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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皇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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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的大夫被元纪请至岚王府,一连几日下狱诊治,就是不见好转。

老大夫摇着头告诉元纪,大理寺重狱里都是用刑的高手,动的刑也是因人而异,像晋王这样的身子骨不会用重刑,火针刺头皮是让人疼无可忍,但要不了命,至于背后的伤也是省着力打的,晋王昏迷不醒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自己不想活!

刚开始元纪只觉得绝望,几乎是万念俱灰,知道他已经抱定了死的想法,想着按他的的意愿,就这样送他走,后来又想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他元绍愿意,自己却始终不甘心。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史书上记下的晋王却是觊觎高位谋害皇后的奸臣。

他咽不下这口气,带着几名手脚麻利的下人日日夜夜守在大理寺重狱外,汤药不要钱似的往他嘴里灌,大夫一日三次灸疗,刺激痛觉最敏感的穴位,灸到大夫不忍再下手,元纪却是咬着牙叫继续,衣不解带的守在牢中,自己也快崩溃,时常胡思乱想,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做什么,救活了他就真能翻案?他自己愿意吗?就算翻了案他也活不长,何苦又要强留着他?

就这样不停的想,想到茫然,大脑一片空白,一种压抑的情绪得不到释放,看着斥尘衣毫无生气的脸,有时感觉自己和他已经不在人间,也许就这样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痛快事。

要说还有牵念……

自己的牵念是谁?

除了面前这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兄弟……龙小妹,也算是一个吧。

苦笑,自嘲,颓丧……

元纪狠狠的抱头哭了一场,洗了把脸后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于是抱起斥尘衣在他耳边讲话。

从三岁讲到二十七岁,每一件都不放过,反复的讲。

那年他出征,自己背着父皇,偷偷骑着马送他到城外,掏出母妃连夜做好的桂花糕塞进他的手中,隔了一夜的糕点冰冷发硬,他吃的很开心,笑容就像春日的朝阳,英姿勃发。

那年他回燕京,第一句话就是告诉自己,想念他那年的桂花糕,很甜很香,三月的春风里他的笑容也像春风,舒朗飞扬。

那年父皇驾崩,他辅佐皇弟登基,孜孜不倦的处理朝政,朝堂上,他的笑容淡然,可是却很模糊。

那张一尘不变模糊的笑容,隐藏在背后的是什么?

心酸悲凉亦或是疲倦?

或者是……看穿?

看似身份尊贵一呼百应,其实你心里真正的渴望却从来没有人去关心过,对吗?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为了权势地位可以舍弃任何东西,可是到最后才恍然顿悟,你淡然放手的其实却是你最想要的,真正握在手里的才是你的债,压垮你的所有,哪怕是道最后死都得不到解脱的债!

一声不吭的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走了多好,天南地北的游历,挣破燕京这块灰暗的天空,看看以外的风景,哪怕只是看一眼,也算是弥补些许遗憾。

直到走不动了,看不见了,可以找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将自己埋葬,亦或是骨灰洒入山川四海,自在逍遥……

……

七日后,晋王突然醒了,正好是皇上给的期限。

元纪苦笑不已。

初审继续在大理寺进行。

大理寺卿付廉觉得,这次审讯是他审过的案子中最顺利的,如果没有那个像山一样压在一旁的岚王殿下的话。

衙门外还是聚满了人,朱漆大门已经修好了,加固了,保证再推不倒。

堂下人犯一身素袍外加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抱膝坐着,态度闲适。

“嗙!”

惊堂木一拍。

“堂下人犯,还不跪下!”

话音放落,元纪眼风如刀从旁坐射来。

斥尘衣无动于衷,半阖着眼眸,睫毛掩盖了半张脸,影影绰绰的光影下,眸子缓缓睁开,视线停在付廉脸上。

那眼神看不出喜怒,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付廉不禁缩了缩,正要动怒,只见堂下人缓缓起身,依言跪下。

元纪凝眉,手中拳头吱吱作响。

“可知你犯了何罪?”

“谋害皇后。”

“如何谋害?”

“下毒!”

“怎么下的,一五一十招来!”

“用西域蝎角王掺进香料中混入皇后的分例里,利用皇贵妃治疗外伤的药粉的香味,让皇后不知不觉中毒。”

“从犯有哪些人?”

“没有。”

“没有从犯?香料如何调换?”

“我想调换个分例需要从犯么?”

斥尘衣笑的骄傲。

“皇贵妃是不是和你串通一起谋害皇后?”

“不是。”

惊堂木一拍,付廉霍然跳起,怒喝:“还不从实招来!”

“这位大人要我招什么?”斥尘衣紧紧盯着付廉,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是招出你希望我招出的人?那些碍眼的绊脚石?想以我一人所为顺带牵扯出一大排?让某些人自此高枕无忧顺风顺水的手揽大权?”冷笑数声道:“我今日这话怕是不会记录进供词里,所以在场听者可以去传个话,就说……”

斜斜盯着付廉,盯得他官袍下的手心冒出一层冷汗,他的声音不大,语调缓慢,略显中气不足,但字字如锥似乎扎穿心脏,一字一个透心凉。

“就说,揽权自专者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焚身之患,莫要忘记北渊是谁姓,天子座下容不得拥趸羽翼之嫌,老老实实为朝廷尽忠才是正理,否则必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移开视线,再不言语。

旁审大理寺少卿直直看着堂下那人,他就是晋王殿下,听说他十七岁守边疆,一去就是五年,听说他战无不胜驰骋沙场让北渊安享五年太平盛世,听说他尽心辅政匡扶朝纲,最后听说他守边疆战沙场理朝政,十年中用的却是一副病弱的身体。

他就跪在堂下,肩膀并不宽阔,身姿也不挺拔,那件大氅斜斜披在肩上更显病体孱弱,可周身的气度却让人无法忽视,几乎可以看到大氅下的铮铮铁骨,脸盘瘦削只剩巴掌大小,但那双眼睛却是清澈明亮随时可化作利刃让人胆寒。

很难将他和那个私调驻军围剿百姓的人联系起来,也很难相信他处心积虑下毒谋害皇后。

大理寺少卿有那么一刻的怔忡,只到付廉再次敲响了让人厌恶的惊堂木。

“呔!休要妖言惑众,本官再问你,勾连外臣之罪,你可认?”

“不认!”

“哼!”付廉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不认就行吗?你的所作所为别以为众人不知。”

“大人,光谋害皇后这罪名已经够我死了,何必还要硬扣罪名在我头上。”斥尘衣不动声色的往后沉了沉,正好坐在脚上,缓解了膝盖的疼痛。

调整了坐姿,吐了口气,道:“再说,诬告也是需要证据的。”

付廉冷冷哼了一声,斜斜睨着堂下人,道:“去年九月,你带着两百护卫至云丹草原寻得新月地宫所在,当时下地宫的还有南晏藩王睿王,寻得一张堪舆图,记载的却是北渊龙脉和帝陵所在,这等关系到北渊国本的机密要图你却放于别国藩王之手,你是何居心?”

“我可以说我不知情么?”斥尘衣漫不经心抬起眼睛看向付廉,笑了笑,道:“不过我说不知情你们也不会罢休,好吧,我认。”

最后四字轻描淡写,语气轻快的让元纪听来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几乎被气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