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发生在半夜,当天摇地动的时候,邵咏舞所学的常识都要她跑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可是,当它真的降临时,她竟然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罄,你在哪里?”
她从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过,也不知经过了多久,黑暗中有个温暖的身体紧紧抱住发抖的她。
“别怕,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不管他之前在哪里,他还是很快的赶来了,贴再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感觉到无比安心。
“嗯,不知外面怎么样了?希望大家都没事才好。”
地震真的是太可怕了,还好这王府盖得够坚固,主体结构并没有损坏,可是其他地方可能就……。
对南宫罄来说善后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他想着自己若是北戎皇帝的话会怎么做?
“舞儿,你准备一下,我们现在马上离开。”
“好。”其实她也没有甚么需要准备的,屋里的东西全是殷元华买给她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们正往外走没想到竟撞上了带着侍卫察看损害情况的殷元华。
“邵皇后,你要去哪里?”
“我……。”邵咏舞脸色大变,她移动了几步,企图挡住身后的南宫罄。
由于地震发生的突然,南宫罄急着赶到卲咏舞的身边,所以并没有戴上人皮面具。
殷元华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邵咏舞身后的南宫罄,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堂堂凤舞皇朝的皇帝竟然亲自涉险,这莫非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杀了他。”殷元华狂喜地下达指令。
“走。”
南宫罄带着邵咏舞杀出重围,可是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又要保护邵咏舞,所以显得有些吃力。
殷元华这边就不同了,他对南宫罄可说是赶尽杀绝,要直接置南宫罄于死地。
好不容易逃出重围,侍卫对南宫罄射出弓箭又都被他躲过,殷元华气得抢过身旁侍卫的弓箭,拉弓……射出。
如果殷元华攻击的目标是他,南宫罄有自信可以躲过,可是,殷元华攻击的对象却是邵咏舞,南宫罄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用身体替她挡住了这支箭。
殷元华是故意的,他知道惟有这么做南宫罄才会让他有机可趁。
“罄!”看着南宫罄为她中箭,邵咏舞又惊又怕。
“没事。”
他们已经逃出了王府,外面都是断垣残壁,很难想象这里前一天还是繁华的街道,后面还有追兵,南宫罄这时感觉到全身无力、眼前发黑。
“箭上有毒。”喘着气说完这句话,他就在邵咏舞眼前昏倒了。
“南宫罄,你别吓我啊!”
现在该怎么办?邵咏舞感到绝望,她自己就算了,万一南宫罄被殷元华抓到的画一定会被杀死,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却无力阻止一切。
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邵咏舞只是愣愣的望着他,不知眼前的人对他们来说是救星还是将她们直接推入地狱的人。
“跟我走。”殷元昊道。
“为甚么?”他应该直接将她们交给殷元华的。
“快跟我走,追兵上快到了。”殷元昊背起了昏迷不醒的南宫罄。
邵咏舞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走进不远处的屋子里。
外面的喧哗声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殷元昊将南宫罄放在床上后回身问邵咏舞:
“他是谁?”
地震结束后,他顾虑着邵咏舞的安危,因此立刻赶到了殷元华的王府,谁知竟然看到了邵咏舞被他皇兄追杀,他才能在她危及之时救了她。
邵咏舞没有回答他,这让殷元昊很生气:
“我背叛自己的皇兄救了你们,应该有权利知道我救的人到底是谁吧?他该不会是你另一个红杏出墙的对象?”
“你在说甚么?”邵咏舞白了他一眼,殷元昊没有见过南宫罄,所以会这么猜测也是理所当然,既然殷元华已经知道南宫罄来到北戎,殷元昊会知道他的身分也是迟早的事,她应该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因此她坦言道:“他是南宫罄。”
“他是南宫罄?”殷元昊吃惊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凤舞的皇帝,邵咏舞心爱的男人:“我杀了他。”
邵咏舞剑殷元昊已经抽出腰间的短剑,她即忙护在南宫罄的身前:
“住手,你如果杀了他,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到底有甚么好?”殷元昊咬牙切齿的问,现在她总算明白了,那天在假山后面的男人就是南宫罄。
邵咏舞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殷元昊帮助他们。
“就算知道很危险,他还是亲自来北戎救我,就算知道可能失去生命,他还是愿意替我挡剑,他总是将我放在第一位,他就是这么好。”
“我……。”殷元昊想说他也可以,可是他却说不出口,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将邵咏舞摆在第一位吗?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输了,输给了南宫罄。
“拜托你,放过我们好吗?”邵咏舞几乎要跪下来哀求。
殷元昊皱着眉,他赢不了南宫罄,无法让邵咏舞将心留在他身上,但他至少可以……。
“陪我一夜,我就放过南宫罄。”
“一夜?”邵咏舞的脸色铁青。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殷元昊轻抚过邵咏舞的脸颊:“放过南宫罄对北戎来说等于是背叛,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不是很爱南宫罄吗?该不会连这一点牺牲也不愿意吧?”
邵咏舞咬着下唇,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最后她豁出去似的说:
“好,我答应你,可是我要亲眼看着南宫罄离开,你要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对南宫罄来说北戎哪有安全的地方。
“把他送到护国寺去,交给国师萨隆。”
闻言,殷元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国师萨隆也是你们的人?”
难怪他皇兄觉得国师萨隆怪怪的,还要他去调查。
“不是。”有些事她还不能让殷元昊知道:”你到底要不要做?”
“做,当然做,我马上命人送他去护国寺。”
殷元昊甚么都不管了,他无法得到卲咏舞的心,但他至少可以得到她的人,就算是只有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