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
小豆子听着,也应着。可是,他不如欧阳景轩所想,认为姑娘愿意一个人……到底两年前的事情姑娘心里落了病,就算如今姑娘病大好,可到底还是依赖爷儿的。
欧阳景轩焉有不知道的道理?可是,如今他有了玲珑,依照蝶儿如今的状态,怕是回头在宫里见了心里烙下不快,对她的病始终不利。
思忖间,欧阳景轩突然停了脚步,看着翠竹轩的方向微微蹙眉,最后没有去枫临轩,而是去了翠竹轩。脚步快进翠竹轩的时候,正好风玲珑从枫临轩里走了出来,眸光所及,那白色的身影已然带着飘然的衣袂进了翠竹轩。
欧阳景轩径自往暗格走去……脚步不疾不徐。他进了暗房后扭动了机关进了甬道,脚步沿着绵长的过道而行,边走,俊颜渐渐变得深谙。
上次回来,他看到里面的人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她不是她……蓝彩蝶哪怕抓住了蝶儿所有的神韵,可偏偏,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蝶儿生性单纯活泼,所以经历了那件事情后,她才会无法接受……因为,那样的世界和她所知道的是不一样,以至于就算坚强的她,还是崩溃了。
彩蝶不同的是,从小她就太过好强。好强的人的眼睛就会染上尘埃,那是蝶儿没有的……
欧阳景轩站在甬道的出口处,看着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的玄旁的人,从背影去看,同样消瘦的身影让人分不清楚是谁。如果不是他太过了解蝶儿,怕是也不会看穿……其实,彩蝶只要再敛去一点儿釜的尘世,就算是他,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会认出来。
感觉到注视的眸光,蝶夫人缓缓转过身体,脸色依旧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一双美丽的杏眸淡淡的,绝美的容颜上透着一丝因想念而溢出的惆怅。
欧阳景轩走了上前,牵过蝶夫人的手轻叹一声说道:“这湖面儿都结冰了,你不喜冷,却非要每次都站着这里。”说着话,他已经牵着蝶夫人进了茅庐,“就算病已经大好,也不能如此折腾自己……”他将她安置在软榻上,去了一旁倒了热茶给她,“你这样,让我如何待你去见聪儿?”
提到聪儿,蝶夫人的身体微微一震,脸色顿时噙了迫切的看着欧阳景轩,红唇微微翕动了下,又是激动又是害怕的不能所以。
欧阳景轩倪了她一眼,将屋内的炭炉弄的旺了些,“如今父皇已然薨了,有些事情终究成了过去……”他放下手里的炉剪转身,在蝶夫人对面的鼓凳上坐下,“我在走的时候就让你考虑,前日来看你,便问你,你也不答……你到底如何想?”
蝶夫人垂眸,就如三日前欧阳景轩来时一眼,这样的问题也不说也不答,仿佛就这样僵着。其实,同样的事情落在蓝梦蝶身上,也是如此。她和梦蝶是一卵同胞,彼此的心意到底是通的。
欧阳景轩也不逼迫她,只是转了话题说道:“你便在考虑一下,初九前给我答案……到底是我欠了下来的,你想要什么,便都随你。”说着话,她起了身,“蝶儿,有些事情彼此不说,不代表什么都不明白。你是聪明人,就算经历了这些事情,到底你心是善的……不要为了某些事情,将那本身的好都磨灭了,得不偿失。”
欧阳景轩凝着蝶夫人那淡淡的眸光,眸底有着些许的迷离和涣散。他轻轻一叹,继而说道:“外面如今事忙,我便不留了……等你想好了答案,让福东海给我传个话儿。”他说完,转身就往茅庐外走去,到了门口,微微顿了下,“这到底寒凉,比不得府里,不要在外面受了寒。”
欧阳景轩落了话后就走了,蝶夫人依旧抱着那个瓷杯,美眸轻落在泛着透彻的茶水中,嘴角渐渐弥漫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样的笑很轻,却透着轻蔑。蝶夫人抬手喝了口茶,美眸轻抬……此间看上去破败,却都用了极大的心思。就算是这茅屋也是用了很好的料,冬暖夏凉。
欧阳景轩对妹妹的心思她没有怀疑过,当初虽然是受命主上,可是,到底抵不住他那假装的温柔。人不能有念想,一旦有念想,很多时候就会变得贪心……
缓缓起身,放下杯子,蝶夫人转身出了茅屋。岁月静好,只可惜无人相伴。美妙的琴声只为知己而弹,只可惜……绝美的容颜没有君赏。
蝶夫人嗤冷的一笑,美眸噙了冷然的光芒。她缓缓抬眸,看着那被众山环绕的四方天,嘴角弥漫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过了许久,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只见一只苍鹰划过长空,振翅滑向,尖锐的叫声划过的同时,在上空盘绕了几个圈后,又快速的飞离……蝶夫人收回眸光,脸色已经变得平静,只是,眸底却噙着冷然。
欧阳景轩,有些事情怕不能都随了你的愿。
*
尧乎尔,漫天的黄沙浮动在视线中,刺骨的寒风就好像刀子一样剜割着人们的肌肤。
戈壁蜿蜒,四处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浓郁的让人想要作呕。
所有人都还在议论着刚刚传回不久的天朝夺嫡的消息的时候,这场灾难来的太过突然,突然的让所有部落都来不及应对。
风沙在一阵狂肆的风后,原本就因为天灾而萧条的尧乎尔仿佛越发的萧瑟起来……凌乱的旗杆,破败的帐篷,已经冻得僵硬的寥寥无几的牛羊。所有的一切落在眼里,让人心寒的不能自已。
霂尘站在瞳部落的地界儿,面色惨白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在尧乎尔强大的存在的瞳部落,不过朝夕之间,变成了废墟。
踉跄的走在瞳部落的地界上,他有些横冲直撞的往部落长的大帐走去……可是,当眼前那刻画着瞳鸟标志的帐篷破败的让人惨不忍睹的时候,眼底渐渐泛出浓浓的绝望。
“阿爸,阿爸……”霂尘大吼一声,飞奔的往帐篷而去,当看到托鄂什斐然瞪着双眼,身上全然是干涸了血迹倒在那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崩溃的不知道要如何发泄。
硝烟弥漫在空气中,随着寒风送来,夹杂着血腥的气息让人想要作呕。霂尘抱着托鄂什斐然死不瞑目的尸体,哀嚎出声。
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世……世子……”虚弱的声音吃力的传来,紧随着,一堆尸体里,一只染满了血的手在空中划拉了两下,又无力的跌落。
霂尘看去,来不及细想的将托鄂什斐然的尸体放下,就奔向了那只手的位置,当看清了那被血糊住了脸的人的时候,他一把拨开压在那人身上的尸体,“舒木尔……”他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塞进了舒木尔的嘴里,随即用内力将那药力散开。
舒木尔稍稍纾解了下,可是,已经渐渐涣散了的瞳孔变的灰败,“世子……”他喘着粗气儿吃力的抓住霂尘的衣襟,瞪着眼睛说道,“你一定……一定……一定要给……给部落长……和……和族人报仇……”
霂尘贴着他胸口,给他传输内力的手掌没有离开,他想要让舒木尔不要说话,可是,他送进去的内力很快的就散了开来……却是他的心脉都已经叫外家功夫给震断了。这样的情况,计算神医再世,也是回天乏术。
霂尘的脸上渐渐弥漫开了悲恸,一直以来,舒木尔和他关系都极好,亦师亦友,“到底发生了什么?”咬牙切齿的声音噙着不能遏制的愤怒。
“屠族……”舒木尔的眼睛越瞪越大,视线却越来越没有焦点,“天……天朝……天朝……天朝……”用尽了所有力气,他说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和颓败了的树叶,凋零的失去了生命的方向,直到后来,他都没有说出,到底是天朝的谁。
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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