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邯自嘲的一笑,酸楚尽现眼底。
静室里无端生出一种清凄感,如一根琴上的孤弦,欲断不断中沉凉的弦音,破开了静谧的空气。又如风中的残烛,欲灭不灭中颤颤的微光,在浓墨中茕茕孑立。
“福叔……表少爷他……”没头没脑的一句。
男子眼睛亮了亮,轻声接话:“表少爷怎么了?”
“哦……那家伙……”萧静好皱了皱眉,在梦中突然就不想提起这个人。
她存心要急死人,沐沂邯拍拍她的脸,催促道:“快说,表少爷什么了?”
“哎呀……”萧静好一把打开他的手,嗔道:“他住在花柳十八巷……可方便着呢……”
沐沂邯想笑,却被呛着了。
“花柳十八巷很好啊!”他笑着露出了三颗白牙。
“是很好……千里寻妻是狗屁……”在梦中提到这个人居然也是如此烦躁,她皱皱眉,把手臂放在了额头上。
沐沂邯笑得更乐,无耻的接着套话:“你很烦表少爷?”
“嗯……”她喃喃:“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可恶……”
窗棂透进来的微光,浅浅洒在他的面,方才玩笑的神色已经褪去,此刻眉宇间的专注,眼神里的温柔全是给她。
“没有假……”被她压住的手,拇指轻轻划过微蹙的眉,“对你,我从来只有真。”
他侧首,静静看着萧静好的睡颜,听着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感怀这一刻偷来的亲近,所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屋外,风过。
数朵梅花带着清香洒落雪中,似乎有新芽撑破泥土钻出薄雪,又一个阳春三月,生机勃勃的春即将到来。
良久,屋子里听到他的声音,如春日的暖风,在静谧空间里轻拂:“我会陪着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