说道:“真的假的呀,我现在脑袋有些僵硬,不转悠了,我会拿你的讽刺挖苦当作夸奖的,我说,别捉弄我这个粗人好吗?”
“哈哈。”舒晴大笑,说道:“你太可爱了——”
彭长宜说:“以后,你会发现得更多。”
舒晴说:“哼,真不谦虚。”
彭长宜故意委屈地说道:“谦虚?我谦虚了一辈子了,这一辈子都是夹着尾巴做人,都是成绩越大,头压得越低,好不容易遇到你了,还不让我骄傲一回?真实一回?你是喜欢看到真实的我,还是喜欢看到虚伪的我?”
舒晴笑着说:“当然是真实的你,我可不希望将来你回到家还穿着戏服带着面具。”
听舒晴这么说,彭长宜一下子惊喜得愣住了,说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舒晴自知自己说走了嘴,脸上就有些发烧,她羞涩地说道:“一话不说二遍,听见就听见了,没听见拉倒。”
彭长宜认真地说:“舒晴,我不得不承认,你刚才那句话,给了我多大的鼓舞?可能你无法想象,对于一个独居多年的男人来说,等于是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这粒定心丸,就是夏日里的清风,冬日的暖阳,沙漠中的绿洲,黑暗中的灯塔……舒晴,你刚才的话,我可以认定为你已经同意跟我成为一家人了。”
听到彭长宜这样不留痕迹地表白,舒晴不好意思地笑了。
彭长宜依然认真地说道:“舒晴,你别笑,你无法理解一个孤独男人的内心世界。我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没有一点唬你的地方,我已经过了浪漫的年龄了,就是该浪漫的时候,但是你刚才的回家两个字,的确让我激动了。你永远都体会不到,三更半夜回到住处,途径亢州最繁华的大街,看到那么多窗户上的灯光,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那种独孤和寂寞有时是用酒排遣不了的,所以,我曾经无数次憧憬,有一盏灯是为我等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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