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本以为以吕布高傲的脾性,得知之后,肯定会怒发冲冠,为保面子,绝不会再来纠缠。
哪知天色刚黑,吕布竟领着高顺、曹性等将,亲自来见。华雄吓了一跳,连忙引诸将前来迎接。
却见眼下天色渐暗,天地朦胧一片。辕门外,吕布身骑赤兔宝马,只领数百骑兵而来。魁梧健硕,如同虎兽的华雄,快步赶到,见了吕布,拱手单膝跪下便道:“末将见过温侯。”
吕布虽是受伤,但余威还在,华雄当初更惨败在他的手上。在吕布面前,华雄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华子雄,你好大的威风。”吕布面色冷酷,冷哼一声。华雄听了,心头一跳,忙道不敢。
吕布遂是下马,虽然面上有意涂了红彩,但还是遮掩不住他的憔悴之色。华雄暗暗在看,不由心中冷笑:“好你个吕奉先,明明是伤势未愈,却敢来自投罗网,不如我这就把他铲除,省得日后麻烦。”
华雄念头一闪,不禁向身后的贾锋投去眼色。贾锋一惊,忙暗作手势示意华雄莫要轻举妄动。
“怎么?你要我来,我也来了。难道还不请我进去?”忽然,吕布冷酷的声音响起。或是华雄心中有鬼,不由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让开一边,伸手道:“末将哪敢放肆,温侯请!”
吕布闻言,却不理会华雄,迈步就走。高顺、曹性等将却也是面色冷酷地紧跟而去。华雄见了,恨得暗暗是咬牙切齿,忿怒不已,贾锋唯恐华雄失控,急赶到华雄身旁低声谓道:“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如今吕布来到营中,要杀他如囊中探物。不过此人深不可测,若是他来拼个玉石俱焚,使得将军受损,那可就不值得了。”
华雄一听,倒也觉得是理,不由神色一沉,谓道:“你说得极是,那你快去安排,待会我以砸杯为号,你一旦听得,立刻率兵杀入帐中,把那吕布还有他麾下那些走狗全都乱刀砍死!!”
贾锋闻言一惊,见华雄满脸杀气,心头一凛,低声又道:“这主公还未有令,若是我等自作主张地杀了吕布,万一主公怪罪下来……”
“到时我自会说吕布有意造反,作战拖沓,孙家小儿屡屡搦战,却不肯出,这全军上下都可作证。再有,我刚才看吕布神容憔悴,伤势之重,可能好超出我等先前所猜测。眼下正是铲除他的大好时机。一旦你我合力杀了此人,说不定很快英雄册上便有你我的名字了!”华雄说着说着,眼里已无法掩饰住他那浓烈的**。贾锋见状,心知难以阻止华雄,不由神色一震,凝色道:“如此,还请将军小心行事!除了那吕布外,高顺、曹性却也非容易对付的角色!”
“行了,莫要多虑。本将军自有分寸!”华雄眼眸一眯,精光闪动,在夜色里就如有两团火焰在晃动。
少时,在华雄帐内。吕布受请,坐于上座。吕布却也不客气,金刀跨马地坐定,沉色便道:“孙家小儿威猛,比起他的老子孙坚更是青春与蓝胜于蓝。如今我伤势未愈,若要对付此子,也是颇为棘手。华将军乃西凉第一猛将,不知若对上此子,那又如何?”
华雄一听,面色慨然,拱手扯声就喝:“区区竖子,何足道哉!!?只要温侯一声令下,末将万死不辞!!”
“哈哈哈,好!*将军果然是血性男儿,快言快语!!如此,明日但若孙家小儿来战,我便派人来请华将军出战便是!!”吕布一听,不由大喜,纵声笑道。
“谨遵温侯之命!”华雄却也是好说话,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孰不知两人都是各怀鬼胎,紧接着便是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的废话。高顺、曹性以及华雄的麾下部将都在暗暗警备,等候时机。
这时,忽然有一将士赶入,向华雄禀道:“华将军,贾将军派小人来报,说宴席已准备完毕。不知何时可以上酒菜?”
“哦?子雄怎这般客气?竟还准备了宴席?”吕布听了,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心里却在暗暗腹诽道:“好你个华子雄竟还敢对本侯下死手,看来你摆的是鸿门宴啊!”
“温侯威武盖世,前不久更一举登上十大高手的鳌头,乃天下武家至尊。末将可是敬仰得很,早有意替温侯庆祝一番,今夜机会难得,何不喝个痛快?”华雄也是满脸笑容地说道。高顺一听,却是眉头一皱,道:“这下时候不早,孙家军就屯据在外,但若孙家军得知我等在此饮宴,忽然来袭如何是好?何况我家主公伤势未愈,也不适宜喝酒。”
“哈哈哈,我这营中屯兵近有数万,除非那孙文台吃了豹子胆,否则我倒又不信那孙文台敢领兵前来袭击。至于温侯的伤势,我看温侯面色甚好,喝些小酒,应该不碍事吧。”华雄闻言又是大笑起来,心里却又暗恨高顺坏事。
高顺发觉华雄不怀好意,心头不由一揪,正想说话时。吕布忽然笑道:“竟然子雄有心,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咯。”
“哈哈哈,温侯真英雄也!!”华雄听了大喜,说罢,便拍了拍手以为信号,帐外早在等候的兵士,立刻各端着饭菜、酒水进来。吕布面色冷漠,高顺和曹性都在暗暗向他瞟去眼色,示意他小心有诈。吕布倒是视若不睹,神色平静地坐着。
少时,各席饭菜摆定,气氛却是更为诡异。除了吕布之外,众人都不敢轻易出声,皆有戒备之色。吕布先替自己斟满一杯酒,却又不喝,把弄着酒杯,忽然向华雄问道:“子雄,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要弑杀丁原,投于董太师的麾下?”
华雄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不禁望向了自己下席的李肃。李肃并非华雄的心腹,虽不知华雄的计划,但眼下见气氛怪异,已有些不祥的预感,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以备万一,这下见华雄投以眼色过来,连忙面色一震,便替华雄答道:“温侯乃当世俊杰,而常言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温侯雄才大略,自知丁原终非贤君,难成大业,故而大义灭亲,投于董太师麾下,这份胆识、果断,实为令人敬佩!”
吕布一听,忽地放下酒杯,‘啪’的一声,惊得在座不少西凉将领都是心头一跳,眼看杯中酒水洒出,遂又见得吕布露出一个邪异笑容,悠悠而道:“呵呵,多年不见,李将军还是一样的口齿伶俐,难怪当年我会遭你蒙骗,成了眼下天下人所痛恨的无义奸贼!”
只听吕布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恨意,浑身更散发出一股可怕凶戾的气势。李肃闻言,不由变色,浑身更是不可抑制地打起了寒战起来,正不知如何答话。而同时,华雄还有一些西凉将领都是暗暗变色,警备起来,好像唯恐吕布会忽然发作。
这时,吕布却又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李将军莫怕,我不过见酒席无趣,故意说笑,逗逗诸位罢了~~!!”
吕布的喜怒无常,反反复复,令人实在捉摸不透。华雄暗一咬牙,虎目闪烁着阵阵阴厉的光芒,心头主意一定,忽然向吕布深沉谓道:“温侯这玩笑开得太过了,若被主公听到,还以为你悔恨当年之事,有意造反呢!”
“哎!子雄你这话万不能说,我对义父忠心耿耿,日月可昭,我又岂会反叛于他!?何况义父大业将成,我跟随在他麾下,不正可攀龙附凤,一飞冲天!?此时反叛义父,除非我是傻子!子雄,你说是与不是?”吕布先是故装惊色,然后又邪异di笑了起来。“奸贼你就尽管装模作样,很快你就会死无全尸了!!”华雄虎目里的阴厉之色,不由更盛,心里暗付罢,立刻向吕布笑道:“温侯素来精明过人,又怎会是傻子。我刚才不过也在说笑,还望温侯莫怪。这不,我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说罢,华雄便向酒杯抓去,就在手指触碰到酒杯的刹那,眼中杀意顿显。
就在此时,猝然杀声爆发,营内立听惊呼叫响乱作一片,各处可听示意来敌的鸣金锣响。华雄不由神色大变,一是动摇,不由松开了刚是抓起的酒杯,酒杯突兀坠地,并无碎裂,酒水洒了一半,滚了几圈。
“不好了~~!!孙家军夜袭我寨,我军并无防备,更兼夜黑,难以察觉敌兵来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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