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茵怕画雪知道自己的心思,不敢再问下去。眼睛只瞥向院门外,那里空空荡荡,丝毫不见那人身影,心里竟涌出许多失望。叹声气又逼着自己专心看起书来。
画雪偷笑了一下,看着懒懒的温晗茵道:“小姐莫不是想太子殿下了?”
“谁想他了,你不要乱说。”温晗茵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慌张,脸色红彤彤的,眼神四处乱飘。“我没想他。”语气甚是坚定的对着画雪说道,心下却有些虚。
夏侯阳泽这几天确实是忙的很,天边的乌云一层一层的压下来,却比不得他心里沉重的万分之一。整个皇宫也仿佛褪去了往日的华光溢彩,呈现出一种灰暗的姿态。十天后便又是那样的日子,过往的仇恨深刻在心底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皇后娘娘的仪凤宫里是比平常更深沉的寂静,沉甸甸的压着每个人的心头。皇后娘娘脸色极差的看着在下面站着的夏侯阳泽,心里的口子越来越大,血淋淋的。
“母后,十日后的祭奠照常去浅云阁吗?”夏侯阳泽的声音暗哑,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一点都无往日的风采。
“嗯。”
“两年了吧,你哥哥走了有两年了吧。”此时的皇后娘娘并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神态,只是一位看上去满眼风霜,痛苦不安的母亲。
夏侯阳泽不答话,只低头沉默,记忆里的哥哥仿佛昨日还英姿煞爽的策马奔腾于猎场,运筹帷幄于朝堂,谈笑风生笑傲棋盘之上。今日却只剩一具冰冷的身体躺在厚重的棺木里,不言不语,感觉不到世间沧桑。
“母后,儿臣先告退了。”夏侯阳泽不忍心面对皇后的伤心,也无法面对自己的沉痛,只得先行离开了。不知是意识之外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到了温晗茵的门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无法前行也无法离开。
时间轮回······那日并不是今天这般黑云压城,而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两个少年驾马悠闲在一片苍绿之中,蓝天白云,绿草茵茵,相得益彰。两人皆是神采飞扬,气宇轩昂。
“哥,你今天若是输给了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哼,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先等你赢了再说。”
马蹄声激荡在浩瀚天空之下,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阳光的光芒中。
那一次夏侯阳泽第一次赢了夏侯阳铮,兴奋了半天,当初都是稚嫩的少年还不懂愁苦伪装,人心难测。没想到四年后就各自分道扬镳,一个长眠于地下,一个违背真心习惯玩弄人心于股掌之上。
那是夏侯阳铮第一次跟夏侯阳泽提起温晗茵,夏侯阳铮生命中永恒的美好,提起温晗茵夏侯阳铮的眼睛都是亮的,有希望蕴藏于那片墨黑之下是掩盖不了的宠溺。
“哥,到底是什么绝色美人呀,让你这么魂牵梦绕的?”夏侯阳泽那时是真的好奇温晗茵是怎么一个人,不若今天这般相熟,却早有印象于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