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给删去,欧阳修却说‘此事所目击,公等少年,何从知之?’由此而疏离。
另一方面,富弼当年科举不第,转头却得以去考制科,最后制科得中便是范仲淹举荐之功,且富弼能做晏殊的女婿,也是因为范仲淹在晏殊面前的大力推荐。
富弼在《范文正公仲淹墓志铭》中所写的两句‘师友僚类,殆三十年’,便是两人情谊的最好总结。
信上别无他语,只是普通的问候。范纯仁与富弼,以及富家的子弟常年鸿信往来,逢年过节都要致书问候,今日信中的内容与平日别无二致。但隔了数百里,特地派了侄孙来送信,说是普普通通的问候,也要人信才是。
范纯仁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然后命左右离开一点,直接问:“郑公有何吩咐?”
虽然在范纯仁面前侃侃而谈,但富景贤还是有些紧张,范富两家的关系虽不必多说,但范纯仁从来都不是因私情而废公事的人。
旧年王安石入政事堂推行新法,宰相富弼阻拦不得遂告藏乡,范纯仁便上本指责富弼是‘恤己深于恤物,忧疾过于忧邦’——怜恤自己比怜恤外事更深,忧虑自己的病情超过忧虑国家——所以是‘致主处身,二者皆失’为君主效力和为自己安身立命,二方面都有过错。
“……不知侍制可曾听说推举宰辅一事?”
“自然。”范纯仁点头,但随即皱起眉,“不过依行程,纯仁可是要在朝会之后入京,在给郑公的信上也是这么写的。郑公如何会遣贤侄来此处侯纯仁。”
“景贤离家前叔祖有言,侍制一向忠于王事,上京必然兼程,只要在南薰门内守着就好。”
“……知我者郑公。”范纯仁眼神闪动了一下,叹了一声,“郑公如何说?”