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对麦芒,勇气可嘉,我是佩服加鼓励呀!”
见他说话风趣,萧静好不由得扑哧一笑,又发现沐沂邯青着张脸拿眼憋她,忙收敛笑意退到一旁。
男子吃饱喝足,甩开折扇悠悠摇起。
“出来一趟不容易,今日七南大街的碧游河边有花灯庙会,我是来邀你一同去耍的。”
沐沂邯不耐的起身正欲谢客,男子一语堵住他的话。
“你可别推我,少时陪你偷溜出宫可没少受父亲责罚,今日你可别想躲。”说着看向萧静好“丫头一同去,也好伺候!”
沐沂邯无奈,只得答应,回头眼神示意萧静好,让她放机灵点。
不解他其意,但见他斜瞟一眼那男子,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三人一同出府,沐悉不知何时冒出来,附耳听沐沂邯吩咐,听完点头称是,随后屁颠的跟在男子身后。
男子一脸不情愿,开声阻道:“你小子一边去,我好不容易甩了他们,你又来跟着!”
沐沂邯拿眼瞟他,语带威胁“你若不愿那便各回各家,省的你也玩不尽兴。”
男子忙改换笑脸,连声道:“行吧行吧,那就这样。”
说完率先蹬上了候在府门前的马车,招手唤萧静好“丫头上来,你主子习惯骑马。”
被他伸手拉上马车,刚坐定才见沐沂邯也跟了上来,自言自语道:“本候今日不想骑马。”
男子不以为然瘪嘴笑笑,眼里尽带戏谑。
沐悉骑马随后跟着,示意车夫扬鞭启程。
车轮辘辘,萧静好不自在的坐在他俩中间,不时透过雕花窗棂浏览窗外景色。
永安城地处天子脚下,满城繁华自是不在话下。
沿途灯红酒绿,迷醉着世人,腐朽了灵魂。
当真是江山如画?
从古自今引诱无数人竞相追逐。
白刃相接,马革裹尸,到头来得到的只是摸不到握不住的虚无。
约莫盏茶功夫,马车停稳,沿路听得车外热闹喧嚣,车内萧静好早按捺不酌奇,又不得不规矩坐好,坐对面的男子眯着眼毫不避讳的一直打量着她,沐沂邯则自顾自闭目养神,一路以来气氛怪异沉闷,憋得萧静好浑身不自在。
沐悉挑帘伸进半张脸,见着萧静好一脸苦样不禁撇唇一笑“主子们,到河边了,是下来走走还是驶入岸边直接上画舫?”
“随便!”
“上画舫!”
沐沂邯和锦服男子同时各抒己见,两人同时愣了愣对望两眼,沐沂邯挥手:“罢了,就上画舫!”
沐悉闻言,收回身子放下帘子,马车又使了一会,缓缓停下便有娇声软语传进车内“恭候尊驾许久,请公子移步夕佳画舫!”
锦衣男子闻言先行掀帘欲下马车,逐又回头一脸兴奋之色笑唤“丫头,快随我来,这夕佳画舫可是永安碧游湖第一画舫,咱们先去瞧瞧!”
男子随和笑容讨喜,萧静好对他印象颇好,忙用目光征询主子,得到许可便快速随之下车。
迎面只见躬身一排绫罗水袖长裙美女候在湖岸,香气氤氲,岸边石栏挂着的红灯笼称得女子个个娇艳妩媚,湖边几艘画舫轻纱缥缈盈光摇曳,灯光投入湖面夏风扫过水光潋滟,隐隐传来温软丝竹伴着轻歌软语之声拨动心玄。
往远观人朝如织,年轻的公子小姐信步游览,叫卖水粉胭脂绣扇首饰的摊主各自招揽着生意,嬉笑讨价声不绝于耳。
随着女子们的恭引,踏上岸边画舫,早有船上候着的歌伎挑开纱帘迎接客人。
仓内亦是陈设精美,四张紫檀木矮几按序排列,各桌均摆放精美鲜果美酒,一应昂贵朴雅青花瓷器具,四周轻纱缭绕随风起舞,四个角落高木几上圆肚白瓷瓶盛开着名贵雅致的蕙兰。
细细欣赏间,歌伎们早已经退下。
沐沂邯落座左席,萧静好正待跟上,却被锦衣男子拦下“你家主子一张没趣的脸,你天天瞧不腻味?今日随我坐,只当是小休一天。”
安坐席间的沐沂邯神色平淡,毫不注意,只自顾斟满佳酿贴唇细品。
萧静好无奈,只得随男子落座右边相对席位,眼扫对席的沐沂邯,此人泰然自若,左手端着杯,右手指尖轻敲桌面,似是投入欣赏着隔船画舫传来的吟唱。
此人今日反常,萧静好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平日惯常主导一切的他今日有点从属顺受的感觉。
正在疑惑间,一名清瘦女子抱着琵琶颌首款款步入,欠身一福“小女子箐箐给公子请安,不知两位公子想听什么曲?”
“拈你拿手的唱!”男子放下手中杯,不在意的丢个葡萄进嘴。
“拿手不敢当,那箐箐唱上一曲《春江花月夜》给公子助助酒兴。”女子抬首落座。
女子此时才现真容,萧静好不禁看呆。
一弯娥眉微颦,眸似新月含羞,琼鼻朱唇,脸若玉盘,乌丝挽髻稍垂,着一袭淡粉轻纱罗裙似柔若无骨,真真我见犹怜。
纤指拨弦,如水波流转的曲调铺荡开来,朱唇轻启,软声侬侬。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听着曲子,眼前似乎浮现那温柔如水的江南女子,撑着油纸伞,立在浩瀚的江边,隔江望着对面渺渺炊烟,苦等着离家远行的情郎。
曲必声消,萧静好觉意犹未尽,痴痴望着箐箐,方才歌声脑中回荡,只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自在回味,也不知险状即刻袭来。
一阵刺眼的白光刺过眼前,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噌”的兵器碰撞一声,火花刹起。
仓猝间回神,却见沐沂邯手持软剑,旋转间落地,衣袂猎猎飞舞。
片刻前犹自陶醉于呢哝小曲的沐沂邯。
片刻前收声欲告退的箐箐。
此刻已疾风厉色手持兵器相互交锋。
如此闪电般抽剑袭击及挡刃,两人武功似乎不相上下。
女子目标很明显是欲取锦衣男子的性命,一招被挡复又提气挥剑刺向惊吓倒地的男子。
剑锋毫不犹豫直刺颈脖,沐沂邯已飞身扑过来凌空扫出软剑,挑开箐箐的剑尖。
一连两招被挡,箐箐怒极,改变目标,快速直扑同样倒地的萧静好。
眼看剑尖逼近,寒芒森森直扫眉心,鼻端几乎可闻让人作呕的铁腥气。
虽不抱指望,但却下意识寻着那个人的身影。
果见那淡紫
共3页/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