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盛皇室一员,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给大盛黎民百姓丢脸,所以她即便不喜,也得摆足气场撑起大盛的场面来。

不过翌日她一早醒来听闻客栈外马蹄轰隆,眼瞧着一身淡紫衣袍的陈幼圆携福顺与关外盛军相向而至,她算是怒了。

一双即将要喷火的怒眸对上一旁的青风,“你不是说他在关外等的么?”

可是他来的方向明明是从京都来的!

肩上的衣料被她抓皱了,青风由着她抓,故作凝重的望望蔚蓝的天,心想大概不久就要变天了,他必须在路伊白有所发现之前跑路,而且还得保证安全,而他家主子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况且这谎也不是他要撒的,就是挨揍也得他主子挨不是?

呼哧一声,他迅速跳下栏杆,而他的外袍还被敏捷的路伊白牢牢抓着,青风暗暗拍胸脯,好险,而后狗腿地对下马的陈幼圆道,“爷一路辛苦。.”

他殷勤地为陈幼圆鞍前马后,就是福顺也看不惯了,理了理沾满灰尘的外袍,抬首问,“青风你今天忘记吃药啦?”

结果换来青风深深的鄙视。

陈幼圆清淡地应了一声,而后抬首,见楼上凭栏而立的路伊白迅速丢掉一件男子的外袍,故作悠闲地欣赏塞在风光,唇间微微一扯,胸腔气息一抽,牵动伤口,有几分疼。

一旁的福顺看在眼里,紧张问,“世子爷,您没事吧?”

陈幼圆淡淡一扫,而后微微点头,将马鞭丢给青风,而后才道,“无妨。”

再次抬首,对路伊白道,“该用膳了,你下来吧。”

他直呼她一个“你”,而他是叫路再柯做阿柯叫路伊凡做小凡的,唯独叫她不换一个亲近一些的称呼,况且他还丝毫未有被抓包的意识,路伊白闷闷的,也不应他,本想不下去的,不过转念一想,不吃白不吃,吃了没白吃,于是自顾地下楼。

坐在饭桌前,她才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平白掩盖了平素里陈幼圆身上那一抹好闻的紫竹清香,因为味道过淡,她分不清是福顺的还是陈幼圆的,不过她转念一想,之前也不曾听闻大盛与其他国有过争端,而他又那么厉害,应该不是他,况且福顺无事碰个壁撞个墙也是常事,便不再多想。

桌上只有她与陈幼圆,青风与福顺默默待在隔桌,席间食不语。

陈幼圆瞥她一眼,那粉色的小嘴嘟起来都能挂茶壶了,轻轻放下碗,他啜一口淡茶后才问,“你在气什么?”

故意忽略他眼底的阴影,路伊白直话直说,“你是从京都来的?”

“嗯。”

“那你怎么叫青风来接我?”她一路对着个木头脸不知有多闷。

绕是身强力壮如陈幼圆,也顶不住两三个月来回奔波,他语气颇为疲惫,“也不晓得是谁叫小凡丢在外面不管的,若是她丢了你拿什么赔给陛下?”

好吧,错在她,不过这哪里算是她将小凡丢在外面?她不以为意地反驳,“那是临安侯府,我姨母家,小凡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