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只狼并没有哀伤,它低低的匍匐着身体,一点点向木笑月靠近。

寒宇扭头的一瞬间,整个心都要吓飞了,他朝木笑月大喊一声,“小心!”

只是太迟了,狼的速度很快,在寒宇喊出声,扑过去的时候,那狼早已经高高跃起。

时间仿佛静止,一群人呆愣在那里。

失去吗?会失去吗?寒宇一把扑上去,将木笑月揽入怀中。

时间发生的太快,一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木笑月诧异的盯着地上的那只黑猫。

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要失去她了,寒宇将木笑月紧紧的抱入怀中,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头狼死了,狼群也一只只的退去,它们袭来的迅速,撤退的也并毫不拖沓。

那只黑猫,朝两人看一眼,又向帐篷的方向看看,高傲的仰着下巴,用一双猫眼蔑视的看着一切。

几个飞跃,消失在一片漆黑当中。

呆住的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过去,“没事吧!”

头狼死了,所有的狼都处在悲伤和慌乱之中,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忽然跃出来一只,狠狠的扑向木笑月。

它或许就是下一届的头狼吧!睿智,果敢。命运永远不会青睐随波逐流和没有准备的人。

“刚刚那只猫是怎么回事啊!”慕天磊看一眼那只黑猫离去的方向,“我看着很眼熟!”

“是C城白家墓堆见过的那一只。”

“它为什么会救你啊!”

木笑月摇摇头,看向黑猫离去的方向,表情上写满了感谢,“如果不是它,或许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

寒宇将木笑月揽入怀中,“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把你放在我够不到的距离。”

木笑月点点头,将自己埋在寒宇的怀抱中。

当时的情况很危机,所有的人都以为,木笑月可能保不住了,就连木笑月自己也这么认为。

只是,当那只狼狠狠的扑下来的时候,那只黑猫也狠狠的扑向了那只狼。

他们只看见狼偏离了方向,却没有注意到那只黑猫居然用尖利的爪子,划破了那匹狼的皮毛。

它们狠狠的对视着,只不过狼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当然这一系列动作在人类的眼中似乎过的很快,快到并不会让人所注意到。

夜晚再次恢复了安静,但墨色的天空中隐隐透出了一丝白色的光晕,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大雾散去,他们将会离真相更近一点。

经历了失去和差点失去的人总会更懂得珍惜,寒宇将木笑月紧紧的抱在怀中。

听到帐篷外的声音渐渐停息,帐篷中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净晨替晓雨掩掩耳边的乱发,轻轻的问道,“刚刚你吹的,是什么曲子啊?很好听。”

王雨和康敏也是点点头,本来她们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一直高高的提着,但晓雨却轻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普通的笛子。

那笛子很普通,只是地毯上两三块的货,但到了晓雨的手里,却像是有了魔力一般,优美的音乐如流水,从笛子中一点点的逸散出来,焦躁恐惧的心,瞬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抚平了。

晓雨笑笑,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名字叫回家。”

“回家?”听到这个名字,王雨的身子也是一僵,停顿了一下,“很好的名字,也很好听。”

“无论路有多远,离家的人儿总会归家。”净晨将这句话念了出来,把晓雨往怀里揽揽。

只是此时,他并没有注意到晓雨的表情,悲伤中带着一丝决绝,绑住他的只是孩子,即使自己再爱,他都永远不会是自己的家。她终究还是无家可归。

气氛在无形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忧桑,康敏张张嘴,“你都没在我们面前露一手,深藏不露,这是和哪位大师学的啊!”

“我的母亲!”

这下,彻底的安静了,所有人都以为,晓雨说的是曾经的张凤,只是她们并不清楚,她说的是那个温柔的,知书达理的她。

掀开的帘子打断了所有的悲伤。

“你们怎么样!”净晨关切的扫一眼众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虽然大大小小都挂了些彩,但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寒宇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包扎一些就好!”

林亦峰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了司徒寒宇,“兄弟,不错啊!刚才单挑头狼,帅呆了!没想到那么一只瘦小的狼居然这么厉害。”

慕天磊点点头,刚刚的一切,他也看见了,那只头狼真的不是一般厉害。虽然最后失败了,但寒宇也并没有在它手上讨到什么好,看看现在一身的乞丐装就知道了。

寒宇点点头,“它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王雨和康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们特别好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木笑月笑笑,“奇事啊,倒还真的有一件,刚刚一只猫打跑了一只狼!”

“怎么可能!”两人看向木笑月,表情出奇的一致,是在欺骗她们没有常识吗?

“不信你们问其他人。”木笑月笑笑,“而且那只猫还救了我一命,当然你们都见过!”

“是吗?”目光转向其他几个人,他们都认真的点点头,那只黑猫,也真的是奇了。

“是C城墓地看见的那只猫!”

“猫神啊!”王雨和康敏眨着眼睛,一脸的好奇。

只是晓雨却在净晨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净晨有些担忧的看向晓雨,怎么这么没精神,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呢?

一个波折过去了,他们知道,今天晚上不会再发生什么了,只不过明天?

他们没有畏惧,有的只是期待。

……

水水摸着手头上黑色皮毛的黑子,不解的看向北辰溟,“溟主,为什么主人要救他们的人啊!”

黑子一直都潜伏在木笑月他们的四周,忽然听见了笛声,黑子就飞快的过去的,刚刚好救下被狼偷袭的木笑月。

北辰溟看着帐篷的方向,笑了,“因为,她还是她。”

“她还是她?”水水挠挠黑子的下巴,不解的重复道。

北辰溟并没有解释他的话,只不过他的心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仇恨并没有让林完全丧失自我,她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天使,虽然满手血腥,却仍旧纯洁的那个孝。

等到那一天,北辰溟的眸色变得和夜色一样漆黑。

自己离开了她,也并不需要担心了。

……

那雾是时间性的,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当第一缕阳光升起,雾散去,路清清楚楚的摆在行人的面前。昨夜的一切都仿若黄粱一梦,随着雾气,散去了。

狼群的悲伤是暂时的,失去了头狼的它们,还会再有新的头狼。

而寒宇,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做兄弟,或者做朋友!

埋葬一只狼,给一只狼做一个坟墓听起来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但司徒寒宇还是做了,这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他自己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