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臻帝继续摇着他高贵的头颅,“听闻新后还有个弟弟,年少老成,心性非常人能比?”

司马瑾脸顿时僵住,谁不知承佑世子三年前心性发狂错手杀了南理的假公主,此事已成了南盛的禁忌,当初先帝还特地下了圣旨不允再亦此事了的,也就颜臻胆敢以“心性非常人能比”而论之!

“承蒙臻帝抬爱,承佑世子近二年在府中修身养性,成长得还是不错的!”

“嗯,新后教出的弟弟,不出几年大概又是一方人物,况且,小世子还拜了新帝为师。.说起来,小世子与玉瓷公主的姻缘比南盛帝后的还来得早呐!”

……

陈幼圆听得淡定沉静,其实颜臻帝并未说错,当初先帝为他与路伊白赐婚早在姐姐与四皇子的婚事之前,说起来关系还真挺混乱的。

若是在以前听到如此胆大妄为的论断,他大概早就冷面提剑架到颜臻帝的项上了吧?

他唇间微微扯起一抹笑意,忽然觉得那颜臻帝也挺有意思的,回头想和福顺说说,但见候在身后的福顺紧张得将无菱长剑揣在怀里,他没有司马瑾看脸识人心的本领,不禁疑惑问道,“你干嘛呐?”

一脸紧张兮兮的福顺犹不放心将裤腰带勒紧,双手死死抱着不肯撒手,惴惴不安问道,“没怎么呀,世子您不生气吧?”

颜臻帝大放厥词口出狂言,算是对人家帝后不敬了的。。.

陈幼圆这两年在王府到底没白待,“气什么?我该生气么?”

福顺这是有前车之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臻帝在鄙视您呐!”

三年前先帝设宴为老太后祝寿兼为新封的盛字六将送行,当时南理的假公主一把飞镖挑了他家郡主头上的方巾,令承佑郡主陈慕卿的一头白发公诸于众,受尽屈辱。

当时年仅七岁的陈幼圆趁着四皇子路微楼不备抢了他的无菱长剑,一剑刺死了那假公主。

四皇子路微楼倒是觉得大快人心,高兴得赏了世子一把削铁如泥的无菱长剑,可是苦了世子,生生被禁足两年。

陈幼圆扯唇,明白福顺意有所指,“情况不一样的,以前那假公主令姐姐当众受屈,而如今臻帝又没惹姐姐!”

福顺盘算着以他家世子护短的性子,当初人家不过挑了郡主的方巾,他都能一时失了理智断了人家的心脉。

当然个中原因也是有的,譬如说那假公主在他赐剑前已挨了北燕殷靖王颜宋一掌,譬如那假公主资历尚浅。

不过今日人家明目张胆地揭世子姐姐的短,那世子肯定要大动干戈的。

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越发觉得护住无菱长剑是无比正确的。

闻言福顺不禁惊讶,同时颇为感慨,“世子长大了!”

颜臻帝几杯黄酒入肚脑子大概又是犯抽了,而席间又数他的身份最为尊贵北燕最为强盛,是以其他帝王皇子也跟着抽风。

他说一句附和一句,实在不敢苟同怕得罪南盛的,亦是嗯嗯啊啊敷衍而过,从不敢提一句异议。

颜臻帝那句听闻说了好几句才继续往下道,

“司马先生,南盛先帝先是赐婚玉瓷公主与承佑世子,后又默许新帝与承佑郡主完婚,一对亲叔侄,一对亲姐弟,两对新人,倒是不拘一格呐!听闻新帝极为宠爱新后,连带着爱屋及乌,甚至将心爱的无菱长剑都拱手让给他家小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