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景轩对欧阳沅最大的想法就是太过聪明,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已经博览群书,古今中外可以说无所不通,纵然是他,有时候也会因为他的提问而变得哑口无言。.
许是因为没有感情的缘故,他的世界也就只有书籍能够带给他一丝的乐趣……倒是孩子喜欢的事物,他是半点儿也不喜欢。
今日本也无事,看到宫里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在那边做纸鸢,便也想着将沅儿带出来放……他太过冷静沉着,没有孩提本该有的经过。
这个,也是欧阳景轩的愧疚……不仅仅是对风玲珑,也是都欧阳沅的。
“纸鸢飞的高不高,取决于放它的人……”欧阳沅看着迎着阳光飞舞的纸鸢,就算相隔甚远,也能看到上面描绘的图案,不过是一幅踏雪寻梅,“可如果风筝线断了呢?”说着,他小手猛然一拽风筝线,就听微弱的声音传来的同时,纸鸢已然在视线中渐渐飘远……
欧阳景轩微微蹙了下剑眉,一旁侍候的福东海和小豆子对视一眼后看着欧阳沅,不免都是暗暗一叹:殿下这般思绪清明,倒是浪费了爷儿今儿个这一番心意。
欧阳沅在众人思忖下从飘走的纸鸢上收回视线,转身微微仰头看着半蹲着的欧阳景轩问道:“如果母后就和这纸鸢一样……原本抓在父皇手中的线已经断了,那要如何?”
欧阳景轩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着欧阳沅那灼灼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悠悠说道:“我便找她回来……”
“找不到呢?”欧阳沅有些咄咄逼人。
欧阳景轩菲薄的唇角微微勾了抹笑意,“那便一直找……终究会有一天找到的。”
“如果父皇找到的时候,纸鸢已经在另一个人手里重新牵了线呢?”欧阳沅仿佛想要逼欧阳景轩面对什么,不要整天和那梅林与风玲珑的画像为伍一般。
欧阳景轩那狭长的凤眸渐渐变得悠远起来,只是,是一种柔和的光芒,“如果是那样……”他笑了,笑的让人迷醉却透着点点失落的无奈,“我便默默的守护她……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不需要的时候……就只在她的身影中,一边留恋,一边忘却……”
欧阳沅静静的看着欧阳景轩,他仿佛能够解读父皇此刻的心境和情绪,可是,偏偏体会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和怅然。
“沅儿……”欧阳景轩指腹轻轻蹭了蹭欧阳沅的脸颊,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再告诉他,这个是他和玲珑的孩子,是他如今唯一的寄托,“我其实不能确定你母后是不是还活着……可是,人重要有个念想坚定自己走下去不是?也许如今的你不能体会父皇的想法……但是,父皇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切实的体会到人本该有的情绪,不管是好的不好的,是开心的还是伤感的,亦或者是期望和绝望……纵然父皇不喜欢你承受人间的痛苦,可依旧希望你能够体会到这样五味杂陈的感情。”
欧阳景轩笑了,笑的慈祥和轻柔,“因为,这个才是人生……也知道那个时候,你会明白,纸鸢就算飞走了……如果那是你心爱之物,你一定会想着找她回来的。”
欧阳沅莫名其妙的点了头,好似认同了欧阳景轩的话,可心里……他只是觉得空的完全体会不到。
“既然不想放了,等下去二伯那边……去年研制的梅子已经得吃了。”欧阳景轩浅笑着说道。
欧阳沅点点头,就见欧阳景轩起身,拉了他的小手,往回头走去……
小豆子心里酸酸的,偷偷别过头抹了把,然后去抱了灵宠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前。
一旁的福东海去了欧阳聪身边,“小王爷,今儿个就不放了……皇上说着去苍轩王府寻些梅子带回去,小王爷不如一起?!”话是这样说,其实就是告知欧阳聪,今天不放纸鸢了,可以走了。
欧阳聪看了看一旁的纸鸢,又看了看天际……方才被欧阳沅折断的纸鸢已经没有了踪迹。小小的心里一阵子失落,可却也已经懂得需要掩藏情感。
收回视线,欧阳聪跳下了石头,就往自个儿的车辇走去……只是在上车辇的那刻,他忍不住的朝着欧阳景轩的车辇看了眼,又看看被欧阳景轩抱了上车辇的欧阳沅,方才在小孟子的搀扶下上了车辇。
一路从郊外往苍轩王府而去……前后两辆车辇倒也不疾不徐的,到了苍轩王府的时候,也已经快要到了晚膳的时辰,欧阳晨枫索性留了众人在王府用膳。
“玉琮的要求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欧阳晨枫由着自己的几个孩子和欧阳沅、欧阳聪去玩,孩子都小,倒也还没有太多的礼数,他和景轩心里想的一般,希冀着由平常的情感一点点的感化欧阳沅,换新他被情蛊残留而压制的情感。
欧阳景轩端了杯盏,拿起杯盖就捋了捋上面的浮茶,浅啜了口后方才缓缓说道:“宗泽的身份不便公开……不管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一个孩子总归没有错。”
一句话,欧阳晨枫已然知晓了欧阳景轩的意思,“想来玉琮也是高兴。”
“老四的踪迹还没有找到?”欧阳景轩问道。
欧阳晨枫摇摇头,“自从三年前大哥的事情再一次败露后,老四就再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了……”他暗暗沉叹一声,一个被人惦记了的人,还是一个那么容易上钩的人却不出现,那如今也就只有一个解释,已经死了。
如果真是如此,说来也是糟心之事……不管如何,到底是兄弟,纵然入不得皇陵,可如果身首异处,便也太过凄凉了。
欧阳景轩没有在说话,只是喝着茶仿佛沉思着什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方才问道:“苏颐如何了?”
“那到不知……”欧阳晨枫微楞了下后回答,他到底是男子,苏颐是大哥的妻子,他倒也不好过分的探究了去,总是要避嫌才是。
欧阳景轩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唇角,随即说道:“苏牧天那个老匹夫,苏玥得宠之时就不能安神,后又想着欧阳靖寒还有作为……导师左右摇摆的没有定性。”微微一顿,他放下杯盏,“如今苏玥入了大牢,我倒要看看,他还指望翻出个什么天来。”
欧阳晨枫轻叹一声,“楚凌这人行踪诡谲,几次在眼底溜走……如果不是你发现的及时,怕是大漠如今又不是这般光景了。”他是苏婉仪所出,到底有一般苏家人的血统……而苏牧天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纵然是他,也不想在多说半句好话。
如今的景轩已经够难了……他不想在给他添了心堵,坏了兄弟之情。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子疾步的声音,欧阳景轩和欧阳晨枫双双朝着门扉处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疾步走了进来,就跪倒在地上,甚至来不及参拜就说道:“皇上,王爷……不好了,太子,太子殿下受伤了……”
他的话方才落下,顿时就觉得一阵风从身边滑过,再看时,视线里却哪里还有欧阳景轩的影子?
欧阳晨枫看了眼欧阳景轩已然出了门口的身影就问道:“怎么回事?”
小太监身子瑟缩了下,方才苦着脸说道:“刚才,几位爷儿和小郡主在和贤王玩耍,太子觉得无趣就去了池塘边儿,因为马上就是开了莲花的季节,池塘里已然打了花苞,太子怕是看着心喜,就着了豆公公去打捞几只上来……”他吞咽了下,又急忙说道,“就在这时,大家嬉闹到跟前儿,小郡主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推了贤王一把,贤王脚下没有站稳,就撞到了太子……”他一脸的苦楚,生怕等下罪下到了他的身上,“太子因为离着池塘太近,最后就被撞的跌落了,因为奴才们离得还是有些距离,就也没有来得及……救上来的时候,就见太子额头被……被池塘边儿的尖石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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