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然一把将她拉到远处,喝斥道:“你现在正常吗?你做的这些事正常吗?”

“我是想赌上性命,不是还留着命吗?真相,用你们的那种方法知道实在太慢,听到刚才的话了吗?杜非成,真是狠毒的人,你应该认清楚才对!”

“你那样逼他,说出来的话就可信吗?”

“杜非然,以前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吧!你不会往自己喝水的井里吐痰的,哪怕那口井已经是又脏又臭,正因为你所谓的宽容,这些人才会更加肆无忌惮,现在还要继续偏袒他们吗?还是,你根本也是那种人?”

“温言安,你已经失控了!”杜非然用力把她往屋里扯。.

“放手,给我放手。”

“你已经疯了,先给我回去冷静冷静。”杜非然的手劲很大,任温言安怎么甩也甩不开。

温言安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回头朝爬出汽车的杜非成吼道:“你最好小心点,别惹我,不然我会让你上报纸头条,身败名裂……。”

“不闭嘴吗?”杜非然看着歇斯底里的她。

显然没有人理他,温言安依旧不依不挠的回头吼着:“杜非成,我不会放过你的……。”

杜非然腾出左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用力朝屋里的方向走去。

“王八蛋,我……。”温言安剩下的话已经喊不出来了,那只大手覆盖了她的怒火。

杜非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架进了屋子。

“你今天就呆在屋里,不许出门。”

“杜非然,我是看在非蓦的面子上才让你几分,你别得寸进尺。”

“你还是照照镜子吧!你现在活的像人吗?”

“关你什么事。”

“我也是看在非蓦的面子上才劝你的,你这些行为是精神失常的人才会做出来的。”

“可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温言安怒火中烧,不客气的回驳,门已经“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外是杜非然的声音:“门我就反锁了,你在屋里好好呆着。”

杜非然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样下去可不行,得和温言杳好谈谈。

“温经理,我是杜非然,有事要跟你商量,马上就到你公司。”

“好的,一会见。.”温言琛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接到这通电话。

也就半个多小时,杜非然已经赶到了温氏集团。

办公室内,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

温言琛首先打破了平静:“上次在医院打过我后,有没有觉得我们距离拉近了一点。”

“非蓦会那样,你们也是有责任的,上次的下手还是太轻。”

“要再打我一顿吗?”

杜非然不客气的回话:“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平静了心情,暂时还是先把纵火的事情查清楚,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再说吧!”

“这件事摆明了跟你三弟脱不了关系,和温言安结婚时就劝过你不要手软,你那个弟弟可是有手段的人。”

“前几天调查事务所拿来的照片我都看过了,事发前,非成得确是跟那些人有过接触。”

温言琛冷笑道:“已经让人查过银行帐目了,杜非成事发后划了一笔钱出去,虽然隐藏的不错,不过已经查清了是间接转给这些人的,应该可以确定这件事就是你三弟干的。”

“要报警吗?”

“被捉的人咬定了没人主使,是因为要窃取钱财才做了这种事。拿出银行帐目汇款的明细虽然可以指证,但是结果会是什么?指证的过程我又能获得什么?最近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你们温家可不是会大发善心的人,这种指证机会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才对。”

“真相信法律的公正吗?和国家标准不符的阴暗心理——我一直就有,相信法律是个信念,而动用自己的力量是我的行为。”

“看来,你们兄妹的行为真是有一致性。”

“什么意思?”

“今天早上温言安拿着汽油泼了我三弟一身,只要点了打火机,我三弟就会被烧成黑炭。”

“那你三弟,没死吗?”温言琛刻薄的问着。

“没死,被我拦下来了。听你的口气,打算放任温言安不管吗?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正常吗?”

“我看她挺正常的,非蓦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你就让她好好发泄一下。虽然做了这些出格的事,但至少你还能知道她在干什么?如果等她冷静下来那会更忧心,到底会豁出性命去做些什么事,我们连猜也不会猜到。”

“她这是正常的发泄吗?现在不是已经到了不要命的程度。”

“至少现在她还在把持着分寸,不是还没烧死人、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撞杜非成的车,所以还是在控制着自己,虽然豁出性命但还是拿着最后的理智在阻止着自己,所以就让她干她想干的事,静静的守在她的身旁等着她。”

“你……。”杜非然的眼里有了几分了然,接着问道:“撞车的事也已经知道了吗?”

“问我要车的时候,那种表情就很奇怪,所以当时就找人跟着她了。”

“看来,你做事很细致。”

“不过你不是一向对温言安没有好感,这回却好像有点担心她?”

“我好像一辈子都在答应别人照顾她,当初答应安以容要守护她、现在又答应了非蓦同样的要求,就好像命运非要将我推到她身边,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来偿还了!”

“很有可能。”温言琛的视线看向窗外。

杜非然陷入了沉思,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能和温家的人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如果不是三弟杜非成做出那样心寒的事,他又怎么会下定决心迈出这一步?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初自己一步步的退让、容忍全是因为兄弟之情,一心想将伤害减到最低的程度,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间接害死了非蓦,三弟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识过,轻易就这样索取别人的性命,甚至可以没有愧疚!这样的人,已经丧心病狂。

和温言琛辞别后,杜非然又找了间酒吧喝了几杯,他一向喜“烟”厌“酒”,认为酒是越喝越糊涂的东西,但是这一回他倒希望自己糊涂一点,希望骗过自已,用谎言告诉自己——害死非蓦的是别人,而不是三弟杜非成。

已经喝的半醉状态,杜非然方才想起被自己反锁在家的温言安,忙拿起车钥匙往停车场跑去,虽然一直以来对温言安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他也不想她出什么意外,想到她最近拼命的模样,他的担心又胜了一筹。

三步并成二步,杜非然快步跑向房间,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打开灯,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卧室的一角,温言安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头倚着墙壁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蹲至她的面前,应该是哭了太久,整个脸都是浮肿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面容上都是泪渍,以前他一直以为她是没有眼泪的人,原来她哭起来却是这个样子,不比别人的眼泪少、甚至还要多。

他试着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则躺到她平日睡的地铺上。

关上灯,一片黑暗,杜非然闻着自己一身的酒味,满怀的心事,却是辗转难眠。

“非蓦,对不起……。”

他听到温言安开始说梦话,声音是哽咽的,然后是翻身的声音,接着是抽泣声,他猜想她是醒了,又在强忍着哭泣。

不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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