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向尹千城慢慢走近的男子，而男子只在她身后不远低声说了两个字：“十四。”
即使他隔她有些距离，即使他声音低沉，但他知道她能听见。
他叫她还是这两个字，好似永远不会变，而唤她，只是想让她停手。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停了手上动作。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弹任何一首曲子，不过是顺手叙叙弹出可以促成音杀的音节，所以可以收放自如。
戚无忧一步一步走近执琴的女子，他和她隔得极近，正好让众人听不见两人之间的对话，“尹千城，倒是我小瞧你了！”
他如今倒是懂得不以世子自居了。
“怎么样？”尹千城倒也不怕他如今还能算计到她，“如今戚世子可还觉得我的琴是用来好玩的吗？”
“呵！尹千城，你不会折损在我手里，必然也会折损到别人手里。不过就是可怜你不能让我在凤朝出个什么事！”
尹千城此时不知道戚无忧这句话中的‘别人’不是泛指，而是实指。
“放心，来日方长。”
显然这话尹千城说的并不早。很快，戚无忧便自尝恶果了。
本来一场寿宴已是最后，连真正的寿星都早早散场了，其他旁人自然是没哟再多留的道理。又因为闹了尹千城这一出，自然是再没有什么兴致。
所有参宴者陆续出了这座装扮最辉煌也藏着最诡谲纷争的皇宫。
却是在这些人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没想到我们什么也没做还是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戚无忧是个不知进退的人，倒是给今天一场夜宴添了不少乐趣。”
“我还以为……”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还以为从上次汤水一事来说，主子必然不会对她下手，也不会容许别人对她下手。”
“半夏你今天果然是壮了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来。”男子笑着，笑意很轻很浅，道，“蓝株让我知道了两件很有用的情报；蒋独昀如今也在我料想的兵部尚书一职上；还有东宫身边的一枚棋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她与成德帝之间的微妙关系，我想我会再次利用。我没有一刻忘记自己身上的血仇。”
说到最后，男子似乎叹了一口气，而这微不可辨析踪影的情绪也在下一刻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