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留在朝堂中打擂台难道不好吗?
当是天子确定了即便留着旧党,皇后主政时,也会在党的撺掇下将之全数逐出京城那么也只能干脆一点,与其等着日后朝局混乱,还不如自己还能控制局面的时候,将一切都给皇后安排妥当了
当初赵顼能干脆了当的抛弃法,抛弃党,如今也能以近似的理由,抛弃旧党吕公着的算盘,终究是还是从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不是从皇帝的角度
还是那句老话:屁股下的位置不同,对事情的看法也同样不同
韩冈屈指敲着桌面,苦笑着,其实自己也有这个倾向,否则应该能猜到赵顼会怎么做,而不必现在这般惊讶
所谓盛极而衰啊
当朝堂上只剩党后,仅仅是精神领袖的王安石决然压制不住内部分裂的倾向,吕惠卿绝不是甘居人下之辈,而蔡确只会加贴近皇后如此一来,党必然会分裂
尤其是吕惠卿,赵顼调他回来,一方面加强法、学,另一方面,可就是让他自立门户
外有韩冈与学争道统,内里则因权柄而自相攻伐就算没有了旧党,依然是个异论相搅的局面平章军国重事的王安石可以将政争压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却弥合不了人心
这就是赵顼的计算
韩冈在想明白后,便不再放在心上赵顼不过看着眼前,最多也就三五年后,而韩冈的目光所及,却是数以十年计,乃至数百年后的未来
换了一桌菜,苏颂拿着筷子夹着,一边与韩冈道:“蔡子正宰相,吕吉甫枢密,接下来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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