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已是夜深人静。.两人相邻坐在院子里,喝着暖热了的酒吹着习习凉风。他们之间不知何时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也是该好好谈谈。
水之沫脸上面具已卸下,以真面目示人,端着酒盅却未饮先叹,摇扇几番苦笑连连,“亦儒呀亦儒,你可害苦了我啊。”
“你怕了?”温亦儒眉梢笑微挑,月光不打招呼落尽眸中,周身隐约有一团黑气缠绕,远远一看好似一颗沧海遗珠。
“倒不是怕,而是我忽然发现,同在屋檐下,每日的朝夕相处,自己对你竟是一无所知。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他不语。她饮下杯中之物,醉人馥郁,抬眼转眸掀眉,无一不透出慵懒媚态。
风一吹,安静了不少,带走几些愁廖。
“你想知道什么?”他终于肯对上她那双能妖惑人心的眼睛。
然而,她却移开了目光,随处落于一点,带着一番惆怅,“亦儒,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什么…”月下,清晰可见他脸色微微发白,重复一遍再抑制不住失笑,原来心是那般凉。.
她不顾他心境如何,眼底深处尽是一片凉薄,勾笑着自顾说道:“说实话,其实于我而言,你身份是何我一点也不在意。但我最讨厌被骗了,亦儒你没骗过我吧?”
“你信,我便没有。你若不信,我无话可说。”他抹去了心底那残留的一丝失意看着她的眸认真告诉她。
“信,我自然相信。”她脸上加深了笑意,却看得他心一沉。
“时间很晚了,睡吧。”她抚上他肩头,轻轻地一句如魔魅。
他一阵恍惚,她离开的背影何其潇洒。
听,树叶在沙沙作响,是在为谁叹息?
……
隔日一整天,天也不知在闹什么脾气竟一直反复无常,时而阴暗时而明亮小雨点下着还会雷霆大作,灰浓浓云雾缭绕聚拢,不管风如何吹也吹不散,那凄凄怨怨、如泣如诉似千百种怨灵生生相惜誓死纠缠不休,发出一声又一声哀戚的悲鸣。
如此鬼天气,水之沫自然是待在府里了。何况,她也没那个闲情逸致。
来到异世,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桃花庙会上的刺杀,足以让她重新再做一番打算。
谁又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发生类似事件。而有些事也不能再拖了,她得趁早脱身才行,就从培养势力先开始吧。
不过,有一点她没注意看。若注意了,她会发现天空龟裂,化开了一道形似蛇样蜿蜒曲折又绵长的裂痕,蛇头面露贪婪对着夜国吐出一条长长信子,蛇尾一处指向的地方,竟是隔了万水千山,井水不犯河水的华夏国。
那蛇仿佛是从华夏国爬游过来地,一副居高临下懒散模样,它虎视眈眈究竟想干什么?!它又在向世人昭示着什么?!是一场血雨腥风,还是未知死亡?!!
观天台,风染卿负手而立,一双寒眸隐藏着狂风暴雨,一种俯瞰众生的气势从而蔓延,邪魅容颜再无嬉笑之意,一股沉重压抑得人喘不过气,冷风吹得衣袍猎猎翻飞,肃杀之色甚浓。
他身后站着一位大臣,望着变得厉害的天,摇了摇头一阵无声哀叹。
观此天象,乃是不祥之兆。只怕不久之后会有大事发生。
“传令下去,此事不得泄露。但凡有风言风语传出,违者一律处以极刑。”
“是,陛下。”
在万里乌云的另一片天空之城,是一个沉睡于地底还未苏醒的世界。
奢华宫殿,琉璃瓦壁,浮萍满地,水晶帘落,纱幔摇曳。
一把象征强者交椅,一黑衣女子妖如鬼魅,蜷缩着整个身子,赤红色长发爬满垂地,红唇妖艳如血画着浓妆。
一声很低的叹息,“诸祭啊,是你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