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义灭亲了。”陈聪自幼双亲早亡,陈硕可以说是他最亲的人,也是对他最好的人。可如今陈聪伤了自己的至亲,却是满脸得瑟、痛快的笑容。
本是身受重伤的陈硕,听了陈聪的话,只觉一股血气上脑,满脸刹地涨得通红,就像是回光返照似地指着陈聪破口大骂:“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陈家数代都是忠肝义胆的大丈夫,怎出了这么个畜生!哇!”
骂罢,陈硕喷血而出,气短而亡,双眼却依旧瞪得斗大,怕是死不瞑目。
“哼,老不死临死都这么多废话,活该你死不瞑目!”陈聪见了,却是冷着脸撇了撇嘴,忿忿骂道。
“你这小畜生,陈家人听令,快把他擒了,家法处置!”陈家的老管家亲眼看着陈硕活活被气死,又见陈聪毫无悔色,更又出言辱骂,气得一边痛哭一边怒骂。
周边的陈家人听了,不少人皆有忿怒之色,咬牙切齿地瞪着陈聪。陈聪冷哼一声,蓦然陈家人中却有一部分竟是倒戈,纷纷赶到陈聪身旁拥护。其中更有两个竟还是陈硕的亲外甥。
“你们这些卑贱的下人都给我听好了,陈硕已死,陈家的家业理应由我继承,眼下我就是你们的家主!我已与小张将军说好了,只要你们愿意听从我的命令,一切既往不咎!”陈聪此言一出,陈家的人丛里不由响起几声惊呼,许多人都在暗暗面面相觑,看似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摇起来。那老管家看了,连声大喝,想要以义理说服众人,但在生死的抉择面前,却似乎更多人选择了背信弃义地活下去。
另一边,范禀眼看陈家近乎掌控在陈聪的手上,四周又是伏兵,便与几个旧部暗暗投去眼色,道:“贼人已掌控局势,南门火势冲天,孙将军那里怕也是凶多吉少。我范禀一生光明磊落,从不与奸佞妥协,只恨苍天无眼,反助贼势。今日我范禀但求一死,誓要与贼人死战到底,你等在城中尚有家小,待会便都向那张先狗贼投降。我却待贼人松懈时,趁机行事!”
“我等随老将军多年,老将军要行大义,何弃我等弟兄!?”
“没错,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活够本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等愿为老将军效死!”
“你们!”范禀一听,眼睛一瞪,却见众人都是眼神赫赫,意志坚定,感动之余,不由仰天长叹一声。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凄厉的喊声叫起。
“陈聪、张先你们两个畜生,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却见张先已等得不耐烦,刚才猝地纵马冲到那陈家老管家处,一枪刺中胸膛,老管家临死前,怨气冲天,不忘落下诅咒。
“哼,不知所谓!”张先把枪一拨,却是丝毫不怕,然后怒目圆瞪,扯声吼道:“老子已等得不耐烦了,降或者死,我数三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