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都不敢靠近了。

“白尹公主好生悠闲。”

她拍了拍两侧的衣裳,轻松道,“闲来无事就与哥哥来逛逛,白尹以为吟少忙于课业,便没叫上你,吟少不会介意的吧?”

“岂、岂会,白尹公主言重了。”他话里发抖,又扭头望了望,不知道那厮究竟去哪儿了。

“吟少你看什么?”她也神叨叨地凑过去,胡乱张望。

楼上倒茶的陈幼圆端起茶杯,也不见他饮茶,凑在唇边默默俯视着窗外的一切,专注而安静。

感觉到桌子对面有人,他也不抬首,仍旧保持着原来挺直的姿态。

“你这又是何苦?无论你守得有多坚实,她也不会知道。”

他哂笑,“呵,你这又是何苦?”说服不了自己又谈何说服他人。

“你为她如此,值得吗?”

“按理说你是长辈,我敬重你。有些事我不愿多说,不过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正如你说的,有些人不值得你在意。”

言罢他也不给她多说的机会,放下茶杯率先起身,丢下一锭银子,而后飞身越窗而出。

慕容雪菲起身望着窗外,而后不甘地坐下,拿起方才他用过的茶杯,静静感觉着杯上温热的温度,眼中不甘,仰头饮尽。

吟少再回头,便见到灯火阑珊处的陈幼圆,差点跳了起来,真是的,这人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吓了他一跳。

如果这人身份比他的低,他早一巴掌伺候过去了。

哎,不过总算大功告成,方才他由着殿下提溜出来不知有多害怕。

殿下沉下来的脸色不知有多冷。

“小王子殿下,白尹公主在此,龙吟就先行告辞了。”

他还要回去抄卷子呢,很忙的。

而路伊白脸撇向一边,沉默着。

颜容看了看别扭的两人,他素来脑子简单而清晰,实在不愿搭理男女之间的情事,况且一个慕卿雪菲都够他折腾的了,也不愿留下,“哎。吟少你等等我。”

许久没有真正好好说话的两人一到独处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路伊白闷闷地转身踱步到泰淮河边。

泰淮河的夜景委实不错,不同于南盛有禁夜市的规定,贡绣族的夜市难得繁华,泰淮河上烟波淼淼,船坊往来不断,灯笼隐约明灭。

陈幼圆默不作声地跟上,许久才道,“你这阵子玩的还开心么?”

“还行。.”不过就是走了一遭迟连镇和贡绣族罢了。

她似乎不高兴了。

“小白,那日是我不对,你……”陈幼圆拿不准她的心思,停下来拉住她的手,准备认个错。

不料螓首蛾眉的慕容雪菲就出现在眼前,白衣胜雪,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路伊白听他顿住,回首只见绝代风华的慕容雪菲一脸讥讽地看着自己,不禁皱眉。

她真希望颜容能收了她,偏偏一向孤勇的颜容一见到她就犯怂。

“东兴国的白尹公主,哼,你还真是有趣!”

“你来干什么?”两人占了紫竹园还不够?非得来这里秀恩爱?

“你说,假如我拆穿了你的身份,你以为会如何?”

“你尽管报去!”她一时赌气,横竖不过丢皇帝叔叔和皇后婶婶的颜面罢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路伊白锦袖一甩,飞身走了。

回去后颜容正躺在瓦脊上晒月光,夜间多蚊虫,他也不怕。

想想她与颜容也算同病相怜,于是在屋里找了两坛酒,一个潇洒的飞身后落定,一坛酒就在半空中抛开一个优雅的弧度,被他轻而易举地接住。

两人无话,你来我往地敬酒,到了新月当空,酒入愁肠的两人也有七分醉了。

说实在,路伊白的酒品实在不怎么样。一旦喝醉便开始各种哭天抢地,

“容容你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呃,也没少轻薄人家姑娘,你说,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情?”他傻笑,“情它就是个屁!”想他屡次碰壁,她可真够铁石心肠的呵。

“呵呵呵,对,情就是个屁,憋在里面不以为如何,放出来了嘛,顶多难受一阵,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笑得更傻。

颜容未语,目光幽深,仰头又是灌下一大口酒液。

“她居然要老子打赢了王叔再说,你说,老子与王叔感情那么好,老子怎么下得了手呢?”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居然问我玩的开不开心,我是流落在外,又不是去玩。他不过才出现半会儿,慕容雪菲就马上追来了,呵呵呵……”

“你说她也真是的,明明流水无意,她为何还不死心死皮赖脸地跟去呢?老子对她费尽心思,她却总是视而不见。”

“容容,真的,咱们离开贡绣族独闯江湖吧?”

就让她肆意一回吧!

“哼哼哼,好!你我就做一对江湖鸳鸯,当真以为老子的心是任由她踩的么?老子不屑!”说完他一个翻身,然后连续几个翻滚,她便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哀嚎。

醉酒的路伊白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脑袋疼得厉害,昨夜的记忆仅仅停留在邀颜容喝酒,后来的事全然不记得了。

榻边还有一杯蜂蜜水,一如当初在姜爷的军营里喝醉的那夜,他特地泡了蜂蜜水给她。

哎,可惜他有慕容雪菲了,她顶多就是个冲门面的。

微微失落的路伊白步出房,但见颜容犹四平八叉地仰躺在地上。

鉴于他打个架都能不小心掉下迟连峰,她十分担心他会不会挂了。

“容容?容容?”

颜容总算发出猪一般的咋吧声。

半个时辰之后,颜容歪着脖子睨一眼喝着豆腐花的路伊白,难以置信地问眼前肤色白皙的女子,“你说老子是自己掉下去?”

“嗯。”应该是吧?她当时也醉得七七八八,谁晓得呢?

“你确定不是你推的?”不然怎么只有他掉下去,而她好端端地躺在自己房内呢?

“容容你居然怀疑我?咱两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觉得我会害你?”太叫人失望了!

“那为何你好端端地躺在榻上,老子偏偏在地上躺了一夜脖子抽筋?”

“只能怪你脖子太硬!”

好吧,气闷的颜容只得大手一挥,吩咐豆腐潘安送十碗豆腐花来,他要喝个够!

“你不觉得咱们近日一直倒霉么?”他好不容易端起一勺润滑的豆腐花,才道。

她赞同,“嗯,岂止倒霉,简直倒八辈子霉了!”

“听吟少说城东有个算命的神棍,算的十分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求个平安符什么的?虽然老子向来不信这些,可你也晓得我母后好那些的,年轻那会儿被她逼着戴了几年的平安符,上次和冰块脸决斗时掉了,不戴了还真是不习惯!”

路伊白没想到闯荡江湖多年的颜容居然会怕疼,宁愿去求佛也不愿去治病。

“那咱们要不要叫上吟少?毕竟吟少对这儿熟,就叫他来豆腐潘安的小店?”

她这一说是有理由的。

两人密谋离开贡绣族,可是不知出路在哪里。两人是从迟连峰上掉下来的,总不能再爬回去。可是吟少肯定知道的,即便他不知道,他们打算哄哄吟少,让任性的吟少跟他的族长老爹撒个娇耍个赖,总会有法子的不是?

两人一不能让一心想出来的吟少跟着自己,二得让吟少心甘情愿地提供路线,除了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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