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而得胜,灵州之败更是最新的例证。高遵裕、苗授皆为一时名将,西贼决堤却都没有发现。”
“敢问枢密,若官军再至灵州城下,西夏还有河堤可掘?官军岂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没有了狡计,区区西贼如何能抗拒天兵!”韩冈笑了一下,“狡计乃是力不能敌时的无奈之举,人言狐性多狡,但狐狸安可与虎豹相争?虎豹在山,又何须狡计。”
“韩卿国力之说,对朕深有启发。”赵顼不想听两人再吵,他只想听一听如何挽回西北战局的方法,“不知韩卿对眼下局势有何方略,尽请直言。”
“官军旧年曾一举灭亡交趾,收复汉唐故地。不过西夏不是交趾,疆域是其五倍,军力是其十倍。想一举攻取西夏,以臣观之,直如登天。但一步步的蚕食,十数年内西夏必亡。这也是为什么横山易取,灵州难得的缘故。将西贼逼入官军预定的战场,则官军必胜。如果是深入西贼预先划定的战场,则官军危矣。”
这是韩冈一直以来的见解,至今未变。
“如今除泾原、环庆两路之外,其余四路都未有大的伤损。如果稳扎稳打,假以时日,足以将西贼碾碎。纵然间或有小挫,只要胜势在我,西贼便无法扭转最终覆灭的结局。此乃战胜于庙堂之法。”
韩冈话声刚落,吕惠卿就差点要笑出声,但很快又感慨起来。
说来说去,韩冈其实就又绕回了他这几个月来一直主张的对夏战略,缓进、蚕食。哪里是帮赵顼和王珪说话,分明是在炫耀自己的先明之见。
赵顼和王珪也全然明白了。不管他们多么想得到灵州,到最后也只能转回来,按照韩冈的计划来行事。
究竟打算怎么做?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赵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