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军帐内。曹操搙须浅笑不言,戏志才亦是笑而不语。而此时,曹洪领着夏侯惇、于禁两将正也跪下不言。
少时,曹操终于打破了沉默,笑道:“好一个张文远,没想到这回又是瞒不过他。”
戏志才闻言,淡淡一笑,答道:“这却也无妨。毕竟十日之内,河东必为我军所得。”
就在戏志才话音一落,忽然有将士急来禀报,说夏侯渊从洛阳率领而来的一万精兵已到了东面十里之外。曹操一听,不由面色大震,哈哈笑道:“妙才已到,看来十日却也不用,若是顺利的话,五日便可!”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色大震。曹操遂又一笑,把目光投向曹洪等人谓道:“昨夜厮杀尔等也是辛苦了。曹洪,你性子还是太急了,若等敌军更是接近,再发箭袭,伏兵遂以扑击,敌军必遭灭顶之灾。再说,敌军兵力不多,就算被你全军歼灭,对敌军兵力也并无毁灭性的损耗。你又何必贸然追击?”
曹洪闻言,却也知道是错,连忙拱手认罪道:“主公教训得是,末将愿意受罚。”
“嗯,你虽知错,但也要谨记教训,知错而能改,方为善之。此番看在你作战努力,更伤了张文远一员部将的份上,权当是将功补过罢!你先退到一边吧。”曹操凝色而道。曹洪闻言,立是谢恩而退。随即曹操又把目光投到了夏侯惇和于禁的身上,道:“此番你俩救援及时,以免曹洪一部被张辽歼灭,也算是立了功,暂且迁升三阶,领裨将之职。”
曹操赏罚分明,依功论赏,倒也没有一下子把夏侯惇和于禁恢复原职。夏侯惇、于禁听话,各是震色谢恩,遂也退到一旁。
半个时辰后,又有将士来报,说夏侯渊已快到营外,曹操遂领诸将出营迎接。
少时,正见营外一部兵甲精良,队形整齐的铁甲大军,犹如有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呵呵,若论治军的本领,妙才也快比上子孝了。且他智勇兼备,近些年又深究兵法,将来必可独当一面。”曹操骑着绝影宝马,在诸将簇拥之下而出,见得夏侯渊领来的部署后,不由赞道。
“主公说得正是,这回我等可是来了强援。”戏志才闻言,也是一笑,可在他极其苍白的面色下,笑容倒是显得很是憔悴。曹操看了看,不由眯了一下眼睛,犹豫了一下,却看戏志才赫赫眼神,又不忍说出。
当夜,在张辽虎帐内。这时,张辽刚才得知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率一万援兵来到,不由暗暗变色,那不祥的预感愈加浓烈,遂是教人回去兖州打探消息。
另一边,曹操虽来了强援,但却也不急着与张辽厮杀,按兵不动,让夏侯渊的兵马歇息,养精蓄锐。
两日后,忽然有飞星的细作赶回禀报,说袁绍命刚回河内的颜良军往兖州边境大举压去。同时,又有消息称,袁术也在大举整兵,大有袭击兖州的意图。
张辽闻说,顿时面色勃然大变,好一阵难以恢复过来,叹道:“没想到最终还是曹操棋高一着,河东怕是保不住了!”
高览闻言,也是气得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曹贼,竟又使这阴谋诡计,就是不敢光明正大地与我军一战,他还算什么英雄人物!!?那袁氏兄弟也是废物,竟会任由曹操摆布!!”
“哼,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家至上之道。袁绍当初见天子是假,怒而撤兵,但此番见曹操决意要与我军死战,兖州失去河东军作为强援,又得知袁术愿意起兵,自是会大举起兵。再有那袁术素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早就有心复仇,眼下正好有这良机,顺道也可卖袁绍一个人情,自也愿意出兵协助。有人能看出其中深浅,才是厉害。却不知是曹操还是那戏志才。”张辽眯紧了狮眸,面容紧绷冷酷。
“哼,这下好像不是佩服他人的时候吧。刚才末将听张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要弃守河东?”高览皱紧眉头,脸色也是难看,问道。毕竟河东他已守了数年之久,这些年好不容易与张辽合力把河东恢复和平,河东的局势也渐入佳境。哪知道这忽然之间,就要把河东拱手让人,高览心中自是万般不忿!
“如今曹操兵强马壮,兵力众多,要想保子东,又避免兖州之祸,那是绝无可能。但兖州毕竟是主公创业的根基,不容有失。河东也只能抛弃了!”张辽说话时,拳头不禁捏得死紧,指甲更是陷入在肉里,流出血来。
马纵横极为信任张辽,把河东全权交予张辽。换句话来说,张辽就相当于河东半个主人。再者,张辽为人仁义,这些年把河东治理得可谓是风调雨顺,十分受到河东百姓的爱戴。当然张辽也十分珍爱河东的乡亲父老,这下要弃舍河东,别看张辽表面上没有多大的反应,实则心中如有刀割之痛。而且对于河东的即将失守,张辽对其主马纵横又是充满了愧疚。
眼看张辽眼神中暗暗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其中有无奈、有苦涩、有痛忿。高览心头不由一揪,顿是知道如今最痛苦的人,是做下要把河东舍弃决定的张辽。
“张将军也不必这般悲观,或者还有转机。毕竟河东百姓都极为爱戴你,只要你一声令下,定能一呼百应,再有以卫家为首的河东世家也对我等是极力支持,有他们暗中协助,守子东也并非不可能之事!”高览却是心里尚存一丝奢望。
张辽听了,却摇了摇头,面色肃穆而又严谨地道:“不!如今兖州腹背受敌,主公远出久久未归,兖州的人心已渐有动摇的态势。当今之急,是要先保住兖州。因此,我等赶援之事必须要快。但曹操却也绝然不会让我等轻易赶去,如今他近有四万大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但若我军急撤,必往掩杀!”
张辽说到这,高览顿是脸色铁青起来,惊呼道:“如张将军所言,岂不是说,这赶往兖州已是极其困难,更不用说能保子东!”
张辽面容又是紧绷几分,重一颔首道:“是也!依如今的局势,若我等能及时赶到兖州,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设下这场布局的人,用心极其精细、紧密,而且毒辣无比!说不好我等不但连河东保不住,就连兖州也恐怕会落入敌手。如此一来,主公这多年来和兄弟们打下来的基业,便将就此毁于一旦了!”
“该死的曹贼,用心竟如此毒辣!!亏主公当年还如此尊重、敬佩他!!”高览闻言,不由暗怒。马纵横素来对于曹操的感情都是十分复杂的,但他每次提及曹操时,眼神和语气之中,从不掩饰对其的尊敬和敬佩。
“正因为是重英雄识英雄,才会将之视为心腹大患!主公乃百年难得一出之雄主,在他看重曹操的同时,曹操岂不也看重主公!也正因如此,如今有难得大挫主公的良机,曹操又岂会放过!?而且曹操这一回出手这般毒辣,恐怕是已决意要与主公撕破脸皮,不惜为之死敌!!
再有,如你适才所言,但若我要决意死守河东,负隅顽抗,河东百姓、世家确是会有许多人愿意为我等拼死搏命。但这样一来,先不论能守子东的机会有多大,就算侥幸守住,恐怕也要折损不计其数的性命,而到时兖州恐怕早就落入他人之手。最终还是得不偿失!”张辽深沉着面色,凝声而道。高览脸色连变,这下连仅存的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
“那依将军所见,当下该当如何?”
“曹操奸诈,如今恐怕就在伺机而动。我等便来个出其不意,先是杀他个措手不及!!”张辽狮眸精光猝是暴亮起来,浑身忽然迸发出一股如能无坚不摧的锐气、锋芒。高览闻之,又惊又喜,忙是问计。张辽遂教如此如此。高览听罢,便是满脸惊异,很快又担心起来,急低声道:“将军此举实在太过冒险了!而且那曹操和戏志才都非寻常之辈,一旦被他俩察觉,有所准备,恐怕我军便要遭到灭顶之灾,到时更不用说去赶援兖州!”
“哼!当今局势,已不容迟疑,但有错失,张某愿割下项上首级,你便替我送予主公处请罪罢!”张辽冷喝一声,一副不容置疑,决心满满的态势。
“末将愿效以死力!!”高览见了,不由心神一壮,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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