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
媚姬抬头,眼中尽是讽刺。
“扫平漠雪?”
她看着独孤宸宇,轻蔑的说道:
“你独孤宸宇确实有这个能力,可……”她停息片刻,在独孤宸宇与白曦凌双双皱眉时,只听她不屑的说道:
“漠雪存亡与否,又与我何干?”
“你……”白曦凌手指向媚姬,却又在瞬间放下,而后厉声问道:
“你身为漠雪公主,自该守护漠雪,如今竟说,漠雪与你无关?”
“哼!”媚姬低哼一声,仰起头来,看着将她囚禁在此的牢笼,眼中竟闪现一丝伤感,却又在片刻隐藏起来。
“知道我为何叫媚姬吗?”
她像是自问,又像问着山谷中的其他人。
“媚者,可爱也;媚,美也;媚,好也。”
她声音清淡,温柔,与她平日姿态相差何止千里,她仿若对她所说话语分外憧憬,只听她说:
“媚姬自小就对中原文字很有兴趣,对自己的名字自然也格外关注,我也一直以为,父王为我取名为媚,便是希望我好,可,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媚的另一种意思。”
她轻扶住铁牢,眉宇间尽是神伤,淡淡哀愁萦绕眉间。
“‘媚’,是女人掳获异性的最佳武器,“妩媚纤弱”也好,“烟视媚行”也罢,女人的万千风情就全在一个“媚”字。
父王想让我将媚术练到极致,想让我俘获万千男人的心,想让我用身体为漠雪效力,其实,我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工具而已。
白曦凌,只有像你这种自小便被人保护宠爱的幸运女子,才最应该懂得一国公主之职责,才应该守护自己国家,可,在炎郸国破之时,你在哪里?在炎郸皇子举兵复兴前朝之时,你又在干什么?”
她看白曦凌再次不语,却说越是起劲:“怎么,回答不上来了?怎么?哑口无言了。哈哈哈哈,白曦凌,你要不要脸?就这样的你,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告诉我公主的职责?”
白曦凌脸色越来越苍白,尖锐的指甲早已陷入肉中,她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掉一般,无力的靠在独孤宸宇怀中。
她曾经总是告诉自己,自己并非白曦凌,她总是自我安慰,炎郸皇并未她的生身父亲,可,当媚姬把真相揭开之时,却是血淋淋的伤口。
她占了白曦凌的身体,炎郸皇宠她爱她,默默守护她与娘亲,直到临死前,都还想尽办法护她们周全,可……可如今,她竟然爱上了灭国仇敌,而且竟还爱的如此刻骨铭心,无法自拔。
“凌儿,莫听她胡言,那只是上辈恩怨,而且,就算我大辰不灭炎郸,也会有其他人灭了它的,炎郸早已走到了尽头。”
独孤宸宇紧紧将白曦凌搂在怀中,急声安慰。他突然后悔将她带到这儿,后悔让她见到媚姬,他刚才,就该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带离出去的。
时间仿佛过去许久许久,没有人再说话,就连媚姬,也静静的站在那里,可看她眼中,分明充满着不怀好意,她只想让两人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