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你母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大哥第一个回过神来,他往楼下走去,试着用手指去试探你母亲的鼻息,我看见他慢慢缩回手、很伤心,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猜想伤的一定很严重,忙拿手机拨打医院救护中心的电话,我刚说了一句话“杜氏大厦有人坠楼了,脑部撞伤而引发大出血”,我三哥就抢过了手机,他按断接听键,对我摇了摇头,示意你母亲已经死了,让我不要再多费气力。”

“下面,你们又是怎么样处理的?”

“三哥让我和大哥先去医院看望病危的母亲,他说后面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的。”

温言安问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自己的救护电话是我父亲取消的?”

“你父亲,这件事跟你父亲又有什么关系?”温言安思索了一会,回道:“后来我去找过调查fuwu机构,调查结果说有人取消了医院救护中心的电话,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这个我并不知情。”

“你二哥杜非然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二哥并不知情,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误会他。这两天在医院,你和二哥就算对照面也不怎么说话,我心里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这件事让你心生猜忌,坦白说了这些话,我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巨石,也乞求你能原谅我那时的隐瞒,更希望你和二哥的婚姻能美满的继续。”

“非庶,谢谢你今天的坦诚,虽然晚了一点,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说实话,当初我得确怨恨过你,可是我现在明白了,隐瞒了我母亲死因的你,正因为有着一颗保护我的心才没有走向我身边。”

“其实你错了,我没有那么为你设想,曾一度想走向你,是大哥阻止了我!大哥跟我说,一旦日后你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和害死母亲的人家结了亲,我们彼此间的伤害会更深、更重、更痛,还不如当时抽身,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其二?”

“其二是我母亲当时病重,嘱咐我一定要听大哥的话,早点放弃这段没有将来的感情。母亲又感悟时日不多,真心放心不下我,希望在她所剩的日子里能看到我成亲。这些事我自己也想了很久,我三哥害死了你母亲、而我隐瞒了真相,我们之间誓必是走不到最后了。.我的感情、今生已尽,和谁结婚不过是一个形势,既然是母亲生前的最近一个愿望,又何必让她走的不踏实。”

“想不到,结婚对很多人而言不过是个过场,爱或不爱都可以!”温言安想起了自己,不禁感触。

“日子就是这样过去的,时间久了,有些事就会慢慢忘记、有些心情也会慢慢平复,过去的事是否可以不那样计较?”杜非庶感叹着。

“非庶,真心谢谢你在危难时救了我,但如果这些话是为了给杜非成求情,我不会让步的。你三哥所做的事情,自有法律来给出公正,你或我只要学会静静等待就行。不管有意、亦或无心,有些结果已经促成,无法改变。”

杜非庶苦笑道:“我绕了这么多圈子的求情看上去还那样明显吗?还以为你会看不出来。”

“这些话是非然让你跟我说的吧?他虽口上说着不插手,但是却想假之你手让我心软,这点心思真是周全。若换了其它事,一千件、一万件,念着非庶你舍命救我的恩情,我一定当回报,单单是这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我不能答应。”

“正是性命攸关的事,才希望你能多加考虑。”

“可是……。”

温言安正要答话,门被轻轻推开,一张阴柔俊美的脸似笑非笑的探了进来:“有没有打扰两位,我来的可是时候?”

“柳太卿?”

“看来我们的关系进展的不错,名字叫的挺顺口的嘛!能出来一下吗?温言安。”柳太卿的表情透着几分耍赖。

“非庶,我出去一下。”温言安缓缓起身,她对这个柳大夫真的很好奇,Curiositykilledthecat这个西方谚语里说过——好奇会害死猫,可是她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了浓烈的好奇,不是一点、而是很多。

病房外,柳太卿随意的把手插在白大褂内,刻意的走在温言安的右侧并排而行。

她扭头看着他的侧脸,不是阳刚的面廓,线条柔和、悠长,眉目含情带傲,这个男人应该用怎样的形容词?她停下脚步正视着他,那双眼睛陷着万千星光,荧荧闪闪把她包围,分明有几分相熟,细看之下却像是在哪儿见过、似曾相识。

她问:“除了这些日子,我们以前是否也见过?”

“可以这么说。”他笑着。

“在哪里见过?”

“我不打算告诉你,但会等着你想起。”

她的好奇心拼命的滋长着:“我对你有过恩惠吗?”

柳太卿脸上的笑意无限扩大:“温言安,你以为我是来报恩的吗?难道,你二十年的生命中曾对我这样出色的男人施舍过恩惠和感情?”

“那你是为了什么,无缘无故对我做了这些事?”

“不是无缘无故,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柳太卿的表情变得认真:“我正在等着你认出我,你认出了我,就知道了原因。”

“要是我一辈子认不出你,那要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那你就爱着现在的我也行。”

“柳太卿,我看上去很好耍弄吗?”她有点嗔怒。

柳太卿不在意的打趣她:“了不起的温董事长,这样就生气了吗?看来是对我真的很感兴趣。”

“叫我出来就是听这些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非庶那儿不能缺人。”

“叫你出来,不是为了这些,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快问。”

“你对杜非庶应该没有叫“爱情”的那种东西吧?”

“什么?”

“说的再简单点,你现在对杜非庶有男女之情吗?”

温言安不耐烦的回道:“没有。”

“那就最好了,“爱情”和“亲情”,后者更适用于你们两人的关系,因为杜非庶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柳太卿,你在开玩笑吗?”

“不是玩笑,是认真的。你和杜非然的DNA显示,你们有血缘之亲,母体的线粒体内有一定遗传物质,对子代遗传为细胞器遗传方式,这种方式是“限雌”的,也就说卵子里具有线粒体,而其它细胞却没有,如果兄妹两人的细胞线粒相同,则这两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温言安太过惊讶,重复着他的话:“你是说我和杜非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是,杜非庶是你的亲哥哥。换而言之——他的亲生母亲应该就是温氏集团温腾的夫人安以容。”

“你打算要说服我相信这些话吗?”

“我没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你应该相信科学,所有的材料和检测结果全部在我办公室,你随时可以来拿。”

“我不相信,这也太荒唐了。”温言安无法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自己和杜非庶竟然是亲兄妹,而非庶竟然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死亡,母亲竟然是死在了自己亲生儿子的面前,这样的故事让她怎么去接受。

“你输血给杜非庶时候,我就拿了你们的血液样本去做了检测。温言安,你好好听着我下面的话,事实就是事实,你不但要接受它,而且要尽可能将某种伤害减到最低,对你自己、对你在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柳太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和杜家的关系这样熟稔,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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