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和章俞也没有别的意见,点头允了。
周南粲然一笑,如百花绽放。步履轻盈的退了两步,俏生生的站在了厅中央。玉堂秀则调了调琵琶弦,定好了音。
两女正要唱曲助兴,但一阵歌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不是娇柔婉转的少女,而是带着沧桑和悲凉的老者。
听着歌声,辨清了歌词,韩冈顿时心中一凛,便抬手示意周南和玉堂秀不要干扰,自己静静的听了下去。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短短的二十八个字,不过五句,就听着那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翻来覆去的唱着,伴奏的乐器也换成了胡琴,咿咿呀呀的拉着悲吟。
歌声流淌,樊楼春色顿无,却多了秋冬暮年的萧瑟。
韩冈苦笑摇头。才几天工夫,这首《天净沙》,怎么就传唱开来了?
但在樊楼中唱这种曲子毕竟不应景,很快便有人出来抗议:“哪家遭瘟的贼老不死,唱这鬼曲子败人兴?要哭丧回家哭去,在樊楼里唱算什么?别打扰爷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