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以如今的局势来看,他司马家的大业恐怕还需经过数代人的努力,不过只要司马昭有这个本事,他也愿意去当周文王。
司马昭心思细腻,并且善于察言觉色,对于司马懿的这一番话,他除了心中震惊以及感觉到压力重大外,心里却不禁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
“爹爹与孩儿说这些,孩儿知道那是因为爹爹看得起孩儿,希望孩儿早日成才,并且也认识到将来敌人的强大,以及如今我司马家所处的局势。可孩儿以为,单凭孩儿一己之力,在将来恐怕难以承担起整个司马家霸业的重任,大哥素来坚毅勇猛,爹爹不如等大哥回来了,再叫上孩儿一并商议,孩儿相信以大哥!!”司马昭说着说着,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希冀以及期待之色,可他话未说完,突兀司马懿却冷笑起来,打断了他,道:“昭儿你是聪明人,这些年来你一直藏匿,为父不说穿,那是因为为父觉得还未是时候,便任由你继续胡闹。可如今时势已经不同了,你身为为父的子嗣,肩上必须承担起你该承担的重任!!当年你大族老一心有意栽培为父,当时族中有许多长辈和长老皆是反对,可大族老却力抗众议,只与众人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此乃天将重任于斯人也!!如今的你正如当年的为父,为父相信以你的能耐,只要承担起你该承担的责任,日后必将成就非凡,甚至超越为父!”
司马懿话音一落,司马昭吓得连忙单膝跪了起来,拱手道:“爹爹智谋盖世绝伦,孩儿岂敢与爹爹相比。”
司马懿走到了司马昭的面前,一边扶起司马昭,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好了。昭儿你不必妄自菲薄,为父也知道你并非没有野心之人。为父跟你说这些话,是想要你要清楚,上天竟然赋予你出众的能耐,相对的你必须要承担起必要的责任。你大哥虽然坚毅勇猛,但终究还是武人,日后要治理天下,还需由你来。当然,为父见到你俩兄弟感情深厚,为父也十分欣慰。只希望你俩兄弟感情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再者为父再和你说一句,自古以来所谓的帝皇,注定都是孤独的。因为这天下只有一个,即使是亲兄弟亲血脉,必要时为了江山大业,为了司马家,你也必须要做出抉择。”
说罢,司马懿拍了拍司马昭的肩膀,望着司马昭那凝重近乎凝聚起来的神色,有些心痛之余,却更多是欣慰。司马懿作为过来人,他很清楚如今司马昭要面对的担子到底有多重,尤其当年司马家尚且还未发迹,把家底显露于天下。而如今司马家已经没有了退路,而他的一番话也暗示得很清楚,司马昭将会成为他下一代的接班人。所以他要考量的事情,肯定会比起当年的自己还要多得多。当然,这也是司马懿此番找司马昭来的目的,他不希望司马昭再虚度光阴,并且希望他能够争取时间成长起来,找好自己的定位,以未来接班人的角色来辅佐自己。
有些人的人生就是如此,往往在一日之间甚至一番话后,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司马昭正是如此。经过刚刚与司马懿的一番对话后,他只觉自己肩上如同巨山重压,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在一瞬间,他的脑袋仿佛被无数东西给塞得满满,他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思量起来,将来司马家该如何行动,又会面对怎样的敌人。
“昭儿?昭儿!!”司马昭想着想着竟然入了神,脸上不断地冒着虚汗,以至于司马懿一连叫唤他两声,他也浑然不觉。
“昭儿!!”司马懿忽然大喊一声,司马昭猛地回过神来,此时脸色已然发白,连喘了几口大气。
“傻孩子你倒也不必如此快进入角色,如今时候尚早,你日后便多留在为父身边,多多学习。眼下一切还有为父担着,可你也不能因此松懈,一旦为父!”司马懿低叹了一声,亲昵地摸了摸司马昭的脑袋,眼神里罕有地流露出几分愧疚和心疼之色,正说着。
“爹爹洪福齐天,司马家上下还需爹爹你来打理,孩儿虽才微学薄,但愿多加努力,虚心学习,争取能够多为爹爹分担!!”司马昭震色谓道,说罢,更是跪下向司马懿叩首一拜。
“你自幼便是个乖孩子,只可惜你肩上担子太重,为父也是不得不如此,希望你能了解为父的苦心。诶…”司马懿见司马昭此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抬起的脸庞,虽然还是有几分稚嫩,但他的眼神已经变了,没有了以往的那份无邪,倒是变得更深邃了,并隐隐透着亮光。司马懿清楚,司马昭是接受了自己的角色,并且已经开始进入了角色之中,想到未来司马昭会面对的无数艰难,心中多般不忍,但也无可奈何,也只能摇头叹气了。
“爹爹不必为孩儿担心。孩儿自知责任重大,从今天起,定严厉地督促自己学习、进步,这是孩儿身为司马家一份子的自律!!”却见司马昭眼中闪烁发光,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然一份与同年孩子迥然不同的成熟和担待。
“好,好,好!”司马懿听了,连喊了三声好后,心中充满了欣慰。少时,司马懿让司马昭坐下来,并命下人去上茶水。
须臾,下人上好了茶水,便退了下去。司马懿也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水后,向司马昭问道:“昭儿,为父问你,若然周公瑾正如你今日所料那般,分兵而去,下一步又该如何。”
司马昭闻言,先是沉了沉色,然后站了起来,拱手向司马懿问道:“不知爹爹可否把西川地图拿出,让孩儿一看?”
司马懿听话,笑了笑,正好西川地图一直收藏在他的书房之中。于是,司马懿向司马昭点了点头后,遂是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走向书房的一个角落,扭动了在旁边摆着的花瓶后,忽然正对着司马懿的那个角落出现了一个暗格,司马懿从中取出了一个盒子,随即又从盒子中取出了一卷羊皮地图后,便走了回来,并把羊皮地图展开在案上,向司马昭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司马昭见状,立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随后肃色观察了起来。在旁的司马懿也不做声,让司马昭能够安静地思考。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昭一震神色,双眸光芒乍亮,指向了地图一处,向司马懿问道:“此处名叫且兰的城池,地方偏僻,但却接近交州。若我是周公瑾,若然分兵,必取此地,以此作为根据,好准备日后与交州的兵马会合。于此,爹爹可暗中先派心腹前往交州,并暗中收买士夔,让他先与周公瑾虚以委蛇,然后再诱其深入北进川中腹地,待时我军可于江阳城中,布下重兵,伺机将其铲除。至于那孙伯符,依照计划,到时他将会在诛虎长原遭到我军严防阻击,不得已下只能分兵。此后,爹爹可迅速回撤,在广汉两都准备调集兵马。一旦时机成熟,可使孙伯符继续西进杀入。孙伯符毕竟是武人出身,难免会有武人那股冲动好斗的习性,待时可让江州人马故意装出畏惧胆怯的样子,纷纷撤离,而爹爹则在后方的广汉整顿人马。待孙伯符一路直逼江州城后,先把原先逃撤的江州人马火速赶回,另外暗中却分兵两路,左右两路出发,截取涪陵,即可断其后路。待时,霸王军并因此阵脚大乱,而那两路人马截取涪陵成功,将其夺回后,再派人马杀往孙伯符的后方,孙伯符到时便将会遭到前后夹攻,自然无力回天!!”
却听司马昭疾言厉色,侃侃而言。司马懿听了,沉吟了好一阵后,方才露出一抹稍微满意的笑容,道:“昭儿此计甚妙。不过有许多事情还得商权。首先,以为父对那周公瑾的了解,要铲除此人,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待时很可能还出现什么差错或者变端。因此,若然孙、周二人当真中计分兵,我军务必将重点转移到孙伯符身上。至于如何对付那周公瑾,着重在一个字上。”
司马懿此言一出,司马昭连忙强震起神色,双眸烁烁发光,忙问道:“不知是哪个字?”
“呵呵。你可听好了,从古至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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