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晌午时候。孙策依照张纮的提议,正于一处高坡上扎据营地。忽然斥候来报,说正有一部兵马望此处奔杀而来,领兵之将正是那吴郡太守陈禹。
“哼!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来送死!?”孙策闻言,冷哼一声,正欲引兵出战。这时,张纮忽然劝道:“主公身为三军之首,当于军后筹谋划策,抉择调拨,不可轻率行动,亲身与敌人对阵相斗。再有天竟降大任于主公,主公应当重视其身,还有楚吴之地百姓更无不盼望主公能重振项籍之风,还望主公莫要辜负众人所望,让军中上下还有楚吴百姓为主公担惊受怕!”
只听张纮侃侃而言,说得义正言辞。孙策听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心里却也被张纮这般一说,在暗暗窃喜不已,又想那陈禹也不过小人物,正好让麾下将士立些功绩亦是好的,遂凝色颔首道:“张公所言是理,那不知谁敢前往迎敌?”
孙策此言一落,两席将士立即纷纷急起,无论老将亦或是年轻将领各是振奋热情,急是请命。鲁肃见状,暗暗诧异,孙家将士竟热衷如此,不由惊叹孙策在众人心中地位之高,以及他能激发众将士热情的能力。最终,孙策把机会给了伤势已然痊愈的周泰,周泰慨然领命,众人见是周泰,想起他当初勇迹,却也不都争抢。就连黄、韩两员老将对周泰也是颇为赏识,愿意把机会让给周泰。周泰遂是出帐,只点了一千铁骑,便往应战。孙策闻说周泰只点铁骑一千,去应付陈禹的近数千人马,不由心头一壮,遂引一干文武前往观战。
少时,正见陈禹军迅速地摆开阵势,一干将士将陈禹拥护在内,密切保护。与此同时,周泰引一千铁骑也倏然赶了过来。
“陈禹!你气数已尽,何不投降我主,如此一来或许还能保全性命!”周泰猛一加鞭,飞出阵前,一举手中黑鹏刀指向陈禹那处,喝声叫道。陈禹闻之,连连色变,此下倒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投靠孙家,以至于自己落得如今进退两难,连自己生死也不能做主的地步。
陈禹已无退路,于是他很快就强震神色,忿然喝道:“孙家小儿无视朝廷号令,逆天命而为,必遭天谴,我陈禹身为汉室之臣,焉会投靠叛国恶贼!?”
“你找死!!”周泰对孙策素来敬重,这下一听陈禹恶言侮辱,不由心头一怒,猛一拍马便是冲向陈禹军阵。
陈禹眼看周泰忽然来袭,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喝令诸将前往抵挡。于是,杀声陡起,陈禹军阵前兵士忙是迎去。电光火石之间,却见周泰飞马如虹,倏地撞入了陈禹军阵之中,手舞黑鹏刀飞砍骤劈,气势猛然发作,身后更霍地显现出一面大鹏黑鸟相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周泰奋力冲杀间,陈禹麾下部将纷纷杀到。周泰怒喝一声,舞刀迎上,快刀把一人劈下马后,又倏地迎住两人,奋力招刀砍杀,只听‘哐当’一声,陈禹一将猝被震翻落马,紧接着周泰奋起又是一刀,将另外那人的头颅生生劈飞。那些正往扑来的兵士,眼看周泰凶猛如斯,全都吓得变色。与此同时,杀声蓦起,震天动地,正是周泰的部署开始扑杀过来。陈禹麾下眼看那孙家军一个个兵士凶若虎狼,无不变色。就在兔起鹤落之间,周泰猝又加快了冲杀的速度,陈禹麾下部将眼看周泰越战越猛,一时大失方寸,各是指挥,反而使得阵脚更乱。
“都给我稳住,盾牌手快是压上!!”陈禹看得眼切,虽是心中害怕,但却知如今命在一线,容不得他退怯。于是,在陈禹的号令之下,军中盾牌手纷纷急是涌上。霎时间,眼看一队又一队涌上的盾牌兵,各举盾牌,犹如一排排小小丘般凸起,又如一波接一波的波涛涌起。周泰飞马正赶,忽地被涌上的盾兵挡住,一时间四周的其余陈禹兵部全都红了眼,猛地急扑杀上,与周泰混杀一起。
“挡住了!”与此同时,在孙家军营地上,陈武忽地一瞪眼睛,惊呼叫道。
“哼,没想到已是强弩之末的陈禹以及他的麾下竟还有这般的本事!”黄盖一眯虎目,也随即谓道。
“呵呵,这些人恐怕都已被逼到了绝路。却说兔子被逼急了,也敢踹蹬猛狮,幼平想要攻破陈禹的兵部怕是没那么轻易。”这时,张纮扶须笑起,毫不紧张地说道。
“张公的意思是?”宋谦闻言,不由面色一紧,颇是好奇地问道。张纮却笑而不语。此时,韩当倒是颇为亢奋地向孙策喊了起来:“主公!我看这周幼平一时难破陈禹兵部,不如派我领数百骑前往助战罢!”
韩当此言一出,不少将士也纷纷喊了起来,都欲前往助战。却看孙策一对霸王目萦绕着精光,翘起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不!尔等都小觑了幼平的实力,若是幼平认真起来,要取那陈禹的首级也不过囊中探物!”
孙策此言一出,韩当等将不由都是面色一变。张纮倒是笑了起来:“能够清晰判断自己部下的实力,主公已具备王者的才能之一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鲁肃,忽是向张纮投去眼色,毕恭毕敬地问道:“张公,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吧。”
张纮一听,微微颔首,遂震色向孙策禀道:“主公,那张英的部署应该差不多到了,当速整一部兵马,前往迎击!”
“我去!!”
“不!这回该轮到我黄公覆了!!”
张纮话音一落,黄、韩两将都是争先要战。孙策灿然一笑,却把眼神投向了黄盖,令道:“那就劳烦黄将军你了。”
“哈哈!!就等主公这句话了!!”黄盖闻言,顿是虎目迸射jing光,忿然领命便往。韩当见状,不由有些失落。孙策则安抚道:“韩叔你上回伤势还未痊愈,且再歇息数日,毕竟你乃我军大将,日后我自有更重要的任务教付予你。”
“主公可没骗我!?”韩当一听,立刻兴奋地瞪起大眼问道,而且心里更因孙策那句亲切的‘韩叔’感到无比的欣喜。孙策笑答:“我骗谁也不会骗韩叔你。”
韩当闻言,一阵呵呵傻笑,心里是欢喜极了。张纮在旁看着,不由扶须颔首,呐呐而道:“孺子可教也。”
说来,虽然张纮投靠孙策不过数日,但在数日间,孙策都在向张纮虚心学习,视若尊师。张纮欣慰之余,自也不懈余力地教晓孙策学习王者之道。
若要把孙策看做西楚霸王项籍的话,那么张纮无疑就是范增了。就在此时,蓦然杀声更烈,众人不禁把目光重新投回战场,正见陈禹军中腹地,如波开浪裂,人仰马翻。
“嗷嗷嗷~~!!就凭尔等鼠辈,也敢来挡我周幼平耶!!?”正听震天喝声犹如洪钟震荡,周泰身后那面黑鹏大鸟相势不断膨胀,冲天而起,更掀起大片大片的黑色飓风,尤为骇人可怕。这一下忽然发作起来,一个个杀来的陈禹军将士都被他砍翻落马,一干围来兵士也被他轰然冲散。紧接着正见周泰冲向举盾迎来的盾牌兵,奋起举刀就砍,于是只听道道巨鸣炸开,周泰这一下如同力大无穷的大鹏鸟一般左砍右劈,硬是冲破开来。与此同时,周泰的部署终于携带着滔滔煞气从后奔杀赶上,正见周泰发奋冲杀,大受鼓舞,于是各是纵马突上。
“主公,那孙家将领实在太厉害了,我军兵部恐怕抵挡不了多久呐~!!”却见陈禹在七、八个将士簇拥之下,越退越后,忽然有一个打探而回的将领,满脸惶急之色地报道。
“哎!莫非当真是天欲亡我陈禹!?”陈禹闻言,刹地面色骤变,心里发寒,仰头悲叹而道。原来在陈禹出兵之前,本就有意借刀杀人,先除陈禹这后患的樊能,命其此战只可胜不可败,否则必不轻饶。陈禹心知樊能有心要取吴县,并且要害他性命,奈何他家小在樊能手中,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因此,眼下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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